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1)

奶娘叹了口气:“公主这是何必,老奴倒是觉得大王说的是,与其远嫁到,不如嫁给龟兹贵族子弟,在这伊逻城中,谁敢欺负公主。”

白丽不耐烦的挥挥手:“叫你去就去。”

奶娘见劝不住,只得下去了,白丽吩咐人备香汤沐浴,她要好好打扮一番,就凭自己的姿色,不信迷不到慕容逊。

慕容逊不知白丽的心思,这会儿正在认真的给瑶儿擦头发,这丫头真累了,沐浴过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气,眼睛都睁不开了,摸着软榻就想躺下。

慕容逊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些潮,生怕她睡了要生病,挪了个软垫让她靠着,叫人拿了布巾过来,一点点给她擦头发。

瑶儿的头发顺滑浓密,像一匹最好的黑色绸缎,让人爱不释手,因为太过顺滑,也不大好打理,还记得她五岁的时候,自己给她梳头编辫子,因这些事从未做过,自然编的乱七八糟,小丫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倒是没哭,只不过撇撇嘴,以后再也不让自己碰她的头发。

自己只能拿二喜的头发练习,弄得有一阵子,东宫内流言四起,说自己有断袖之好,二喜更是让皇祖母多次叫去审问,想想不禁好笑,不过自己终于学会了打理头发,半强迫的给小丫头梳了两个可爱的包包头,小丫头满意了,才答应让自己帮她梳头。

这一晃都十年了,过了年,这丫头就十五了,在大齐十五可以嫁人了,但自己想娶瑶儿,估计还得等,倒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她,是想把她拴在身边,日日夜夜都能见到,这丫头到处跑,自己实在不放心。

或许,这次回去跟父皇好好说说,娶她进东宫,自己先不碰她就是了,听九叔说过,当年先生跟将军就是如此,想着,不禁低头看她,这么一会儿工夫,小丫头就睡着了,小嘴微张,气息匀称悠长。

慕容逊不舍把她放下,就这么抱着她,这一路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正想抱着瑶儿睡一会儿,忽听外头祝陵的声音传来:“太子哥哥可在?”

慕容逊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睡不成了,只得抱着瑶儿放到里间的床榻上,拉好被子,又帮小丫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出来。

祝陵虽有些惫懒,但深知慕容逊的性子,不敢太过放肆,规规矩矩的见了礼,慕容逊摆摆手,方才坐下叙话。

祝陵往里头望了一眼:“小丫头睡了?”

慕容逊眸光不自觉温软了一下点点头:“大概是累坏了。”想起白丽竟敢绑架瑶儿,脸色沉了沉看向祝陵:“你不是来当说客的吧。”

祝陵摇摇头:“我干嘛帮那刁蛮丫头当说客,那丫头敢动瑶儿,太子哥哥怎么收拾她都应该,我是想跟太子哥哥说说拓跋烈。”

拓跋烈?东胡的二王子?

祝陵点点头:“拓跋烈若想活命,自然不会把王位拱手让给他哥,此番回去必会夺取王位。”

慕容逊看向他:“陵弟想说什么?”

祝陵:“拓跋烈我曾有过数面之缘,此人也算草原上的一代英豪,此次他来龟兹本是想借助龟兹的势力,按理说,娶白丽公主对他最为有利,白丽公主也青睐于他。”

慕容逊:“我听说拓跋烈拒婚了。”

祝陵:“正是如此,我才更加担心,虽不知瑶儿跟他是如何认识的,但瑶儿出现在龟兹王宫的时候,却是以他随从的身份,且拓跋烈对瑶儿的态度太过特殊,拓跋烈拒了白丽公主的婚事,却跟着瑶儿去了郊外的普惠寺找宝藏,这才发现了神山就是铁矿,以拓跋烈的为人,绝不会平白无故跟着瑶儿瞎跑。”

慕容逊陡然明白了祝陵的意思,脸色几乎铁青,沉声道:“拓跋烈若生非分之心,本宫踏平他的东胡。”语气冷冽霸道,祝陵耸耸肩,就是怕这个,自己才过来的:“太子哥哥,武陵源虽美,可比武陵源美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为什么独独武陵源是大家认可的桃源,想必太子哥哥也知道是因为姑姑,姑姑说过,人心向善,便是桃源,心有桃源,处处桃源,姑姑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才有如今的武陵源,若起战祸,岂不是生灵涂炭,这战祸是因瑶儿而起,瑶儿岂不成了祸水,想来瑶儿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慕容逊:“陵弟的意思莫不是让我把瑶儿让给拓跋烈?”祝陵在他杀人的目光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摆手:“弟弟并无此意,是想太子哥哥把这个惹祸精圈在身边儿,也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逊脸色略缓,轻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的性子,瑶儿十八岁之前,断不会允她出阁,另外,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九叔曾说过,先生不喜皇家,当年九叔本想纳瑶儿的小姨为侧妃,先生竟因此跟九叔大吵了一架,我总在想,若先生不许瑶儿嫁我,该如何是好?”

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认真发起愁来,祝陵见他愁锁眉头,不禁暗暗叹息,果然情字害人,太子哥哥这样的人,一遇上情也糊涂了起来,不忍见他发愁,便道:“太子哥哥何必发愁,姑姑虽不喜皇家,但这么多年并未约束瑶儿跟太子哥哥来往,虽不见得赞成,应该也是默许的,而且,太子哥哥洁身自好,姑姑看在眼里,只要瑶儿喜欢太子哥哥,想来姑姑必然不会反对的。”

慕容逊想了想,是啊,以先生的性子,若是不同意自己跟瑶儿的事儿,哪会允许自己跟瑶儿走的这么近,自己太爱瑶儿,以至于经常患得患失,这才忽略了此事,如此说来,自己想的事儿,或许可以达成,一旦定了名份,瑶儿便是自己的太子妃,拓跋烈岂敢放肆。

想到此,不禁心情大好,挥手叫人上茶,祝陵心说,说的自己嘴干舌燥,这才混上口茶,真他娘不容易啊,瑶儿这丫头不是祸水是祸害,以后自己绝对要离这丫头远远的,本说来龟兹看美人的,谁想竟碰上了这丫头,简直郁闷。

见宫女上了茶来,忙端起来要喝,却被慕容逊拦住:“且慢。”

祝陵抬头看着他,见慕容逊皱眉盯着茶碗,不禁道:“莫非这茶有什么不对?”

慕容逊:“对不对试过便知。”叫赵鹏把刘刚叫来,刘刚本是骁骑营的兵,今年才进的东宫,身手不差,是个庄稼汉子,今年三十了,人极老实,媳妇儿前些年病死了,到如今也没续娶,因小时出花,没出好,落了一脸□□子,故此赵鹏他们都叫他刘麻子。

刘麻子进来磕头,慕容逊把桌上自己那盏茶赏他吃了,却并不叫他走,另叫赵鹏亲自端两碗茶来,自己跟祝陵喝。

一盏茶未喝完,就发现刘刚不大对劲,一张黑脸涨的通红,喘息也有些重,这样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在这里给太子哥哥下这种药的,除了白丽,还真想不出别人来,不过太子哥哥把茶赏给了刘麻子,莫不是……

想着,祝陵不禁打了的机灵,太子哥哥太阴险了,白丽虽说刁蛮点儿,但好歹是一国公主之尊,若真跟了刘麻子,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刘刚感觉燥热不断袭来,极力忍着,白丽想着一举成功,下的药十分霸道,刘刚又哪里忍得住。

慕容逊暗暗观察他的反应,觉得差不多了,冲赵鹏点点头,赵鹏一掌劈在刘刚后颈,自己进屋小心的抱起瑶儿叫着祝陵,去了旁边瑶儿的住处,待赵鹏来回报,慕容逊便叫人去请龟兹王前来。

龟兹王正要安寝,听见慕容逊派人来请,还当有什么要紧事,忙来了客居,刚进院就见慕容逊跟祝陵正站在院子里,有些不明就里,开口道:“太子殿下相请,可是有事?”

慕容逊:“这般时候贸然请大王前来,实是有一事不知如何料理,不知白丽公主何时来了我住的客居,还跟我的侍卫纠缠在一起,因百丽公主身份特殊,不得已才请龟兹王前来。”

龟兹王一愣,快步上了台阶,还没进屋便听见男女交,欢的声音,在夜色中甚为清晰,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白丽……

想到此,忙喊了一声:“白丽,可是你在里面?”

屋里并未点灯,白丽进来的时候,直接摸到了榻上,本来还说得费些功夫,没想不等自己勾引,慕容逊便把她按到床上,虽说白丽觉得这男人身上有些汗味,皮肤也不太细致,却丝毫也没怀疑是别人,故此更使出浑身解数逢迎,那动静可想而知了……

龟兹王喊她的时候,刚好事毕,想起哥哥说的慕容逊不会瞧上自己,不免有些得意:“哥哥,我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此生只能嫁与殿下。”

龟兹王气的不行,怎么也没想到,白丽竟会做出如此丑事,明知道,白丽被慕容逊算计了,却也不能如何,此处是慕容逊的客居,他妹妹公主之尊,来此已是大为不妥,更何况还摸进了人家寝室,且,自己的妹子,他最了解,定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慕容逊岂是泛泛之辈,怎会让她算计,如今落到这种下场,也只能说咎由自取,既然她做下如此丑事,就要承担后果。

想到此,叫了婆子进去掌灯,白丽见婆子进来掌灯,还以为哥哥是想给她做主,让她能顺利嫁给慕容逊,正高兴呢,待等灯光大亮,看清自己身旁的男人,不禁尖叫一声:“你,你是谁?”

刘刚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滚带爬的跳下床,套上衣服出去扑通跪在慕容逊跟前,脸色煞白。

白丽忙披了衣裳追出来,见慕容逊好端端站在院子里,衣裳丝毫不乱,而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的麻子,丑的怕人,正是跟自己缠绵半宿的男人,又羞又恼,呆愣在当场。

慕容逊看向刘刚,淡淡的道:“刘刚,难得白丽公主青眼于你,以后当了龟兹驸马,可要好生对待公主。”

龟兹王脸色变了几变,知道此事也只能如此,几步过来,伸手扶起刘刚:“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龟兹的驸马,择日成婚。”

白丽大:“,不,哥哥,我不喜欢他,这么丑……”

白丽话未说完就被龟兹王喝住:“住口,来人,扶公主回宫,成婚之前不许出宫。”“不,哥哥,我不嫁他,不嫁……”

声音渐渐远了,龟兹王转身跟慕容逊拱手:“舍妹无礼,搅扰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