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是承安郡主身边侍候的,奴婢……”丫环慌乱地往后望了望,没看到有人追过来,呼吸才稍缓。
“既是承安郡主旧人,为何如此?”任谁看到这么一个丫环,再听她提到韦承安,都会问这么一句。
“二郡主……二郡主!”丫环手捂脸,低声呜咽,似乎都说了,但又没说。
喜全皱皱眉头,绕过丫环转身就走。
两个内侍紧紧跟在他后面。
丫环捂着脸,急了,很想追上去,但终究是不敢。
不远处的阁楼上,韦承晴看着这一幕,面色阴沉:“母妃,这真的有用?”
“谁会想娶一个恶毒的正室王妃?”裘氏反问。
“看这个内侍也没多问!”
“这宫里的公公,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让他看到、听到就行,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裘氏现在很冷静,不再是之前被韦盈夏激怒失态的样子,还安慰了女儿一句,“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娶韦盈夏这样的女子为妻。”
“母妃帮礼郡王?”
“我给礼郡王找理由,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又如何?礼郡王真不愿意,韦盈夏活着也没有好下场,如今我们帮着礼郡王推一把,给他送一个退婚的理由,至于成不成不是那么重要,”
“母妃,她要搬出淮安王府了。”韦承晴用力地跺了跺脚,韦盈夏碍了她的亲事,她恨不得韦盈夏现在去死。
“就这几日也来得及,我已经跟你父王说了,让卞大夫给她好好检查一下身体。”裘氏沉声道。
“母妃……”
“你别急,她这几日最多就是搬了物件去郡主府,暂时白天还得过来……先让卞大夫看看。”
裘氏向一个方向望了望,若是卞大夫无用,她也另有法子的。
卞大夫来得很快。
他是淮安王府的大夫,还侍候过老淮安王,最初的时候还是老淮安王救了他,之后便一直跟着老淮安王,这么多年,淮安王府的人都很信任他。
这么一个人,谁都不会怀疑他有异心。
这么一个人过来替韦盈夏诊治,韦盈夏没有任何理由说不。
手放在脉枕上,卞大夫沉默地诊脉,待得诊完,眉头皱了皱:“郡主的身体很不好。”
“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韦盈夏反问,眸底一片笑意,仿佛问的不是自己破败的身体能活多久似的。
“郡主的身体若是好好养着,也还是可以的。”卞大夫的话听起来和太医说的相似,不是之前安氏特意找来提醒她的人,肯定她只能活半年。
“可以调治?”
“可以调治,不过最好配以针灸,效果更佳!”卞大夫犹豫了一下。
这针灸之术当然不能由一个男子施在世家千金的身上,这就需要医女或者是医婆了。
“郡主,我有一个胞妹,听说之前在沈府替郡主调治过,不过后来人却不见了。”卞大夫试探道,“否则由她下针更方便一些,我这里有一套替郡主调治身体的针术以及方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怀疑的种子,扎下
一个原该被所有人遗弃的人,忽然有人伸手愿意帮助她,会是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救赎!
韦盈夏现在也该是这么一种感觉。
之前太医虽然也说可以调治,但毕竟没有正式开出调治的方子,眼下的卞大夫,可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如此还不激动?
能活着谁愿意死,特别是像韦盈夏这样的,身份从一个侍郎府里的庶女,成了高高在上的淮安王府的郡主,更是赐婚给了礼郡王,前途一片光明。
这种时候谁愿意死!
“卞大夫真的有法子?”韦盈夏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一听就知道很激动。
“若是听从我之言医治,该是可以的,就是舍妹现在不知在何处?”卞大夫说到这里苦笑了起来,“我的这套针法,舍妹也是会的,而且很熟练,由她落手是最好的,其他的医女,还得好好学一学。”
一个是熟手,一个是新手。
傻子都知道要选一个熟手,谁也不知道新手会不会有一个手误什么的,那可就耽误了大事了。
韦盈夏低头一阵沉默。
“郡主,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舍妹怎么会不见的?”卞大夫苦笑道,“我想求助郡主,也想找到舍妹,家母每每念及舍妹,都很伤心。”
这话说得很诚心,没有一味地拿韦盈夏的身体说事,看着面前这位卞大夫,韦盈夏笑了。
“卞大夫,沈府发生的事情,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当初沈盈春过来的时候,卞大夫没问过?”
“问过的。”
“她怎么说?”
“只简单地说是因为一件小事,被沈府的老夫人关了起来,后来就突然不见了。”卞大夫无奈之极。
好好的人不见了,他们当然也是报了官的,可是查过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卞医婆毁了沈府的一张定制精致的床,是故意损示的,祖母想让她赔,后来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