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墙壁上有蜗牛在沉默地爬高，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湿润的芬芳。

人生注定有一轮月亮不能圆满，林万夜觉得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对婪瑛那纯洁心脏的玷污，那一刻，他想死。他心里揪痛，只想告诉婪瑛，你别喜欢我了，我只是个对你有生理冲动的人渣。可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冰凉的雨丝打花了他的眼镜，落满了他的心。

街边车来车往，不断从身边驶过带起一阵凉意，刷拉拉地轧过深深浅浅的水洼，林万夜伸手将赵婪瑛搂进怀里，雨伞稍稍倾斜，替赵婪瑛遮挡雨珠，他们并排走在路上，赵婪瑛抬头望着林万夜，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暖流，他想起之前那次吻，心脏不由得砰砰跳起来，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虽然挨在一起，万夜却总是刻意地保持距离。离开的学校那一小片区域，人影就渐渐稀少了，这只是一条寻常小路，却因为雨的滋润而清冷又柔软。

赵婪瑛抬起头，看着天空，几滴雨水落在他脸上，冰冷而苦涩。

＂老师，如果我长大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林万夜还是没有回答，他苦笑着拍拍婪瑛的后背，对孩子来说似乎大人是全知全能的，特别是老师，更应该无所不知。但林万夜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老师，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林万夜停下脚步，蹲下身来看着赵婪瑛。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老师很好，而且，你一直对我很照顾，也很关心我，＂赵婪瑛认真地看着林万夜，说道：＂如果老师也喜欢我，那就太好了！＂

林万夜愣住了，多么令人怜爱的，聪明的孩子，可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喜欢。

“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不是逃走了吗？不害怕我吗？”

＂我相信老师，＂赵婪瑛看着林万夜，眼中满是坚定，＂老师不会伤害我，而且，我也知道，老师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我太任性了，所以，我不会怪老师的！＂

万夜蹲下身子，再一次吻住婪瑛的双唇，吸吮着他口中甜蜜的津液，他总是忍不住想象这般无限度地索吻，就能把灵魂的一半喂给对方。赵婪瑛是回答就像是主动逢迎，万夜的思绪渐渐飘远，只是想堵住，或者是占有，把情感过渡一点点，倘若这样可以使婪瑛感受到爱的苦涩，倘若这样可以使这个幼小的小家伙感受到不舍离去的痛楚，他可以一直这样吻下去。

吻因激烈而变得??色????情??，他将舌头伸进赵婪瑛口中，与之交缠，贪婪地吮吸着，赵婪瑛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他想推开林万夜，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吻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赵婪瑛。

“对不起。婪瑛，回家吧。”

雨停了，云层终于挣脱开乌云的束缚，天色变得明亮。赵婪瑛跟在林万夜身后，看着万夜拿着一把伞，走在他身边，赵婪瑛抬起头，看着万夜那张英俊而又温柔的脸庞，想起了刚才那一幕，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红晕，“老师，不用说对不起。”

两只手心照不宣地牵在一起。

一个学期过去，寒假要到了，这下赵婪瑛就又有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林万夜了。放假前的这几天大概是今年里最后几天见面的机会。赵婪瑛忽然说想去林万夜的家里，万夜经不住赵婪瑛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好吧，其实有他的私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阳光从树枝缝隙中洒落下来，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显得格外美好，这个季节的阳光总是显得格外温暖，让人感觉到一种安详与宁静，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只剩下这两个人在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时光。

“刚才我在校门口见到你爸爸了，你和他怎么说？跟老师回家？”

“爸爸说今天要加班，不回来了，我就跟老师回家。” 赵婪瑛一脸无所谓，甚至没看一眼万夜的脸。

万夜心里泛起一阵异样，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赵婪瑛哼着歌，小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像是故意踢起雪地上一片片树叶，让他们飘落到万夜脚边。

万夜抬脚踢开那片枯叶，思绪又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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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和羞入怀玉相抵

出了校门口有一段距离，林万夜才和赵婪瑛走得近了些，他看着婪瑛通红的小脸，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缠到了婪瑛的脖子上。林万夜还是那么俊秀出尘，人们说年少时遇见了太过惊艳的人，一眼万年，误终生，雪花落在他头顶上都好像艺术的定帧。彼此之间的眼神似乎有些过分腻歪了。

赵婪瑛一蹦一跳地走着，不时地抬起头看向林万夜，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兴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是当林万夜转过头看向他时，他却又迅速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似乎在掩饰自己刚才做出来的举动。

终于到了林万夜的公寓，家里空间不大，但装潢很温馨，赵婪瑛坐下来打量的功夫，林万夜赶紧到厨房里下了一碗馄饨给赵婪瑛暖暖身子。桌上铺着蕾丝的桌布和水晶板，椅子是漂亮的漆红色，赵婪瑛明白这个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林万夜自己一个人住。

林万夜把勺子和小碟子递到婪瑛面前，问道“你爸爸真说允许你今天在我这儿住了？你可不能骗我。”

赵婪瑛撇了撇嘴，看着林万夜说道：＂是啊，他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呢？＂

“那我现在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赵婪瑛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先去洗个澡，等一会儿再打！＂

说完，赵婪瑛便站起身，走进浴室里去了，他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似乎心情不错，而且，他还特意在浴室里多泡了一会儿，洗得干干净净，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林万夜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走过去，坐在林万夜身边，说道：＂老师，我洗完澡了！＂

林万夜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还没有疯到那种程度，他眼睛都没抬，看都没看赵婪瑛一眼，翻着手里的《史记》，轻声道，“好，你去卧室吧，你睡床上，被子枕头都铺好了，明天睡醒了我把你送回家。”

赵婪瑛点点头，站起身来，走进卧室，看着那张床，有点发呆，这张床很大，很软，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盏台灯，灯光柔和，让人觉得特别温馨，赵婪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很多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他只好坐起身，把被子拉到下巴处，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万夜洗了澡换上睡衣，抱着一床被子在沙发上铺好，躺在森*晚*整*理沙发上也不再去管赵婪瑛，只怕自己走到卧室赵婪瑛就要主动说出些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林万夜没想到他刚躺下就看到赵婪瑛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老师，你能不能陪我睡？＂

“不能，赵婪瑛，你现在已经是上o年级的大孩子了，要自己睡觉。”

赵婪瑛有点沮丧，他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道：＂可是，我有点害怕，一个人睡，总是会做噩梦，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晚上会有人进来，然后把我抓走！＂

林万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你就躺在我旁边，不过，不许乱动也不许说话。＂

＂好！＂赵婪瑛连忙答应道，然后，他飞快地爬上床，等林万夜上了床，赵婪瑛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他，另一只手还捏住了他胸前的睡衣，一副生怕被抛弃的样子。

林万夜小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已经避着你了，为什么缠着我？”

赵婪瑛抬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说道：＂老师，我就是喜欢你，不管怎样，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喜欢你…如果你想和我做的话也可以哦。＂赵婪瑛的小手探下去，伸进了万夜的裤腰里。

对赵婪瑛来说，爱和欲望只是自己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万夜做了一件疯狂的事，他低头吻住赵婪瑛，彼此的牙齿轻轻触碰，舌尖吮吸纠缠，他忍不住把赵婪瑛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赵婪瑛身后的枕头上，另外一只手则环住赵婪瑛纤细的腰肢。

他们彼此间呼吸沉重，心脏砰砰直跳。

万夜松开赵婪瑛，撑起身，看着赵婪瑛，问道：＂你会后悔吗？＂

＂不会，＂赵婪瑛坚定地说道，＂因为，我爱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