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婶子这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跟吕婶子讲:“掐人中,先掐人中!”
吕婶子赶紧对?着郑道长的人中掐下去?,郑道长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对?蓝婆婆说:“这里待不下去?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去?。这几日,不这半年都不能让麟子进城。”
蓝婆婆赶紧答应,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可偏偏这童谣一天的时间?风靡整个京城,外面又有人唱,声音飘过墙来被郑道长听到了。
最后那句“不知姻缘终成否,且看日后岁月长”让郑道长听到如万箭穿心。
这是彻底堵死了麟子嫁人的路啊!
要么是嫁给太孙,要么孤独一辈子,谁吃撑了敢娶和太孙有牵扯的女人?
东西收拾好了,可是家里没有驴也没有车,吕婶子要出去?租车。郑道长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对?要出门的吕婶子说:“去?隔壁找林家借一辆马车。”
林家在附近是有名?的慈善人家,借东西很大方,很快林家的马车和车夫来了,帮着把东西抬上车,锁了门,一辆马车一辆拉着行李的大车急匆匆出城。
麟子盯着人家装修,现在还有几扇门没有装上,如果?装上了,就万事大吉了。
这时候小燕跑来,跟麟子说:“大姑娘,道长她们回?来了。”
麟子觉得奇怪,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心里这么想,还是急匆匆地跑去?接郑道长下车。
郑道长看起来很不好,被扶着下车,麟子一看,赶紧凑上去?问?:“祖祖,你?怎么了?”
郑道长说:“我有些晕,这里不透气,我要去?躺一会儿?,你?陪着我去?。”
麟子扶着郑道长趁机把脉,就麟子这半瓶水的医术也知道郑道长是情绪起伏太大,被刺激了。
她扶着郑道长回?到了院子里,路上郑道长说:“咱们不去?城里住了,往后就住在这里和山上。”
麟子嘴里一直答应,心里想着难道是和邻居发生口角了?
这必定是和人生气了。
她哄着郑道长躺下,拿扇子给郑道长扇风,哄了好一会儿?把郑道长给哄睡着了。
麟子对?着秀秀招招手,让秀秀在这里接着给郑道长打扇,她自己出去?找婆婆们打听。
“我祖祖这是怎么了?和邻居吵架了?不该啊,秦家的婆媳挺客气的,林家的夫人也是个贤惠人,和上门的吵起来了?”说到这里,麟子突然想起了郑道长的娘家,立即问?:“别是郑家来人了吧?”
反正不会是郭家来人,郭家的人除了宫里的郭妃已经?没人了,郭慧妃是从?不找麻烦,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不会今天突然找事。
几个婆婆同时摇头。
苗婶子说:“大姑娘,你?也别问?了,这事儿?你?问?我们也不会说的,回?头你?等道长醒了,你?们再聊吧。”
“你?们也该说是什么要紧事儿?啊!”
“这事儿?既要紧又不要紧,总之?您等道长醒来再说吧。”他们几个人匆匆离开,开始收拾院子。
外面的行李拉进来,郑道长和麟子的东西被一件件搬到房子里,看样子是要长住了。
麟子还想弄个仪式呢。
看来这仪式也要省了。
她就回?去?守着郑道长,到了傍晚,郑道长醒来了。
她看到麟子掉下眼泪:“我可怜的孩子。”
麟子心想这是唱哪一出啊,还是把毛茸茸的脑袋塞在郑道长的怀里让她抱着哭。
麟子说:“祖祖,别哭了,哭什么啊?有事儿?咱们解决,哭是办不成事的。”
郑道长说:“好孩子,你?的命苦啊,难道你?日后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吗?”
“啊?”麟子心说还有这好事儿?!
她在郑道长怀里抬起头问?:“您怎么这么说啊?”
郑道长擦了擦眼泪,就说:“今儿?咱们墙外唱童谣,说你?是太孙妃。圣旨上盖印的才?是太孙妃,街头巷尾吆喝的太孙妃是不算数的。”
如果?悄悄地运作,麟子是能做太孙妃的,这么大张旗鼓的宣告,麟子板上钉钉做不成太孙妃了。按道理说郑道长该高兴,但是就因为大张旗鼓的吆喝断了麟子将来组建家庭的可能。
郑道长越想越生气:“他老朱家害人不浅!”
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咬牙切齿!
麟子是真不放在心上:“祖祖,别生气,你?看我都没生气,这也是好事儿?啊!天下男儿?没几个能入得我眼,我不嫁人就不嫁人,您还担心我饿死吗?”
不嫁人只有一个烦恼就是没嫁人,嫁人之?后全?是烦恼。婚姻为女人带来了什么?带了一个负心薄幸的丈夫和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麟子说:“我恨不得敲锣打鼓庆贺一场!”
她的高兴不是假的。
郑道长本?来在哭呢,看到她这欢喜样子顿时呆住了。
“你??你?这是高兴?”
“对?啊,我还担心到时候您到处给我找婆家该怎么应付呢,这下好了,这烦恼也没有了。”
日后没人催婚了,感?觉很爽。
“不是,你?还小,你?不知道日子的苦,你?将来怎么办?你?老了在床上躺着动不了,那时候你?身边一群人都对?你?虎视眈眈,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麟子说:“祖祖,我要是有本?事,我就是死了还能把觊觎我遗产的人玩弄于股掌。我要是没本?事,我这家业也保不住,人还活蹦乱跳呢,钱早没了,真的躺着不动了也没人来打我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