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还在笑, 好奇问:“宫里的?她们?哪里来的宫里的吃食?”
嬷嬷偷偷说?:“她和二房的六哥媳妇这段时间交往很密,听说?六哥媳妇带着她送的礼佛图, 回了娘家,让安平郡主?献给宫中了。这才重新得了宫中信任。六哥媳妇对她挺好的, 这些日?子日?日?有礼送给她。”
陈氏听的气死了,赵敬、赵恒、赵昭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她又是长嫂, 自从吴氏进门开始,她就护着吴氏, 只因为夫君说?的那句, 母亲去?的时候二弟和妹妹还小,你是做嫂嫂的, 多?替我护着他们?。她从来得了好东西, 先给吴氏和赵昭容送一份, 一丁点都没落下过。
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吴氏, 遇上高门贵女, 就这么巴巴去?别人家送礼去?了, 真是可笑。
她冷笑:“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 我说?她整日?闭门不出,拜神求佛,原来是挑棵大树好乘凉,也不怕被雷劈树,自己受牵连。”
嬷嬷见?她说?气话,赶紧劝说?:“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让人家听见?笑话。她们?怎么样,那是她们?的事情,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大爷这是马上就放榜的关键时候,若是高中了,将来前程自不可估量,姑娘你呢,就要抓紧时间,求个一儿半女,做好当家娘子。”
陈氏的气势一瞬间就扁了,丧气说?:“这么多?年了,就是没有,我能怎么办。”
嬷嬷哄她:“好了,咱们?再想想办法。”
杜从宜给老夫人送庄上送来的秋梨,没想到在正院里遇见?刘氏。
老夫人是老了,但老夫人的娘家哥哥还在,娘家两个侄儿,侄孙都很有出息。第一个孙女赵昭容就嫁给了侄孙。
今天就是老太太娘家侄女来看?她,侄女是富安长公主?的儿媳,十分的好性。
杜从宜进了院子,院子里的女婢就和她说?了,院里今日?有客人。
杜从宜好奇进了堂屋,面露好奇,而?且刘氏也在,她一进门就见?了礼,先说?:“田庄上给我送来一些秋梨,还有些北面对岸的特产,我给祖母送一些尝尝。”
周氏笑着说?;“这是小五媳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生的和小五一般,都是好相?貌。”
周氏说?着就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当面给了杜从宜,杜从宜也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眼?老夫人,老太太笑着说?:“你姑姑给你的就拿着,她是长辈,给你是应该的。”
刘氏笑着说?:“我们?家小五俊秀,汴京城都有名。这不,小五媳妇生的比小五还出众。”
杜从宜听的惊悚,真觉得刘氏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就算赵诚帮赵炎寻到了差事,但那也只是一个差事,刘家有钱,将来自然?可以谋到更好的,不至于让她态度反转成这样。
周氏笑着说?:“是啊,姑姑府上的小辈都伶俐,我昨日?回家和母亲还说?起。”
老太太笑着问:“你母亲如何了?中秋的时候,我懒得动身,也没回去?。你母亲给我来信说?你爹爹病了,想去?看?看?。”
周氏看?着个刘氏年纪差不多?,但生的更好看?,整个人的气质很从容。
笑着说?:“都好着呢。爹爹只是感了风寒,天气也暖和,已经好了,这不就要回来了。”
周氏是来请姑姑回娘家。她父亲,也就是老夫人的哥哥周崇要回京了。
老夫人的哥哥任成都路经略多?年,总领一切事务,其实当初就是替官家去?蜀中筹措钱粮,周家老爷已经年过六旬,依旧是官家信重的相?公,是其他人不可比的。
老夫人笑着怀念说?:“你爹爹在蜀中已经十年了,自官家登基,他就去?了蜀中。”
刘氏凑趣笑着说?:“这么说?舅舅这次回来就稳稳的了。舅舅上了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
周氏:“爹爹是个闲不住的。”
听意思,不是回来致仕,而?是官家另有安排。
老太太面上都是喜色,也不多?说?,为即将亲人相?逢的的事情喜悦。
周氏留的时间很短,本就是午饭后来的,待了会儿就走了。
周氏走后,刘氏也走了,杜从宜就知道,她可能是冲周氏来的。
老太太笑着问;“这段时间不见?小五,可见?是当差上心了。”
杜从宜不来正院,但东西是不断,来安是个稳妥的性格,所?以经常提醒她。做不到早请示晚伺候,那么其他方面就不能落下话柄。
杜从宜想了想说:“他外面朋友多?,这段时间,京中不太平,时常有任约他出门,我也不太清楚他忙什么。”
老太太见?她并无抱怨,就安慰她:“男人出门在外,当能扛得住事,女人在家里能稳得住内宅。家业必然?能兴旺。人这一辈子,沟沟壑壑那么多?,偶尔失意不算什么。”
杜从宜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突然?说?这个,也跟着附和:“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小五,给他三?哥谋得差事,你二伯娘心里是很感谢的。”
杜从宜并不清楚赵诚是怎么帮赵炎谋得差事,是不是花钱了,她只知道赵诚没有找杜良镛。
她只好说?:“那是他们?兄弟的事情,我并不过问。二伯娘其实不必如此感谢,兄弟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其他人说?了反而?不美。”
老太太欣慰笑起来,“是这个理。”
杜从宜走后,邬嬷嬷看?了眼?东西,笑着说?:“这上好的阿胶,小酥枣,酥梨,都是好东西。五郎媳妇有心了,自进门,三?五不时,东西就没断过。”
老太太笑说?:“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府里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沾。连她二伯娘的人情都不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老二媳妇也不容易,刘家出事了,她不敢指望,才转头求着五哥给三?哥寻的差事,如今刘家那边风头过去?了,没料到亲家那边又起势了,她又担心得罪了亲家。妇道人家前怕狼后怕虎也正常,要怪就怪老二不争气,她是当娘的为儿子,怎么都说?得过去?。”
邬嬷嬷也说?:“是,二夫人性子有些掐尖,但为人处事大方。”
老夫人不再说?这些,笑说?:“明日?就放榜了,咱们?敬哥若是能高中,等他舅老爷回来替他某个好差事。”
邬嬷嬷笑说?:“敬哥的亲舅舅也是在北面,咱们?敬哥、恒哥是有后福的孩子。”
老夫人叹气:“他们?哥两早早没娘了,我是千挑万选,生怕继母进门,苛待两人。敬哥是个稳重性格,他又是长兄,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敬哥媳妇泼辣一些是好事。恒哥性格跳脱,有些疏懒,爱玩乐,将来不上进,只要不捅娄子就好了,他媳妇乖一些也是好事。”
邬嬷嬷安慰她:“大娘子是个正直的人,咱们?家里太太平平,儿孙孝顺,您就不用操心了。”
老太太心知肚明府里的事情,但也不再反驳了。
杜从宜回了院子,看?到杜从蕊居然?来做客了。
她还诧异,怎么二姐不声?不响突然?来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杜从蕊是带着丁香出门的。自从上次宴会后,被母亲教?训了一顿,她果真在府里不那么争着做积极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