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不如皇帝的营帐那般宽大奢华,但更加小巧精致,也更好聚热,弟弟怕冷,必须足够暖和。
军营里一般是没有地龙的,只有皇帝在冬日来巡视,才会特意在皇帝所在的那排营帐烧地龙。
应慎独远远看见宣平侯府的马车,早就等在军营大门口。
不等马车停稳,他已经张开双臂等着弟弟扑到怀里。
应长乐很少有机会能出城,一路上都趴在马车窗户上往外看,他也早早就看到二哥在等他们,老远就不停的喊:“二哥,二哥,二哥!”
马车刚停下,应长乐就要从兄长的怀里挣扎出来,往外跑,应慎初哪里肯放他,到底还是抱着出来,一边说着:
“阿乐,不许胡闹,规矩些,今日是人多热闹,你学里的玩伴也都要来,便更加不许胡闹……”
应慎独赶忙从大哥手里将弟弟接了过来抱着,不停的用脸蹭着弟弟的额头,笑着说:
“哎哟,今日穿的倒像个小将军,真威风。”
应慎初、应长乐都穿的大红骑射装,萧承起穿的则是皇子规格的玄色骑射装,又都披着大红羽纱鹤氅,及其亮眼。
自从回京后,应慎独大多数时候都在京郊军营,但每隔个三五日就会回家看弟弟。
即便如此,应慎独还是觉得怎么都跟弟弟亲热不够,几日不见都想的抓心挠肺。
应慎独抱着弟弟在前面带路,应慎初、萧承起自是紧跟着。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很小的营帐里,刚走进去便暖和的很,一应的布置也都十分温馨,就像家里一样,一看便知是应慎独亲自盯着布置的。
应长乐笑着说:“哇哦,好暖和啊,军营不是没有地龙吗?”
之前他吵着闹着要跟二哥来军营玩,二哥就说军营没有地龙太冷,不让他来。
应慎独自然是解释了一番,今日圣上巡视,才能用地龙之类,寻常不能用,这是军规。
[哼哼,当皇帝就是爽啊。]
应慎独笑着说:“阿乐,你能住上带地龙的营帐,也是沾了阿起的光。”
这次皇帝是带着群臣一起来的,还有诸位皇子,有地龙的营帐当然轮不到应长乐,但萧承起是皇子,可以分到带地龙的小营帐。
应长乐又听到外面有萧承欢的声音,赶忙就从二哥的怀里下来,拉着萧承起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
“哥哥、二哥,我们先出去玩啦,不用管我们。”
有萧承起照看弟弟,两人便十分放心,不怕弟弟冻着,自然也就不再过分去约束什么,仍由弟弟去玩尽兴。
应长乐寻着声音到处找,却怎么都没找到,急的团团转,说着:
“我明明就听见阿欢的声音了啊,还有蓝栩的声音,好久没见蓝栩了,好想他,阿起快帮我一起找。”
萧承起经过最严苛的训练,耳力极好,拉着应长乐就往营帐后面跑,同时说着:
“阿乐,轻声些,别吓着他们,我听着好似有人威胁蓝栩,先别出声,看看什么情况。”
应长乐立马就急了,但还是忍着,只想知道是谁敢为难他的兄弟。
他已经在南书房混成了“老大”,已经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任何与他交好的,就连那些皇子都不会轻易惹他。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自然什么都听萧承起的。
他想不通,蓝栩都那么久不来上学了,怎么会得罪谁?
萧承起带着应长乐来到了最偏僻的营帐后面,果然看见秦安正在欺.辱蓝栩。
秦安是七皇子萧承睿的伴读,平日里与他们接触并不多。
应长乐早握紧了拳头,只见蓝栩脸色惨白,瘦的都脱了形,还要被人高马大的秦安欺负,他就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帮蓝栩。
蓝栩跪在地上,秦安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树枝,在蓝栩的身上胡乱抽打。
秦安边打边骂:“就凭你也配给皇子当伴读?让你别再来南书房上学,你不听,非得来,瞧你这病殃殃的样子,能受得住什么……”
蓝栩只是咬紧牙关忍痛,不卑不亢的说:
“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别让小殿下知道,他还那么小,没有轻重,若是说漏嘴,你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秦安怒问:“小鳖崽子,你敢威胁我?仗着小殿下护着你,就敢威胁人?你也配?你爹不过就是一个三品而已,你配跟我们争?”
蓝栩咬着牙说:“我没有和你们争,选谁当伴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想让你弟弟代替我的位置,可他不学无术,连师傅们的考核都过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秦安怒道:“呵呵,你不来上学,我弟弟早晚能选上伴读!今日回去,你便说自己又着了风寒,不许再来上学,听见没有?”
蓝栩只是不出声。
应长乐原本就是个暴脾气,疾跑过去,狠狠一脚踢在秦安的脚踝上,怒吼:“你敢打他,我弄死你!”
第35章 妥妥的覆面系,X张力拉爆
应长乐这脚踢的极狠, 又用了巧劲儿,虽然他才不到五岁,但还是让已经十七岁的秦安疼的差点站不稳。
他向来就只推崇:“能动手, 就别哔哔!”的原则,但凡遇到不爽的人,都是直接骑脸开大。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一时风平浪静”、“先礼后兵”这种词,快意恩仇,是他始终奉行的人生格言。
即便上辈子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都从来没怂过,谁敢惹他, 冲上去就是一顿锤,反正烂命一条,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服就是干!
这辈子就更不用说了,有宠他上天的爹娘和兄长,愈加惯的他任性妄为,就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除了皇帝,就没他不敢打的人。
秦安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还手反击,手腕却被狠狠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