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居然是镇国公。

“镇国公!”沈寒停下脚步,对来人拱了拱手。

“沈侍郎,我们去马车里说如何?”镇国公左右看了看,笑问道,态度很和气。

沈寒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平时关系也就一般,不明白两个人需要说什么避着人的话。

但人家既然提议了,他也不会得罪人拒绝,抬手指了指就在一边的马车:“镇国公如果不嫌弃,就请到马车里坐下说话。”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镇国公笑道,已经往里请沈寒,好像他自己才是主人似的,“沈侍郎先请。”

沈寒无奈,只能抬步先上了马车,镇国公随后跟上。

“多谢沈大人。”一进门,镇国公便对沈寒拱手,谢过。

沈寒茫然没有头绪,试探着问道:“镇国公……这是何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大人,我让人算过了,我们两家的确是天作之合,府上的姑娘嫁给我家的三子,如果我三子真有事,绝对不会耽误府上姑娘的青春,所有嫁妆以及之前送过来的聘礼,全可以送还。”

“若以后你女儿过世……我也保证她必为我儿嫡妻,嫁妆聘礼一并退还,所有的全归于沈府,我们镇国公府绝对不贪你们一点半点财物,还会让我儿替你女儿守半年。”

镇国公很有诚意地道。

儿子病得快不行了,想娶亲冲冲喜,太差的他又觉得委屈儿子,儿子那般的人才,现在病得居然要冲喜,让镇国公这颗老父亲的心都碎了。

他最疼爱的儿子,不得不娶亲,还娶不到什么好的。

他拼尽全力都要给儿子娶一个好的,绝对不能让儿子留下污点。他那么风光雯月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粗俗不堪的女子。

现在好了,峰回路转,能娶到礼部侍郎的女儿,镇国公觉得很满意,而且还是一个嫡长女。

跟自己的嫡子也配。

沈寒皱起眉头,脸色冷了下来,谁也受不住别人上来说你女儿要死了,我们会如何如何的话。

“镇国公是何意,我女儿和贵府又有何相干?还请镇国公慎言。”沈寒冷声道。

“沈侍郎是何用意?”镇国公也懵了,茫然地看着沈寒,忽然明白了,“府上想毁婚?”

“毁婚?我两个女儿都没有定过亲,哪来的毁婚,镇国公想说什么?”沈寒真的恼了,镇国公过来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听着还不像是好话。

“沈侍郎,你可不能不认,你们府上的庚贴都送过来了,我之前也让人把庚贴给你们府上送过去,我们两家是换过庚贴的关系,难不成你还想不认?”镇国公也急了,一把拉住沈寒的衣袖。

“你可不能这样,这是要毁婚,我不同意。”镇国公是真急了,儿子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这是能救儿子性命的亲事。

现在什么意思,才定下就要反悔,沈寒不带这么不做人的!

那可不行……

第一百二十章、判定,前朝伪诏

“前朝的旨意,赐给沈氏贞节牌坊,就在皇朝的最后,宸儿你怎么看?”

待沈寒离开,皇上轻敲了敲书案,问道。

“该是和现在有重叠的吧!”肖玄宸问道,他虽然没看到,但能猜。

前朝的旨意,唯有这样的旨意才最有价值,沈寒身为礼部侍郎不会不懂这一点,呈上的必然是特别违制之物。

“大梁已经立国。”皇上点头。

“那就是前朝伪诏,这样的诏书原就不该得到承认。”

“朕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冷哼一声,“前朝伪诏,恐怕还有不少世家手上有。”

“前朝的手伸得长,这一次潭渊寺的事也是如此!没想到寺庙里居然暗有那么大的地下室,还可以办灵堂,寺庙的僧人居然和前朝太子有关系。”

肖玄宸道,他这几日在查这事。

前朝覆灭,前朝的太子却是逃得没了影迹,而这潭渊寺居然还是这个太子留下的一个后手。

下面藏着财物,只待这位前朝太子他日回归。

“沈寒的这道旨意很不错。”皇上点头,这也是他让沈寒明天一早呈上的原因。

“王、谢两家……皇上还需小心。”肖玄宸道。

世家在皇朝中,成为了尾大不掉的存在,与皇朝的发展没有半点用处不说,还处处掣肘皇朝。

若这么下去,还真的是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家。

“这次查到的,绝不姑息,不管谁和潭渊寺的事情有关系,杀!”马上皇帝,自有一股子杀气,动手绝对不拖泥带水。

“皇上放心,已经在处理了,就是恐怕会有人过来求情,毕竟这位住持据说是得道的高僧。”肖玄宸眯了眯眼睛,笑了。

“什么得道高僧,前朝的高僧?”皇上气道,在侄子面前很放得开,“狗屁不是!”

“那为何要信皇觉寺的高僧?”肖玄宸悠然地问道。

皇上噎了一下,最后瞪了侄子一眼,“有时候还是要信一下的,反正与你也无伤!”

“微臣差一点被烧死!”肖玄宸觉得自己还是受了伤的。

皇上不耐烦地一挥手,却带着几分亲热:“这事以后再说,总也有些是真的。你放心,不管谁来,那个老秃驴都是不可能放的,谁来都没有!”

“皇上能这么想最好。”肖玄宸笑了,“就是这事还关系到了大郡王,之前让他查付亮的事情,一点没查到不说,还随着付亮的意思去查沈府,错过了最重要的方向。”

“他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依例禁足吧!”皇上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