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柳绡和叁娘一起用膳,快结束时,忍不住问了句:“叁娘,他今天来……”
叁娘放下碗,笑了笑,“阿绡,你不用担心,是些生意上的事情,阿岩已经解决了。他虽然被软禁了几天,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也没受什么为难,今天得了自由,可不就先来见见你么……”
叁娘说完,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岩这个人有分寸的。”
“我不是担心他……”柳绡轻声道了句,她只是怕何岩提前来接她离开。
“我知道,”叁娘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又说,“阿岩后天就来接你了,你就安心吧。”
“叁娘,我能……再多住些日子吗?”
“阿绡,以后想来你可以常来,但是再住下去,阿岩怕是要把我这药园子给掀了……”
膳后,柳绡回了自己屋子。她躺在床上,望着菱花纹样的窗棂,心里的疑惑像浅浅月光一样散漫开来。
他为什么中断了?他自己明明也有欲望,为何却没有对着她发泄?他是在顾虑她的身体,还是听了叁娘的劝说……
这不像他,柳绡默默告诉自己,难道新婚小别还能让人转性不成?
柳绡顿时有些心烦意乱,回想着这几日身处暗室时,那种舒展安稳的状态,可脑海里漂起的,却是紧贴在背后的那副躯体,那不安分的手,还有恼人的嘴。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滑过腰腹,触向腿心。那里已经湿了。
她想起过去,和何崇颠鸾倒凤的日子,想起自己央求他进入、满足自己,那些快活的时刻……然而何崇的面貌瞬间淡去,重新出现在她回忆里的,是何岩。
从春祭到葬礼再到成婚,他那裹挟着怒气的深沉欲望,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软化屈服,早就熟悉、接纳了何岩。只有她自己心里放不下,经受着难以言说的折磨。
“夫君……”柳绡低吟一声,执意回想与何崇欢好的日子,手指按在柔软凸起的花蒂上,旋转揉按着,另一手落在胸前,稍有粗暴地摆弄两团丰乳,直到高潮到来,汩汩的淫液打湿她腿间。
她松开酸软的手,整个人伏在床上,低低哀泣。
“夫君……我好没用……”柳绡轻声喃喃,眼泪无声地落在绣枕上。
她做不到,她明明想着何崇,然而最后浮现在眼前的,总是何岩。
或许,就像何岩说过的,他和她才是本应成婚的一对,而何崇,可能只是她一个短暂的梦。甚至连梦都是,因为她在睡梦中都没再见过他。
柳绡眼睫上缀着湿漉漉的泪珠,在草率的高潮和疲惫中睡去。
曾经教会她男女之事的人已经不在了,她被挑起、被浇灌而日渐增长的欲念,只能交由何岩,即便她再不愿意,何岩也是她现在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们过往的不堪,竟也有了这样一个堂而皇之的出口。
她嘴角隐约浮现出一丝嘲讽的浅笑。
*
如果不是何岩突然到来,柳绡都忘了离开的时间。她依旧随着叁娘在药园里做些轻便的活计,但话却明显少了。
更多的时候,她都坐在田间的竹椅上,望着随风起伏的高高低低的植株发呆。
那片田地里的蒲公英也陆续成熟,每天都有无数绒绒小伞飘浮在药园里。她偶尔往那里一站,几乎绒毛满身。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离开,何岩还是在约定好的日子重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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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何岩就赶到了程家药园。
“叁娘……”他推门而入,就见程叁娘独自坐在屋里,而柳绡并不在。
“阿绡去药园里散步了,你不用担心。” 程叁娘知道他挂念柳绡,忙答了句。
“好,那我去找她……”何岩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叁娘打断了。
“阿岩,我问你,你和阿绡,以后有什么打算?”
何岩转身看着她,“叁娘的意思是……”
“阿绡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放下你大哥。”
“那又怎样,反正她是我的人了。”
“阿岩,这些日子,我看的出来,她的心结还未解开……”叁娘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叁娘,我准备和她要个孩子。”何岩定定地看着程叁娘,“大哥早已去了,无论她现在心境如何,她都是我的妻子,等有了孩儿,我们血脉相连,永不可分。”
叁娘见他信誓旦旦,面上还是有些担忧,“阿绡的身子骨,虽然好转许多,但实际情况如何,你也知道,就这么怀孕的话,难免多了几分凶险啊……”
“叁娘放心,我也算是医家,她的事,我会悉心照料,我已经与她成亲,见不得她有半点受伤,更别说事关我们的孩子。”
“好,好,叁娘知道你做事一向稳妥,你既已下定决心,我就不多说了,若是你们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让人给你们送去。”
“叁娘好意,我心领了。”ⓡоцⓡоцщц.?Γ?(rourouwu.vip)
“你去药园里找阿绡吧,这两天,她都呆在蒲公英田里……”
何岩往药田里走去,远远就见一大片漫天飞扬的绒白里,一个身影,蜷坐在小径旁的木椅上。
“柳绡,该回去了。”
何岩来到柳绡面前时,她正盯着手里的一簇蒲公英。
“嗯。”她轻应一声,呼出一口气,顿时,蒲公英的绒球消散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