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一愣,后背猛地爬上鸡皮疙瘩:“可你们签了合同不是吗,他们违约了,应该要给你们违约金吧。”
“违约金他们说会付,只是给不了一个确切时间,而且这个事情律师说很难走法律渠道,因为如果起诉,流程很长,他们公司情况每况愈下,等到法院强制执行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申请破产清算。”大男孩说到这里顿了顿,颇有些不堪回首的味道,“而且我们的货都是定制的,没法再出给其他厂商,就算拿出去零售也得折很大一部分的价。”
哪怕现在回看那段时间,时慈都觉得像一场噩梦。
他本就在个一事无成的年纪,比任何人都急切地往上爬,到最后却是南辕北辙,适得其反。
父母本就对他的能力多有质疑,这一次更是全都爆发出来,就连一向擅长用温柔刀的母亲都对他发了怒,几乎将他的一切都否定了。
而时慈却无法为自己辩驳,哪怕一句。
毕竟几百万的损失,他纵观全局,找不到一个理由能为自己减轻一点责任。
他那时候真感觉自己头顶的天都是灰的,每天阴沉沉地悬在头上,随时都会塌陷下来,将他压垮。
“我真的不知道那家公司是那样的情况,我明明做了背调,显示一切都没问题的”
甚至时慈都不敢和宁馥说,怕她也会像忍不住发火的母亲一样对他失望,却又在她面前隐藏不住情绪,让整件事情显得有一种藏头露尾的滑稽感。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解决的?”
宁馥回想起时慈拿到订单前后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就连声线都微微颤抖。
“后来……我找到了别的办法补上了这个钱。”说到这里,时慈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我父母也帮我出了一部分……总之是把这个亏空填上了。”
许多碎片般的画面穿插在时慈的话语中,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男友囫囵的解释。
她嗯了一声,甚至没想过去追问时慈口中所谓‘别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便匆匆挂了电话。
那头,宋持风站在机场出口,有些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自宁馥离开庆城出发巡演,他已经接近连轴转了一个月,就连那没心没肺的幺弟宋星煜昨天都打电话过来,说他太久没回家,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而他刚把手边无尽的工作告一段落,根本懒得管在家嗷嗷叫的幺弟,直接订了一张机票连夜赶到了那只骄傲的小天鹅目前所在的城市。
就在这个时候,小天鹅的电话打了进来。
方才还郁结在宋持风眼底晦暗的疲色顿时一扫而空。
“宁馥?”
宁馥极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极少极少。
而宋持风也好像早就习惯在这段关系里他永远扮演那个主动的角色。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这一刻,宋持风的语气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极致的温柔。
“宋持风,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但宁馥的声音透过听筒,却好像比平时还要略低上两度,字里行间如同凝结了一层极薄的、碎脆的冰,平静地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寒气。
“我有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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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见你们要冲3000的我:不可能到3000,我昨晚0点加更过大部分人那时候已经投完了我对此非常有经验 ⑽32524937
今天的我:我有个鸡儿锤的经验
然后我简单的辟个谣:没有三更,我一天才写一章,实在难更三章,所以就算满了3500也只能分两天二更这样,咱还是得以质量为重朋友们!
第0027章 27.相扣(3000珍珠加更)
舞团演出时间必须与工作时间错开,今晚的演出结束的时候就接近十点。
宋持风来之前,宁馥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十点半。
团里那帮人应该已经到了火锅店,微信群里不停有人拍火锅的照片问她怎么还不过去,她回了一个身体有点不舒服,让他们先吃,就没再管。
宁馥一个人坐在化妆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她情绪还算冷静,不至于说是被愤怒占据大脑。
但宋持风当时明里暗里的暗示,甚至是明示,期间语气笃定,确实很难让她相信他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毕竟宋持风是宋氏的掌舵人,不是时慈那种初出茅庐的社会小白。
他既然能用手段干预到这件事情的走向,那么就不太可能对那家公司的背景和情况完全不知情。
那他在这一件事里充当的角色,到底是什么?
在宋持风还没来的时候,宁馥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一下一定要冷静。
但在男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依旧如同从屋檐上坠下的冰棱,带着刺冷的寒意:“你早就知道那家公司的情况,对不对?”
果然,一切就正如宁馥所预料的那样,宋持风甚至没有反问哪家公司,只是皱了皱眉:“时慈跟你说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会给他机会,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宁馥一直隐忍的情绪就因为宋持风的一句话突然出现了裂痕,然后在顷刻间崩漏,决堤,“你从校庆的时候就给我送花了,宋持风,你早就知道,但是你隐瞒了我,对不对?”
她说到最后,声带几乎都要稳不住,声音一直在发抖。
情绪比起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骗之后,难以置信的委屈。
“宁馥,你冷静一点。”宋持风看着红了眼眶的宁馥,伸出手想碰她,却被她侧身躲开,只能收回手,站在原地说:“我现在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机关算尽你应该也听不进去,那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时慈跟你说了那家公司暴雷的事,他说了他挪用投资的事吗?”
宁馥又是猛地一顿:“挪用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