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陈奕迅《单车》

*

姜霈被隐约的锣鼓声吵醒。

梅州人新年第一天有舞狮的传统,马路变成舞狮场地,边走边拜年,队伍绵延几里路,锣鼓喧天。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有些陌生的窗。愣了几秒想起自己昨夜睡在贺衍舟家,心头一惊,忐忑回头,却发现身旁早已空荡荡。

姜霈从被子下伸手探过去,另一侧已经没有余温。

她随意翻个身,可从腰窝到大腿酸痛的要命,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又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姜霈扯被子蒙住脸,在心底哀嚎一声。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这一会儿激情褪去,那些瞻前顾后的担忧卷土重来,重新占据上风。

又躺一会儿,待习惯身体的酸痛之后她决定起身。

从被子中探头出来,发现昨晚随手扔掉的衣服已经一件一件叠好放在床尾凳上。

外衣在底下,内衣在上面,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衣服是谁收拾的。姜霈看着自己那件黑色蕾丝的内衣也被工工整整叠成见方小块,又羞又乐。

刚坐起来,卧室门外脚步声渐起,姜霈一慌,立马又扯了被子躺下,缩成一团。

贺衍舟的脚步声在床边停止,而后大床另一侧陷下去,火热的身体靠近,将她从被子下轻而易举拉进自己的怀里。

“还装?”他的唇就贴在姜霈的耳朵上,气息滚烫,灼热在皮肤上,“是我表现不好,没让姜老师满意?”

男人的臂膀实在太过有力,姜霈想要推他,手攀上去却如蚍蜉撼树。

“拿了个外卖,怕吵醒你所以提前去楼下等着拿,”他吻一吻姜霈露出被子的肩膀,“要是我没过来,你是不是准备自己跑掉?”

昨夜激情上脑,一夜没有开灯,此刻天光大亮,姜霈不知该怎样坦然面对。

感受到贺衍舟的吻逐渐向后背蜿蜒,姜霈急忙转过身,目光只躲闪停在他的喉结处,不敢正视看他:“没有,”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昨夜太放纵,一张口竟是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姜霈的脸一下子更烧起来,“我想起床去找你,没想到你会突然进来。”

怀里的人软的像一滩水,手掌没有隔膜的摩挲在滑腻的后背上,惹贺衍舟喉结上下滚动几下。

“怕我看吗?”他低低笑起来,去吻她的额头,“怕什么,明明昨晚翻来覆去已经看过好几遍。”

“呀!”她伸手去捂贺衍舟的嘴,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他的吻落在掌心位置,细细密密带来微润的濡湿。

明明他寻常温顺又体贴,可在床上却不留给姜霈任何主动权。

吻沿着掌心蜿蜒,跟那张殷红的唇缠绵不休,又辗转在脖颈耳畔,最后在浑圆的起伏上流连忘返。

姜霈想要推开他,手却丝毫没有力气,只软软搭在他的脖上,不像拒绝,倒像是舍不得他离开。

“贺衍舟……”她在喘息中艰难挤出尚算流畅的句子,“一会儿……还得去找石头……”

他唇舌用力,成功惹出姜霈难耐的吟哦。大掌向下,摁住早已经湿润到一塌糊涂的花园。

“速战速决,”贺衍舟似有笑意,“一定让姜老师满意。”

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东西,姜霈顺着看过去,才忽然明白他刚才说的拿外卖是什么意思。

贺衍舟已经撕开包装,姜霈抬手挡住他的动作。

“不用,”她脸颊酡红,声如蚊讷,“不用这个。”

贺衍舟低头吻她:“昨晚有些突然,我没来得及准备,是我不好,今天不要再冒险了。”

姜霈拿过包装盒扔回到床头柜上,又勾住他的脖子让他靠近:“我月经不调,听医生的建议,已经吃了快一年长效避孕药。”

贺衍舟再没有了顾虑。

两具身体好似天生契合,就连贺衍舟都惊异于自己对于姜霈身体的熟悉感。

甚至不需要什么语言,他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姜霈最敏感的弱点,与她同时进入极乐的天堂。

姜霈任凭他做主,把所有掌控权都交给他,像一叶扁舟行驶在惊涛骇浪上,飘飘摇摇的随浪而行。

唯独只在贺衍舟想要将她翻转身体时用力挣扎,抗拒着说‘不要’。

贺衍舟不是莽夫,她既拒绝他便不再尝试,只按她喜欢的方式极力取悦,带给她无穷尽的幻境和快乐。

----------

大比武的号角如期吹响。

春节的寒流短暂南下就迅速被南洋上温热的季风吹散,阳光灿烂,坐在阳光下周身温暖。

决赛正好撞上农历二月二,梅州人最看重这一天。即便军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没人会拒绝这个一年之中最好的好兆头,今天赢下比武的队伍获得感会翻倍。

阳光热烈,姜霈戴墨镜跟石头坐在看台上。石头兴奋,从两三天前就开始睡不着觉,数着手指头计算时间。

他们的位置有观赛区最好的视野,小石头个子矮,干脆离了座位,抱着看台栏杆,一声又一声为特战一中队加油呐喊。

能进入决赛的队伍没有善茬,前面几项比拼成绩胶着,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