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厉声怒斥:“妳胡说什么呢!”
严御东眼含冰霜,盯着沈母:“那妳嘴巴最好闭紧一点,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任何关于我女儿的闲话,我有的是办法让妳一家生不如死,到时别怪我赶尽杀绝。”
直到严御东转身离开,沈母才惊觉自己错估了形势,慌张地向老太太求助:“亲家奶奶,他不是认真的吧?他不会真要送程凯去坐牢吧?”
老太太冷冷地问:“程凯真的亲口向妳承认了?”
沈母支吾半晌,终于心虚地坦诚:“……是、是我自己猜测的,我这不是怕他占了小乖不敢承认,想要给您家里一点交代吗。”
“妳!妳可真是!”老太太为之气结,长年的修养使她说不出更多难听的话,可也再无心顾念那点情份,直接开口撵人:“妳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沈母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顿时心乱如麻的试图找补:“我就是太心急了没弄清楚,我、我可以跟亲家侄子解释的,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我们亲家的关系。”
“说起来妳我两家也算不得亲家,朱家才是妳的亲家。”老太太言尽于此,随即唤来管家送客。
管家来到跟前了,沈母还不死心,越过他要去同老太太说话,被管家拦住,管家低眉顺目,态度却很强硬:“沈夫人,自重。”
沈母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老夫人,是我胡涂了,您别和我计较,老夫人……”
老太太摇了摇头,再没看她一眼,径自上楼察看严御东的状况,来到孩子房门前,果然见他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严蕊同,正要上前,冷不防见他伸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无比响亮,搧得老太太当场泪如雨下,她心疼复心痛,抱着严御东哽塞不已:“御东,你别这样……”
第0059章 059戳心戳肺的小东西(二更)
严蕊同睡到快中午才醒,吃完饭严御东派人送她和常姨回了城南别墅,他甚至没去看女儿一眼,怕她依旧不愿意跟他回去,临走前只交代常姨看好她,便先行趋车离去。
看着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的“Merry Chrismas”,他想到那个已经被丢到垃圾桶的布谷钟,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以为他会当她一辈子的圣诞老公公,他以为他这个父亲会是她永远的信仰,何曾想两者她都并不需要,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怜又可笑。
情投意合?
沈母说的一字一句都叫他想杀人,可这四个字却叫他想杀了自己。
犹记不久前他才斩钉截铁地告诉宋灵儿不会让严蕊同有机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一年不到他却已经惨遭现实打脸。
他一身愤懑无处发泄,回到公司也始终静不下心处理公事,最终便转向“唐朝”借酒消愁去了。
经理老魏见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不由一惊,暗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也不敢多看,恭恭敬敬把人送进包厢里,小心地问:“要不要找人来陪您喝两杯?”
严御东摆摆手,只要了两瓶威士忌。
几杯黄汤下肚,他变得有些麻木,甚至有一瞬间豁然开朗,觉得若是她真的喜欢程凯,让他们在一起又何妨?只要她快乐,他这个当爸爸的有什么不能为她做到?
叩叩!
严御东正在说服自己,门板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没等他答复,来人便顾自开了门。
“唐朝”老总唐隐舟站在门口“哟”一声,戏谑道:“老魏说你挨了揍我还不信呢,这是哪位大神打的?”
严御东冷笑一声,指着自己鼻子。
唐隐舟走到他身边落坐,挑眉道:“我就说也没几个人打得过你,哪里轮得到你挨揍,你倒是对自己下得了手。”
严御东不痛不痒似地说:“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他越是平静唐隐舟越是觉得不对劲,“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开示开示。”
严御东沉默下来,半晌才自嘲似地笑道:“你说,养女儿有什么用?”
这话说得唐隐舟可不服了,“养女儿怎么会没用,养女儿用处可大了!”
严御东蓦然想起他和他那个小养女闹得众所皆知的传言,发现问他这个问题根本是自己脑子进水,“滚!”
唐隐舟大笑,“不是吧严总,你是跟女儿吵架了?女儿最好哄了,要什么给她什么不就是了,你又不是给不起。”
万一她要的是别的男人呢?
严御东喉咙泛苦,没好气地骂道:“闭嘴!喝酒吧你。”
干完了两瓶威士忌,严御东已醉得不轻,唐隐舟到底浸淫酒场多年,没醉得那样厉害,在去往房间休息的路上还搀了严御东一把。
严御东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十点,坐起来缓了一会,叫来代驾开车回了城南别墅。
他浑身酒气地来到女儿房间,坐在床沿摸了摸她天使一般的睡颜。从小到大,她哭泣的样子,快乐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全都历历在目,花了那么多心力悉心娇养,终究是养出来这么个戳心戳肺的小东西!
严蕊同入眠不深,感觉到抚触便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父亲在场先是一缩,在看到他脸颊上红肿的指印时,却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怯怯地问:“爸爸……痛痛吗?”
她还在乎他痛不痛吗?严御东有些麻木地想。
第0060章 060小秋说过这是和最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呀
严御东一手覆在她贴在他脸颊上的小手说:“这里不痛,”另一手则重重捶了两下胸口:“这里痛。”
严蕊同以为爸爸胸口也受伤了,紧张地爬起来拉他衣服的下襬,“小乖呼呼,呼呼就不痛痛了!”
严御东看着她噘着小嘴在他胸前不停吹气,一颗心又酸又涨,早前那些豁达的想法在此刻尽数倾灭。在他生命里,她就像裂缝中的一道阳光,是唯一能证明他还有能力去爱的存在,放手让她去到别人身边不啻是逼他生生剜出心脏来。如若她被欺负了呢?如若她被伤了心?许许多多的无法掌握的可能性,每一个都足以令他悔恨万分。
她要什么他不能给?如同唐隐舟所言,有什么是他严御东给不起的?十多年来他何曾对她吝啬过,她却偏偏看上一个当厨师的穷小子!
她噘着小嘴主动去亲吻别的男人的画面再度跃入脑海,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暴虐,大掌像攫取猎物般紧紧扼住她纤细的后颈迫她抬头,俯身覆上小叛徒的粉唇。
严蕊同毫无防备得倒抽一口气,檀口一张就被截去呼吸。瞬间灌入鼻息的浓郁酒气熏得她发晕,小手不自觉抓着父亲胸前的衣物承受他粗暴的亲吻。
严御东的吻来得急切又激烈,严蕊同却并不觉得害怕,爸爸好久没有亲她啦,虽然跟以前的亲亲不一样,可是这是爸爸呀,只要他亲亲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是她不懂怎么在亲吻中换气,双手抵着爸爸的胸口想让他停一停,严御东却因她这状似拒绝的举动变得更加凶猛,像是要吃人。
他灵活的舌尖在女儿檀口中肆无忌惮地扫荡,像是要舔遍她口中的每一吋标示所有权,直到感觉怀中的小东西快要窒息,才好心松口让她喘两口气。
严御东抵着女儿额头等她喘够了,命令道:“舌头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