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待他的右手无力垂下,谈烟扫到他手腕上的勒痕,里头几圈时间久的已经开始发紫发黑,蜿蜒着的刺眼新伤却是殷红一片,还带着血痕。
她跳过伤口,去抓他的手腕:
“疼么?”
“疼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抬眸望向彼此,对视一秒,都笑出了声,默契十足。
他肿着右脸,她肿着左脸,这下倒是对称了。
谈烟努力抑制着扬起的嘴角,造作的小脾气上来了:“你疼是活该,你自找的,我疼是被你连累的.......”
景淮很轻地嗯了声,顾不上身上的伤,一把将她搂紧。
再让他伤十次,百次,都不能和谈烟受伤的这份心疼相比。
后悔和自责汹涌而来,要将他撕成碎片了。
“怎么伤的,还有哪儿伤了?”他平时说话都有底气,但现在没有,因为他真想弄死自己。
谈烟也正好借势让他急一急:“走太急摔了一跤,还是个下坡,又是迎面砸下去,差点没直接把我送走......喏,膝盖破了,手臂也擦伤了好几处,疼得不行,再有就是脸上这块,要是破相了我跟你没完......”
她说得绘声绘色,没夸张,也都是事实。
景淮越听越觉得自己要炸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会儿知道厉害了,当初布置棋局的时候不挺尽在掌握的么?半个字没跟她透,一点风声也不让她知道。
谈烟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夸张,准备再添油加醋,刚张开嘴,颈上一凉,滴湿乎乎的滑过什么。
她从他怀里出来,捧着他的脸,皱起了眉:“怎么了?”
“风有点大,”景淮快速眨了眨眼,借故看向别处,转移话题,“走吧,回酒店,有医生等着,再检查一下。”
谈烟挪过去几寸,愣是要在他慌张的眼神里安营扎寨。
白衬衣,黑马甲,凌乱的发,配上脸上和身上的伤,还有一双委屈巴巴的伤心眼。
谈烟觉得自己像是个辣手摧花的女魔头,欺负了一朵清纯又无辜的小白花,可明明他才是那个魔头,怎么还恶人先低头。
她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景淮,只能对着他脸上没伤的地方下手,捏了下:“你是景淮么?”
景淮直视着她,无比认真:“是,就是景淮这个混蛋。”
谈烟笑出声,还东倒西歪,笑声银铃般散开:“知道就好,那走吧,有点冷。”
景淮刚想脱外套,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外套,懊恼到想捶自己,轻轻咒骂了一句,脸上走马灯似的百种情绪过了个遍,最终也只能拉着谈烟快点走。
狗日的西装跪,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无用的勾引,不仅没甜头,还害得他担惊受怕,没有下次了。
谈烟笑得更欢了,再没哪副画面比一个男人重回男孩的青涩和傻劲更让人心里柔软无比。
她拉停了他,就着瑟瑟的夜风吻上他的唇。
景淮一点没准备就被她褫夺了控制权,任由她温软的唇舌将他捕获,围剿,任由自己的呼吸和氧分都被她带走,直到她一点点退出来,两人都喘不上气。
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往下压,凑近他耳畔,带着蛊:“想好怎么补偿了么?”
景淮反问:“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
谈烟调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怕疼么?”
景淮笑了笑,眸光既慵懒也危险,略带勾人的味道:“要是我的宝贝赏的,那不叫疼,叫爽。”
“挺上道啊景总,会玩,”谈烟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景淮来找谈烟的路上让Myriam定了间总统套,要顶楼,有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城市的。
他以前对高很有阴影,哪怕是站在落地窗边都会有强烈的窒息感侵入心肺,再扩散至全身,瞬间冻住他的躯干,动弹不得。
但他就是个拧巴到从不服输的性子,怕什么就迎面而上,逼自己面对。
订酒店就住有落地窗的,家里也是落地窗,还都是高层或者顶楼,他以为不给自己一点退缩的空间就会缓解,但并没有。
直到遇到谈烟,他才发现了落地窗于他的另一重意义。
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肆意抽插,他的性欲会攀上巅峰,看着谈烟在自己身下娇吟扭动,颤抖高潮,那股熟悉的窒息散了戾气,转而化作柔软绵密的肥皂泡沫,将他轻轻托起,又缓缓放下。
就好比现在,谈烟被他压在冰凉的玻璃上疯狂后入,外头的火树荧花皆是陪衬和见证。
从这个角度往下望,恰如万丈深渊,他的呼吸下意识凝滞,心跳失重,躁动的茎身匍匐在穴口,萎靡下来。
谈烟意识到了,转身,掰过他的头,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再无其他。
指腹在他胸前的伤口处摩挲,一下下地打圈,下一秒,痛感将他的意识一把拉扯回来,瞳孔重新有了焦距。
他看到眼前的女人,黑发慵懒地散在胸前,身后的霓虹远不及她绚烂。
她的美让人惊心,也让他无法再次分心。
她有最妩媚的神情,最会撩人的眼睛,最会勾人的呢喃,无限放大着他对快感的捕捉和索取。
她的手指自上而下蹭过一道道淤痕,他又疼又爽,茎身又再度胀大,比之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