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

大巴上有空调,之后的车程,姐弟两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村子,烈日炽烤地面,葱郁繁盛的老树下是一栋栋熟悉的乡下老屋。

李秋元所在的这个村,叫清水村。整个村的格局可以划分为九个组,她的老家就在清水村八组,八组和九组的村民都住在高坡上面,坡上是平坦的田野,被勤劳的农人开垦出了家园。

农村的房子都是分开的,每户人家都有单独的院子。

回到家,李秋林先去洗了把脸。

李秋元躺在铺着凉席的大炕上,犹豫了半天,为了小命还是给穆少杰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老妹儿,刚分开就想我了?”

“不是,”李秋元被这小哥痞里痞气的开场白呛了一下,咳了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昨晚上在车上说我这个人阳气弱,但是没有被什么东西困扰,是真的吗?”

“对啊,你不是说你有护身符吗?”

“就是说我身上是干净的,没什么脏东西?”

“信不过我?”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不满,“你身上干净的很,别说有东西缠着你,我看就连晦气都没有。”

李秋元略微放了心,忙服了个软,“信得过你信得过你,你明早记得早点来!”

“知道。”

结束通话,她从脖子上摸出那块勾玉。

真的是这东西保护她的缘故?她细细摸了它一下,玉很凉,在夏季带着很是舒服。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对啊,昨夜她也是戴着玉的,没道理昨晚那东西还能缠着她今天就没了。

还是说那东西依然在,只是穆少杰并没有看出来?

李秋元觉得心上悬了一把刀,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刚回到家免不了要去看看同宗族的长辈亲戚,她还没躺多久,就已经接近中午,李秋林进来把她拽出屋,说:“咱三爷爷知道你回来了,让我喊你过去吃饭。”

李秋元一边想事情一边心不在焉的跟着走,经过村子中心的大槐树时,她似乎又来了兴致,用胳膊捅了捅李秋林,“喂,秋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槐树的事儿?”

“说过了说过了,”李秋林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李秋元见他不耐烦的样儿就瘪瘪嘴,没好气的说:“我就是再说八百遍估计你也不相信。”

对方瞪眼,“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李秋元挑眉,“你信?”

对方摊手,“我信啊。”

轮到李秋元干瞪眼了。

李秋林一副‘你还嫩了点’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李秋元啊”

“叫姐。”

“哦姐,”他漫不经心的说:“我知道的关于这种说不清的灵异事儿,可比你多多了。”

李秋元显然很有兴致,“比如?”

“比如?”李秋林想了下,说:“咱村的一组有个石塔你知道吗?”

“不知道。”

李秋林耸了下肩,但李秋元却觉得他是打了个寒噤,“这是我爸和我说的,那时候还没有你和我呢,我之前不怎么信,以为我爸逗着我玩儿。后来上学的时候有个同桌是咱村一组的,也和我说起过这个事儿。当然,真真假假的你听听就好……”

李秋元皱眉,“前奏怎么这么长,说重点。”

“我爸小时候念书那会儿,有一年农忙时节下大雨,咱村一组压麦子的麦场被冲塌了一块,陷下去一个洞,当时有人从那洞里刨出来两个连在一起的大铁球,还有几个已经发绿了的青铜块。

当时那洞可深了,人们顾着填坑,就把那两生锈的铁球丢在了路边。

虽然洞很深,但有很多人都拿着铁锹过去填,所以几天之后那个坑就被填平了之后怪事就来了。最开始的那几天,天刚擦黑的时候,一组的村民老是会听见外头的路上传来铁球碰撞的声音。

出门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但一进屋,外面就清铃铃响,声音还不小。

之后一组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死人。而且是一户一户的死,一窝端,前后死的有犯心脏病的老人,有溺水的孩子,也有被车撞死的年轻人。

听说谁家傍晚只要听到了铁秋碰撞的声音,第二天保准有丧事。

有段时间,前后一共死了好几户人家,清水村往上走的山路上,全是一组村民出殡的纸钱。

咱村的村长自然是急的不行,那时候人都没怎么有文化,但也知道这么频繁的出白事那肯定是不正常的。有老人愁眉不展的说:“怕是不对啊怕不是哪里的风水被咱给破了?”

村长也愁,“这咋整?”

就有人出主意,说:“听隔壁村的人说我们这边的山上有隐世的高人道士,要不找人去请一请给咱看看吧。”

于是村子里几个有威望的老辈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试试运气。

那道观据说是在太白山上。

太白山是秦岭的主峰,秦岭山脚下的村子也不少,听说之前也有其他村子的人上山请过道士。

那时候的道士都是真正的道士,济世为怀,身上都是有真本事在的,而且听说抗日那会儿,这些道士还下山打过鬼子,总而言之是很令人尊敬的。

当时那个年代的人实诚啊,即使家家户户都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最后还是筹到了几袋子细面粉。那会儿细面粉只有过年才能吃到,平时都是吃的糠皮窝窝头和高粱,啃的粗粮极其考验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