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生气了,口不择言,言语间没有任何逻辑,只从本能攻击她,不带任何谈判技巧。周兮野看到这样的令行止觉得有趣,可也觉得他的话很冒犯自己。
于是,周兮野反问,她也不生气,像一位老师一般,细语轻声地问,“你了解我吗?”
令行止不知道怎么才能算是了解,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兮野,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了解我什么?”周兮野都快要笑出来。
“你只是知道我的奶大不大,软不软;逼里的水多不多,好不好睡。你真的有了解过我吗?你了解我,只是因为我的强大让你不得不了解我;你了解我,只是因为我是你前进路上无法绕过去的艰难险阻。从始至终,你都是我的敌人,更确切地说,我们不过是一起睡过觉的敌人。”
周兮野也不畏惧,往前走了一步,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
“令行止,扪心自问,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你了解那个周兮野,到底有几分真实呢?不是所有引发好奇的感情都是出自真心,还有可以形容你的感情,叫做’猎奇’。”
令行止被她的质问搞得无地自容,他总觉得周兮野说的不对,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哪里不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看着周兮野把他推开,往后悔了几步,好像在云间。
周兮野上了车,李伟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拉开驾驶室的门,上了车,尾号是01的车消失在他眼前。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如同电影的剧情一般行云流水,不留给令行止一点辩解空间。
就连问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魏洛臣看着令行止回到病房里,脸色不好,甚至有几分失魂落魄。她心里痛,可更不想让他好受,“怎么,周兮野不打算和你有来往,你这么生气?”
令行止好像没听到她的的打趣,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走到窗边,拿起打火机点了烟。
烟雾缭绕,将他包裹住。
魏洛臣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带着鼻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令行止,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你怎么可以再喜欢上除了我以外的人呢?”
令行止很快抽完了一支烟。
他没回答魏洛臣的问话,又 点了一支烟。
魏洛臣听不到回答,她潜意识中知道,这一回他们好像分离得有些远,好像回不去了。于是她掀开被单走下床,从后抱住令行止的腰身,她许久没有抱着他。
感觉他好像又瘦了。
“令行止,我们不吵架了,我们也不要争执了,我听话,你说就是什么……你不要去找周兮野了,我也累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声音很轻,令行止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掐灭。他的手落在魏洛臣的手臂上,想要掰开,可魏洛臣怎么都不肯松开。试了几次,令行止放弃了,手垂在两侧。
魏洛臣趴在他的背上,那么厚实,那么可靠。
她不应该任性的。
“洛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抽了两根烟,魏洛臣点点头,回应他的呼唤。
“……我很累……”
魏洛臣摇头,闭紧眼脸贴在他的背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我们离婚吧。”
118春生秋杀
听到这话的魏洛臣感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两叁秒后,血液倒流,横冲直撞,直直冲入她的脑中。
“令行止,你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听错了话,手垂落在身体两侧。
令行止转过身来,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的情绪,又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魏洛臣想都没想就直接逼问,“是因为周兮野吗!”
“和她没关。”
“啪――”
脸颊一疼,令行止侧过头去。
“我不离婚!我不离婚!”魏洛臣手握成拳,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令行止,“为什么要离婚?你是爱上其他人了?不是周兮野就是其他人,你都没有为孔令琪离婚,你现在为了……”
令行止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面容扭曲的魏洛臣,“你冷静一点,魏洛臣,我们好好谈谈。”
“怎么谈!你还要怎么谈!谈你的那些丑闻还是谈封口费?”魏洛臣激动得泪水从眼中流出来,转身把病床上的被子揪起,扔到地上,刚刚被打扫干净的病房,再次被魏洛臣搞得一塌糊涂。
拿起凳子,魏洛臣走到镜子前,用力砸下去,镜子里的她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去,魏洛臣扔开了凳子,寻找她能破坏的东西。
令行止就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眼睁睁地看着魏洛臣发泄情绪,看着疯子一般的魏洛臣,令行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没有,这一天他从没有预料过。到底是不是为了周兮野离婚?令行止敢百分之百地说,不是为了她。
周兮野说的没错,他对她有好感――聪明、勇敢,有谋略……她就像是一块宝石,只要有机会便会闪耀。他相信,没有人不喜欢她。可真的会为了她离婚,他自己从没想过。
也就在他出神的那一刻,魏洛臣抢走令行止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被单。
“魏洛臣你做什么!”令行止一把拉住魏洛臣,可门口已经被她用椅子和火光挡住了去路。打火机被她扔到火堆里,爆炸声响起,令行止抱着她拉开窗户就要跳出去。
火势蔓延开来,魏洛臣眼中的火苗逐渐熄灭。
在跳下去的那一刻,魏洛臣抱紧了令行止的脖颈,闭着眼,泪水随风飘出去。
“令行止,我们死在一起吧……”
疯狂且怪异。
很快,令市长和市长夫人争吵的事情传遍昆明市政,魏洛臣纵火烧医院的事情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消防车、警车都到了,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夫妻两人清楚。
乔森西向周兮野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给花浇水,乔森西说完后,屋内只有流水声。周兮野笑笑,直起身子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令市长也不是例外”,周兮野放下手里的水壶,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令市长没受伤吧?”
“后背有轻微烧伤,屋子里不止一个打火机,爆炸了一个后另一个也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