「苏苏,若你看到这些,我大概正在地狱里打滚。
别怕,我一定会爬回来,因为我的太阳,还在人间。」
她合上日记本,取出化妆镜补妆。
镜中女子眼尾微微泛红,却仍涂着岑墨最爱的豆沙色口红。
当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时,秘书捧着文件小跑跟上:“太太,下午三点和江氏集团的谈判......”
“推掉。”
苏妤按下电梯按钮,“告诉他们,岑氏要和江氏的竞争对手签独家合作。”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岑墨式的冷笑,“顺便送份大礼给康泰就说岑氏的手术刀,不仅能解剖尸体,还能剖开他们的狼子野心。”
夕阳的余晖洒在走廊,苏妤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她摸出手机给邢岩发消息:「定位器信号若有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
发送完毕,又追加一条,「保护好他,否则我拿你是问。」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望着镜中自己坚定的眉眼,忽然想起岑墨说过的话:「我的女孩,生来就该光芒万丈。」
电梯镜面倒映着苏妤冷肃的侧影,金属数字“1”刚亮起,她的手机便在真皮手包里震动起来。
指纹解锁的瞬间,邢岩发来的卫星定位图跳出,岑墨的信号点在缅甸丛林深处闪烁,像黑暗里忽明忽暗的星火。
“太太!”
严风抱着厚重的文件袋冲进旋转门,额角还沾着细雨,“江氏那边的解约函,还有康泰国际起诉我们的反诉材料......”
他话音戛然而止,看着苏妤将手机屏幕转向自己,定位坐标在晨光中泛着幽蓝。
苏妤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信号点,婚戒与手机玻璃碰撞出轻响:“他还在动。”
她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却又带着滚烫的笃定,随即垂眸翻开文件。
钢笔尖悬在解约条款上方时,她突然轻笑出声,“江氏想趁火打劫?
告诉他们,岑氏的违约金,够买下他们三个分公司。”
严风看着她飞速签署文件,字迹凌厉得近乎狠绝,与往日温柔的笔迹判若两人。
最后一笔落下时,苏妤将钢笔甩进笔筒,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目前岑氏稳定,不过是那些豺狼在观望。”
她起身时,高跟鞋碾过地毯,“他们忌惮的不是岑氏的账本,是岑墨这个人只要他还活着,那些人就不敢真正撕下面皮。”
“夫人说得对。”
严风连忙跟上她的步伐,玻璃幕墙外的雨幕将城市切割成破碎的光斑,“董事会已经放出风声,说岑总正在东南亚谈百亿并购......”
“拙劣的谎言。”
苏妤按下自动门开关,冷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寒意,“但足够拖延时间。”
她突然转身,银杏叶项链扫过严风手背,“你跟着岑墨十年,应该比谁都清楚”
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他从来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严风喉结滚动,想起三日前书房里那个平静交代后事的男人。
此刻苏妤的眼神,竟与当时的岑墨如出一辙藏在温柔表象下的,是能撕碎黑暗的锋利。
“我没事。”
苏妤转身踏入雨幕,手机在掌心攥得发烫,定位信号仍在顽强跳动,“去准备会议室,半小时后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她回头时,唇角勾起岑墨式的冷笑,“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岑墨不在,岑氏的王座上,也容不得宵小觊觎。”
黑色迈巴赫的引擎声划破雨雾,苏妤坐进后座,再次放大定位地图。
指尖轻轻摩挲着岑墨信号所在的那片丛林,她对着蓝牙耳机低声开口:“邢岩,把康泰国际在边境的所有运输路线,标成红色。”
停顿两秒,又补充道,“就像解剖图谱里,标注病变的血管。”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前方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光怪陆离的色块。
苏妤摸出随身镜补妆,豆沙色口红在唇上晕开这是岑墨最爱的颜色。
镜中人眼尾微红,却笑意森然,恍惚间与记忆里那个在手术台前冷静执刀的身影重叠。
“岑墨,你最好给我平安回来。”
她对着手机定位轻声说,拇指重重按在闪烁的信号点上,“不然我这把手术刀,第一个剖开的,就是你藏着秘密的心脏。”
苏妤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出大厦,暴雨刚歇,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她径直走向停车场角落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车门打开,邢岩将平板电脑递过来,屏幕上密密麻麻显示着康泰国际的资金流向与人脉网络。
“去码头。”
苏妤系上安全带,目光扫过某个熟悉的名字江氏集团的二公子。
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张记者,还记得当年我救过你女儿的命吗?
现在有个大新闻想请你帮忙曝光。”
挂断电话,她又迅速发出几条加密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飞舞,仿佛在解剖最复杂的手术图谱。
商务车停在港口仓库外,苏妤戴上墨镜,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堆满集装箱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