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点头,本来想问他不住在部长这里吗?可看着令行止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情绪,他没问,乖乖听话点头。
路边还停着一辆车,令行止扫了一眼,是黄秋生的车。
果不其然,一进屋门,管家说低头看着地面说:“部长和黄先生正在忙,他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令行止看了看里面的门,“我知道了。”
管家走开,令行止才缓缓推开门,走进一间隐蔽的房间里。
一进去,房间里女生痛苦的惨叫声正试图表达呻吟和享受,令行止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门口的屏风巨大,上面画着的是春宫图,是清朝时期隆庆帝花了大价钱做的,也是应景。屏风上投射的影子,有人跪在地上,像一条狗,还有人拿着鞭子,不断地朝贵下去的人抽动。
令行止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一下子被躲在柜子下面赤裸的女人吸引过去,不意味,也不惊讶。
女人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恨意,发型贵气,是贵太太常做的发型,可身子却是光秃秃,赤裸着。女人似乎也不在乎令行止的目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半老徐娘,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怪异的是她脖子上的项圈,像拴狗一样,拴在她脖子上。
令行止笑了一下,朝女人点头,“妈。”
郭淮盛闭上眼,扭开头。令行止挪开目光,往里面看去,地下跪着四个赤裸女人,两个男人下半身赤裸着,腿间的肉囊随着动作甩来甩去。
“小令,来了?”
黄秋生扭头看到令行止,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拿起一遍的茶杯喝了一口,而后喘着粗气,“部长,我不行了,您还是老骥伏枥啊!”
令青云哈哈一笑,脚踩在女人的奶子上,抬手又是一鞭子,鞭子声犀利,肉与鞭子相碰,清脆地一声:“啪――”
女人哼唧一声,令行止认出了他脚下的女人,正是当红艺人。
黄秋生放下手里的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椅子也是模仿明朝时期的古董,他一坐下,一个赤裸着的女人爬过来,摸着黄秋生腿间的紫黑色的肉棒,张开嘴含住。
这种行为如同膝跳反射一样,自然而然。
“给你看我鸡吧多不好,让她含着,我舒服,而且我们也方便谈话。”
令行止喉结动了动,扭头看着父亲衰老的身体,垂下来的屁股蛋,总觉得眼前这人太脆弱不堪一击。
可下一秒,没人注意到令青云使劲挥动着鞭子,转过身朝着令行止挥了一鞭子,令行止白色的衬衫印出了红色的血迹。
“蠢货,你给我跪下!”
令行止低头看着地面,手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跪下。”
又一鞭子袭过来,“明知故问,真他妈蠢猪一个,和你母亲一样蠢!”
令行止的手缓缓松开,垂在裤子两边,不停地颤抖着。
21叶家家宴(上)
令行止没有跪下,直视令青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
眼见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黄秋生伸手从一旁拿了一条毛毯,让腿间的女人走开,打发走所有女人。
令青云依旧赤裸着下半身,他的鸡巴丑陋而又衰老,上面沾着粘液,可没有人敢嘲笑他褶皱的,长着毛的蛋蛋。
这是男性的象征,更是他权利的武器,需要它的时候,会像一把冲锋号角竖起来。
它坚挺而又脆弱。
“你明知道公司是你黄叔的,为什么还要调查?”
令青云低头看了老头可笑的蛋蛋,女声狂放而又野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权势这东西好,好就好在,我可以为所欲为。”
“他有杀人的嫌疑,我有理由查下去,而且那片地,门头沟政府违规批给公司,违规违法,为何不能查?”
令青云这个时候哼笑一声,手一边缠着鞭子,一边狠狠发问,“法律?法律是给平民百姓,规训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令行止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头缓慢低下去,“我想做个好官……”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秋生你听听,我这傻儿子说傻话呢!”
黄秋生也笑,感叹了一句,“哎呀,行止今年也有三十五了吧,怎么还和没长大的还孩子一样呢?谁做官是为了服务百姓啊,那都是做做样子嘛,那么多考公务员想进来的人,不都是图名利,图舒服。”
令行止低着头,看着奢侈豪华的地面,一动不动。
真是可笑。
令青云扔开鞭子,张开腿,那姿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大鸡吧一样。
他最有力的武器不是鞭子,是话,是权力,是父亲对孩子天然的权利。
“这蠢货读书读傻了,喜欢徐阶,喜欢王阳明,要不是令行兮是个女孩,不然我早就扶持她,不管这个蠢货了。”
令行止这个时候想笑,想嘲笑自己,想反抗一把,对父亲的命令他从都是逆来顺受,周兮野那天的话和行为很很刺激到了他。原来真的有能够反抗父权,真的能够跳脱出来。
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他不敢,就像是小牛小时候栓在一个小小的柱子上,等牛长大了之后也不会去试图挣脱那个本可以挣脱的绳子一样,害怕成为了习惯。
“行止,我看你这个书记做得有点忘我了,你看我一个经济学家,都没法帮助国家解决经济问题,你一个书记,就能帮助百姓从水深火热中逃脱了?他们逃脱了,谁来服侍我们?”
黄秋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要不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令青云看了他一眼,“你一个经济学家,还能管得到北京市市委书记休息不休息的事?那你怎么不去给主席安排一下出访计划呢?”
黄秋生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自己是逾矩了,令青云教训自己的儿子可以,他一个外人对令行止指手画脚,着实过分,他笑着摇摇头,“哪里敢……这事情就先这样吧,行止也不是故意的,反正已经进了调查组,我告诉崔浩然让他小心行事,不能草菅人命,保准不给您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