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带我逛一逛,我还想着,徐老师是不是要带我逛逛商场,那我看见心仪的东西,要不要表现出来。我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却看见他的车停在了一个古玩市场的旁边。
我对自己说,你怎么就忘了呢,徐老师是搞考古的啊。
从徐横舟的车里出来,我们俩向着古玩市场走去,路上我就向他提了个问题。我说:“徐老师,你到底是喜欢画画,还是喜欢考古?”
袁琳说搞考古埋没了他,我却因为他搞考古而自己也走上了这条路。我想听听他的回答。
徐横舟握住了我的一条胳膊,我们正在过马路。
他说:“都一样啊。这两件事并不矛盾,我搞考古的时候,一样可以画画,画画也并不妨碍我的考古工作。”
我想了几秒之后恍然大悟,“对啊,达芬奇还解剖尸体呢,这两件事,并不矛盾,你说得对。”
我们走到了路中央,他握住了我的手,说:“是的,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修,先发给大家看。我这几天真是太勤快了。
谢谢,感谢下面的小伙伴。
☆、第四十一章
古玩市场在二楼,一楼还是留给了那些卖服装的或是卖鞋的。我们从二楼的入口进去。这个入口设在楼外,临街,是一个很宽大的铁楼梯,显然为了方便去古玩市场的人直接出入。
一踩上去,楼梯就“咯噔咯噔”响,一直到我们上了二楼,徐横舟才放开了我的手。
市场里面看着很空旷,毕竟不像是卖服装的或是卖鞋的,逛古玩市场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走进去,除了我们两个,没看见几个客人。那些摊位、或是隔开的铺子里的老板,也是漫不经心地坐着,有人过来,并不是马上就站起来迎客,而是由着客人自己慢慢看。
我们一个个铺子慢慢看过来,市场里面很安静,老板都挺深沉的,用阅人无数的眼光礼貌地看着我们,客人不开口,他们一般也不说话。
徐横舟在一个字画铺里逗留了挺长时间。
从那里面出来,我说:“你没看见好的?”我看他在一幅书法作品前观摩了挺久的,那老板都站了起来,他还是走了。
“我在数那上面有几个字。”
我很诧异地看向他,徐横舟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在算一个字能值多少钱。”
我说:“你不会也想来卖字吧?”
传统的水墨画,是诗、书、画、印的结合体,我在画展和他家看见的徐横舟的那些画上也都有字,那些字或大或小,从行草到篆书,各种各样都有,徐横舟的字写的也是很不错的。
不等他回答,我就说:“你要是想来卖字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过来把你的字都买了。”
想一想,终有一天他的字会变得很值钱,虽然现在他的画冠的是他爸爸的名字,但谁知道将来的事情呢,所以,我得把他写的每一个字,每一片纸都好好地收起来。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把徐横舟这个人收起来,让他归我所有,那我就发大财了。
这样一想,我就有点着急,难道他还意识不到自己的价值么?在走进又一间铺子之前,我说:“徐老师,让我当你的经纪人吧。以后你想卖画、或是卖字,都让我来替给你跑腿吧,这种小事,你就别操心了。”
第34节
徐横舟转头看我一眼,他肯定是已经习惯了我的胡说八道,随口就答应了,“好啊。”
我说:“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的啊。”
“我是答应了。”他说,“要不要和你签字画押?”
“要的,要的。”我连忙说,“等我回去以后起草个合同,咱们俩就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说说笑笑,我们在古玩市场逛了快两个小时,不光二楼,三楼也是卖古玩的,最后我们收获了一个青花笔筒。笔筒上画着几个枯枝,斜斜地横着,上面栖着几只小鸟,枯枝下几个小儿正在玩耍。
当时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笔筒很有意思,但它和几个比它高大许多的观音瓶、梅瓶摆着一起,就显得很不起眼。古玩市场的这些瓷器,一般都是仿品,能不能淘到真货,就看你的本事了。旁边的那几个瓶子,上面的青花看起来也很漂亮。
我的眼力不行,只能看看热闹。有一个缠枝纹的青花观音瓶,好像引起了徐横舟的注意,他仔细地看着,还把那个瓶子小心地转了一圈。
他一摸瓶子,老板就过来了。
“是不是想买?”
徐横舟点了下头,“这瓶子挺有意思的,多少钱?”
老板是个挺斯文的中年人,他没一上来就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夸起了徐横舟,“你挺识货的,我这几个瓶子里面,就这个最值钱,这是康熙年的青花瓶,你看这个颜色,浓淡层次分明,鲜艳亮丽,只有康熙年的瓷器,才是这种釉色。”
徐横舟像是很赞同他似的,说:“是的,这个看起来很像是康熙中期的颜色。”
老板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你是个识货的,我就怕碰见不识货的,和他们说半天,他们也不懂。”
徐横舟也笑了,说:“这瓶子是挺不错的,多少钱?”
我在旁边就替他着急,他懂不懂谈价啊。这个样子,不是等着挨宰么?
老板一脸笑意,说:“这种瓶子,要是摆在拍卖行,至少也要几十万,不过我们小生意,卖的不是官窑,这都是我收来的民间瓷器,这件东西也不贵,就八千块。保证是真的,你是识货的,也看得出来。”
徐横舟就愣了愣,“八千块?”
我在旁边只能看着,因为我也搞不清那件东西是真是假。看徐横舟犹豫了一下,他总算开始和老板还价了,“能少一点么?”
老板看着挺真诚的,“少不了太多,最多只能少个几百块。”
“你旁边这几样东西什么价?”
“这几件东西便宜,那个梅瓶你要的话两千就可以给你,那个笔筒,一千五也卖了,你看中的这个瓶子,真的不能再少了,你诚心想要,七千给你吧。”
我看着徐横舟和老板谈价,我就着急啊,那老板看出他想要,咬着七千块就不肯松口了。我觉得这时候我一定要出马了,不是说好了要给徐老师做经纪人的么,经纪人的职责,不就是讨价还价么?这种庸俗的事情,徐老师,你让开,让我来干吧。
我一张嘴就来了一句:“老板,五千卖不卖?”
徐横舟和那个老板都愕然地看向我,老板眨了下眼睛,“五千,太少了吧?”
你看,这不是有戏么?我说:“我们没带那么多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