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粉嫩的唇,居然像小猪一样嘟了嘟,肖亦晟也忽然来了玩兴,弯腰下去捏住了她的鼻尖,用力掐了掐,手指又游移而下停在她唇边,点了点。
指尖猛地一疼,竟是被她咬在了嘴里。肖亦晟忍不住“嘶”地抽气,刚要开口,就听见她的高分贝,“高鋆凯你不想活了,居然敢骚扰我!”话音未落,凌妤鸳旋即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肖亦晟的面孔,凌妤鸳一下子懵了,以火箭般的速度从床上蹿了起来。
站在床边的肖亦晟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揉了揉手指,掩着笑意开口道:“怎么,不记得了?”说着在床沿坐下,故意摆出一副暧昧的表情,“昨晚还和我干柴烈火呢,醒了就不认人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凌妤鸳躲得远远的,不耐地发问。
肖亦晟笑:“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你要让我去哪里?”理了理衣襟,又开口,“哦,你是说搬去你那边么?交通是挺方便,不过”顿了顿,笑意更甚,“运动场地太小了,碰上我们俩,怕是不够我们滚的。”语意中带着明显的暧昧。
凌妤鸳记得昨晚林漫的那通电话明明是打给高鋆凯的,然后……好像是又个搭讪的男人……再然后,她记得是有人来救场的,明明是高鋆凯的……她还隐约有印象自己给他道了歉的。
怎么,转眼就成肖亦晟了?
不对不对!
凌妤鸳用力甩了甩脑袋,理清思路:衣服穿得好好的,真干柴烈火的话早不知上哪儿去了才对;肖亦晟的话怎么能随便信,他从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么想着就不再理会肖亦晟的目光,自顾自地爬下床,刚立定,小腹一紧,竟是一阵痛意。凌妤鸳慌忙环顾四周,看到一扇门估计是卫生间,连忙跑了进去。
耍她呢!去他妈的干柴烈火!她这几天大姨妈还没走呢!
床单上干干净净,要真是带伤上阵了,还不得血流成河?!
“喂,你要当贞洁烈女也犯不着在厕所自尽吧。”肖亦晟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出来,便踱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夸张地说。
里面还是没声音,肖亦晟于是又加重力道敲了敲。
“咔嗒”一声后,终于拉开了一条缝,凌妤鸳闪出了脑袋,眼神哀怨。
“睡神没当够,还要当厕神么?!”肖亦晟被她的目光刺了一刺,尴尬地咳了咳,“没事躲里面干嘛,还不出来?”
“我有事!”垂下了目光,咬牙辩驳。
“什么事?”肖亦晟抱起胳膊,挑眉道,“你说。”
“我、我”凌妤鸳“我”了两声后咬了咬下唇,满脸涨得通红。
肖亦晟看她的神色,已猜出了大半,可实在是难得看到她这种扭捏的样子,不由觉得稀奇,于是装作没明白,压着嗓子继续逗她:“我什么我,结巴了?!”
“你、你才结巴呢!”凌妤鸳红着眼猛地抬头,吼了一声,“我要卫生巾!”吼完就轰地一下把门给甩上了。凌妤鸳靠在门背后吐着气,只听见隔着一道门,某人哈哈的笑声,相当之猖狂。
便利店里,收银处,肖亦晟瞥到收银员那看怪物的眼神瞄他,立即有些黑面。虽然对卫生巾不陌生,但这是他第一次帮女人买这种东西。
读书的时候爱玩户外,有几次和言恪非、苏皓他们骑自行车旅游,也是从经验丰富的前辈那里得到真传卫生巾和安全套绝对是顶级装备。前者吸汗,当鞋垫用很好很卫生;后者放水防潮,拿来装手机相机之类很好很安全。
不过,这种差事他还是不愿沾手的,每次都是落到嬉皮笑脸的言恪非头上。有次在半路上,进了个小超市补充装备,那知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居然朝言恪非说大哥哥,原来你们男生也有量多的日子啊,那要不要买带护翼的诶,可以防侧漏哦!
可把在一旁的哥儿几个给笑抽了,笑到人畜不分。
“先生,要不要买支消肿的药膏,活血化瘀的。”收银员被肖亦晟的半冷半热的奇怪表情刺得抖了抖,伸伸手指,小声提醒。
肖亦晟原本咧起的嘴角动了动,意识到轻微的痛感,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瞄了瞄。果然,右边嘴角都有些肿,有点淤青。
“嗯,拿一支吧。”肖亦晟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凌妤鸳从肖亦晟手里接过装得满满,日用夜用护垫护翼无一不有的购物袋,彻底无语他当她是大出血的产妇啊,她能有那么多血要流么?!
处理好后,凌妤鸳才出了卫生间,走到坐在书桌前的肖亦晟身后。
“哈呀呀,怎么,肖大少被人殴了?”凌妤鸳指着镜子里肖亦晟淤青肿起的嘴角和右腮,故意夸张道,好免除自己的尴尬,“喏,这个给你用吧,超大号创可贴。”说着从那袋子里抽了包护垫出来,丢到桌面上,“买这么多,可别浪费了!”
肖亦晟正在涂药膏的动作顿住,看着镜子里她的眼睛,并不转过身来,眯起眼睛说:“被人殴事小,真让我受伤的,是有人会拿刀子戳我的心。”说完停了停,指指桌子上那包护垫,平淡道,“这个保质期不是很长么,怎么会浪费?你慢慢用就是了,用完了我再给去你买。”
有多少人在旁边
我们都视而不见
……
明明很爱你
明明想靠近
为什么还要再浪费时间不把你抱紧《明明很爱你》
谎言里的谎言
她不是傻瓜,一个男人开口说愿意为一个女人去买日用品,她当然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这种话从肖亦晟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大真实。
“这是抽的什么风!又不是被打了脑袋,怎么就糊涂了?”凌妤鸳讷讷地闷笑了声,点点肖亦晟淤青的嘴角,吃吃道,“这些东西你就当应急储备好了,别人总也有用得着的时候吧。”说着,把那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放在了书桌上,欲转身离开。
但才踏开一步,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了回来,天旋地转之间,后背撞在了墙上,肖亦晟的双臂撑在她脑袋两边,把她禁锢在那小小的方寸之间。
“你是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声音压得低低的,“非要弄得不欢而散吗?!”
散?!
没有聚,哪来散?
她抿着唇不说话,不客气地瞪回去。
“我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就真的不能信我一次?”肖亦晟说着,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你,凌妤鸳,已经住在这里了。”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声音中却带着隐隐的沉痛。
“你说有人会拿刀子戳你的心,但你知不知道”凌妤鸳有几分怔忪,“你肖亦晟才是一把真正的刀,一把嗜血的刀。它喝过太多女人的血了,我怕我受不了那腥味!”
“别说你怕,我知道你从来没怕过什么!”肖亦晟说着,拉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昨天否定他的今天和明天。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证明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