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刚坐下，主神就问：“你是不是叫过67去查你那个宿主？”

“……嗯。”这点事不可能瞒住主神，但系统里也没有规定说宿主的资料不可调阅，于是013承认了。

“他人怎么样？”主神叹了口气。

013躲开了主神的视线，高度类人的构造使他也会像人类一样脸红，而013的皮肤白皙，脸上那抹红就格外明显。主神装作没有察觉到013　的异样，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宿主完成任务的情况很优秀，”013想了想，说，“这是和总系统的数据比对后得出的结论。”

“没有问你这个，”主神烦躁地揉了下头发，又用试探的语气道，“他对你怎么样？”

013愣了，他脑内第一时间想起的，是现在还躺在他文件夹里的那张简笔画。

“他对我很好。”013简单地说，江含笙自从知道他能吃人类的食物后，总会隔三岔五地，抽出时间带他去吃甜品。

不仅如此，013了解过其他同事的工作情况，大部分宿主都只把系统当作兑换道具和提供意见的机器。而江含笙会和他聊天，013被制造出来后，就一直待在主神身边，几乎不和旁人交流。

主神时常沉浸在编造世界线中，013偶尔也会产生一丝，对于人类来说应该被称作寂寞的情绪。

江含笙是他带的第一个宿主，也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人类。在013看来，江含笙和那些虚拟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也和他在后台工作时看到过的其他宿主不同。

“宝宝？”主神一开口，013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你上次说的，”主神终于进入正题，他把013鬓角的长发撩到耳后，神情温柔地看着这个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系统，“你知道的，在把你写出来前，总系统里的工作岗位已经饱和了，不再需要新的系统。”

主神说到这里，停了几秒，又接着道：“但我某天突然有个点子，于是写出了你，并在你的程序里加了几条和别人不一样的指令。”

“是什么？”系统问。

“除了给你添加了人类的情感外，还有很特殊的一条。如果你对某个人有了“喜欢”的情绪，那么你对来自这个人的触碰，就会异常敏感，类似于人类性交时产生的性快感。”

系统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主神的话，他没有问为什么主神要这么做，而是说：“您的意思是，我喜欢江含笙？”

“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你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又刚好人还不错，你才会对他有这种感情。”主神说，他宠溺地摸了摸系统的头，“如果你再多带几个宿主，大概就会慢慢放下，忘了他了。”

后面主神还说了什么，系统没听进去多少。他起身告别了主神，回到江含笙在的世界线时，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的脑子还是成了一团乱麻。

时间近凌晨，江含笙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系统没有叫他，而是在冷静下来后调阅了录像，看了一遍他离开时发生的事。

看完后，系统仔细观察了江含笙的脸，确定他睡熟了后，化出身体，出现在了卧室内。

月光透过薄窗帘洒进来，系统借着那点光，翻了翻桌上的草稿本，找到了江含笙下午画上去的那只小猫。

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系统还是放轻动作，缓缓撕开了那页纸。

“在偷东西吗？”江含笙带着笑的声音响起，系统手一抖，他下意识转过头，和坐起身的江含笙对上了视线。

江含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怔怔道：“你……”

下一秒，眼前那个留着长发的白袍少年消失，一张刚撕下的纸从空气中飘落到地上。

“系统？”江含笙试着喊了系统一声，系统没有答话。

“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装睡的……好吧，我确实没有睡。”江含笙难得地有点语无伦次，“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被我看到，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没关系。”系统平静地说，“那个，可以送我吗？不好意思，私自动您的东西。”

“拿去吧，本来就是画了想给你了。”江含笙说。

“谢谢，晚安。”

系统说完这一句后，江含笙又重新闭上了眼。

翌日早上，江含笙醒得很早，今天郑邵要带陈衍和他去郊外玩。但两夫夫还没有醒，江含笙做完三人的早饭后，陈衍才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桌上的早餐，陈衍半埋怨地和身后的郑邵说：“都怪你关闹钟，人含笙是来做客的，还麻烦人做早餐。”

“我错了。”郑邵的道歉速度很快，他在陈衍耳垂吻了吻，“要不是你昨晚……”

眼看两人又要旁若无人开始调情，江含笙出声打断了郑邵：“哥，先去洗漱完来吃饭吧，不然待会都冷了。”

三人吃完饭，要出门前，陈衍在玄关停住脚步：“老公，我想再换件衣服，你进来帮我找下那件。”

郑邵跟着陈衍进了卧室，门关紧后，系统同步把画面放出来给江含笙。

陈衍先是迅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再接过郑邵从衣柜里拿出的裤子，但没有着急往上穿，而是朝郑邵晃了晃臀部：“我上次买的那个玩具你放哪了？”

郑邵手在陈衍挺翘的臀部揉了一把：“待会含笙也在呢。”

“嗯啊……没关系的……你快点。”陈衍催促道，郑邵只好从柜子里找出那个入体的跳蛋，塞进了陈衍的花穴里。

陈衍夹好跳蛋，穿上裤子和郑邵出了卧室：“走吧，再晚一点要塞车了。”

三人来的是郊外的一处瀑布群景点，现在是暑假，光是排队买票就等了快二十分钟。

进去后，陈衍牵着郑邵的手，江含笙走在了陈衍旁边。

刚走没几步，郑邵就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江含笙看着前方，只用余光瞥了一眼。

“嗯……”陈衍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低吟，江含笙转过头：“衍哥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刚刚脚踩空了，还以为要崴脚。”陈衍说。

郑邵出门前顾虑着，结果一上来就调了最高档，那阵猛烈的震动差点让陈衍站不住。他应付完江含笙，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小瀑布说：“含笙要去那里拍张照吗？”

“行，麻烦衍哥了。”江含笙站过去，随意地靠在木栏上，对着陈衍举起的手机镜头勾起嘴角。

“含笙挺上相啊。”郑邵凑过来看了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