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黑暗中继续沉默着,这厮向来□□熏心,若是此时不应他,他定然还会再寻时机,到时候恐怕才是真的不好收场,若不是还需要用上他手底下那些人……
就冲着无形威逼这一点,他早不知不觉死在战乱中了。
沉默常常是妥协的暗示,林大看他的反应便知道这是成了,按耐下心中躁动,他纵马向后边运送“货物”的车辆奔去,猥琐的笑容里流露出急不可待。
径直跃上最后一辆马车,那是方才林大把人抓回来后特意吩咐的,至于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他掀开紧闭的车帘,里头的人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前头为了夜间赶路而点燃的火把就这么顺着缝隙挤了进来,照在里面动弹不得的人脸上。
“啧啧啧……长得是真不错……怪不得那老东西不让我碰。”满意得看了眼自己的“猎物”,林大无视对方冷得哇哦杀人的目光,伸手就要摸上去。
手指马上要碰到面前的人,光是想象一下那光滑的触感,林大便心下一阵激动,手下动作不自觉加快了速度,但预想中美妙的手感并没有到来。
他扑了个空。
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少年竟然挣扎着侧头避开了他!
这一认知让林大怒不可遏,原本还存了好好玩两下的心思,现在看来果然是多此一举了。
他就是调转手下的方向,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绕到身后一把攥住柔顺的头发,又凉又滑的触感让他舒爽得手心发麻。
任人宰割的少年此时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还在对眼前这个无耻之徒破口大骂。
“你这个禽兽!无耻之徒!别碰我……”
林大嘿嘿一笑,听着他的骂声不痛不痒,刀口舔血这些年骂得难听的多了去了,现下这些,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增添情趣的欲迎还羞之语罢了。
人的暴虐因子总会在某些特定时刻达到顶峰,林大轻喟一口气,轻抚着手下发丝的手骤然用力,少年吃痛,毫无防备下头发被人用力拉扯,身体下意识躲避痛感的本能让他跟着养后仰。
视线忽然抬高让他被迫看着施暴者,那人邪笑着凑近,另一只手轻佻地拍拍他的脸颊,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
他似乎是心情不错,面对待宰羔羊此时的反抗也不甚在意,开口的声音很轻,像是撒吓到了眼前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恶劣。
“小美人,别想着反抗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别做梦了,你能出现在这里,还得多亏了你家里人的配合呢……”
“不可能,你骗我!”如果说方才他还算理智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有些错乱的歇斯底里。
那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大,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但不论哪一种都让他不仅有一种被毒蛇锁定住的感觉,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半大少年这样吓到,林大不由得发了狠,怜香惜玉的念头在滔天的火气里被烧得荡然无存。
察觉到气氛不对,少年下意识往一旁的角落里躲,但无奈手脚都被束缚着,只能艰难的扭动身躯,一点一点往那边挪。
还未等移动多远就被一只手拉着脚踝拖了回来,林大看够了小羔羊的垂死挣扎,也乐得给他一个痛快。
少年被拖拽晃得一阵头晕,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他霎时间清醒过来,想要制止却无法支配双手,只能奋力挣扎着,同时做一些无用的口头威胁。
“你、你放开我,他不可能把我卖了的,你知不知道他是”
少年的挣扎不停,嘴上也吵得人耳朵嗡嗡直响,那双将衣服撕扯得破烂不堪的手猛然收紧……
“咚”沉闷的响声过后,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后脑传来,不一会一股温热的暖流淌到他光洁的脖颈处,铁锈一般的腥味包裹了整个鼻腔。
随意把人往车壁上一掼,那少年果然就安分下来了,人果然还是要吃些苦头才能学会趋利避害,林大哼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真是扫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最初尖锐的刺痛过后,后脑上的感觉已经变得麻木,体力上的悬殊和身体上的束缚让他倍感无力,理智让自己不要去相信林大说的任何话,但恐惧当头,任何一句曾经自己嗤之以鼻的话都会变成一块巨大的岩石,轻易就将人砸林进深渊。
种种冷遇不动声色地变成黑暗里向他刺来的刀,一下一下,把他刺得千疮百孔。
而他在说不出口的疼痛里,只能用细小得让人听不到的声音,不厌其烦又徒劳无功地向外界求救。
“不是真的,白诺……哥哥……救……”
指甲在木制地板上挠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看起来狰狞,但又像它们的缔造者一般无力。
刺耳的一阵响随着冷兵器没入皮肉而消失,箭矢破空而来,分毫不差地刺进正动作的人心口。
人群一阵骚乱,但他听不清,唯一的感觉就是渐渐蔓延过来的粘腻血液,它们浸湿身上薄薄的布料,贪婪地舔舐着布料包裹下的皮肤,一点一点,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包围在这一片罪恶的深红下。
他试图逃脱,却退无可退,无论躲到哪里,那双了无生气却还在死死瞪着他的眼睛总是如影随形,按着他溺进腥臭的血泊中。
“呼”年轻的身体猛地弹起,似乎陷在极大的恐惧里,下一瞬间又被自额头跌落的湿润手帕唤回了神智。
有些不真实地伸手摸了摸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的手帕,冷色调的被子才混着周遭暖色调的烛火钻进他的视线。
“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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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没人看的话我随缘更吧,摆烂去了,唉(自我反思中……)
第49章 百世之缘13
对方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由得一顿,随即循着声音看过去,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对方看到他有些惊愕的目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搁置在木桌上的食指更为频繁的敲击出卖了主人此时忐忑的心情。
看样子他守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近床尾木架上的铜盆里盛了半盆水,自己没有这个习惯,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手帕时谁放的不言自喻。
“我没事。”
“又梦到那件事了?”
双方的声音一同响起,一同听到对方的话,最后又一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