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娘子?显然也很遗憾,“当时就听人说了一嘴,结果大概是有顾忌,被人打断后就再没说了。”
“怎么这样……”穆婉失望,而后想到什么,精神一振,“你?说为?了挽回镇北侯的感情,这事儿徐大姑娘应该会跟侯爷说吧?”
潘娘子?笑道,“你?难不成还?打算从侯爷那儿问出来不成?”
穆婉托着下巴心想,未尝不可啊……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对方的话。
机密不能问,八卦应该没问题吧。
二楼尽头的房间?里,徐锦给谢珩倒了杯茶,语带调侃,“据我所?知?,侯爷极重规矩,隐私这种事传回上?京,怕没人会相信。”
她本意是点破他为?了气她而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却不想谢珩淡淡的看着她,“李太太是在威胁我?”
徐锦一愣,对上?他充满冷意的目光。
“本侯以为?,李太太约我来是想同我谈合作的。”他漫不经心的转着手腕上?的珠串,“如果李太太觉得拿住了我的把柄,大可以试试我和你?父亲谁先身败名裂。”
徐锦沉默半晌,“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她。”
谢珩淡淡道,“我想这与李太太没有关?系。”
徐锦忽然苦笑,“你?竟如此恨我。恨到要用那样的人来羞辱我?”
谢珩冷声,“她从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难道不是你?自取其辱在先?”
“是,是我自取其辱,因为?我始终放不下你?!”见谢珩要开口,徐锦快速道,“你?知?不知?道,我和李淮琛并无夫妻之实。”
这个信息让谢珩一愣。
徐锦见状又?多了一些信心,趁热打铁,“你?应知?道,当年徐家退婚是迫不得已,我痛苦,我父亲也觉得对不住你?。”
“但重来一回,我们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镇国公府玩忽职守,动摇国本这样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们徐家赌不起。”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罪名是无稽之谈,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毕竟如果是事实,案子?还?可以调查,镇国公府还?能等到平冤昭雪的一日,但那是皇家的欲加之罪。”
“你?们当时远在边关?,根本不知?道五王之乱是何等凶险,上?京那些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煊赫一时的世家高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一切功绩荣耀皆因上?位者一句话湮灭。”
“那时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想起当时的情形,依旧心有余悸,“幸得我爹机警又?有几分运到才堪堪保住了徐家。”
徐锦道,“后来你?拼死回京,却身受重伤,御医都断定你?活不久。”
“皇帝太后,还?有那些陷害镇国公府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你?倒下,一旦你?倒下,镇国公府立刻就会步上?那些王亲贵族的后尘。”
她难过道,“若只有我徐家大房,我们可以豁出性命继续联姻,可我们没办法拿徐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去赌。”
“我身为?徐家嫡女,受他们供养,也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她看着谢珩微微哽咽,“所?以我才写信叫你?等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我一直在想办法回来。”
“我和李家匆忙联姻,李淮琛身为?李家长孙,心高气傲,得知?我心有所?属后,并不愿意碰我。”她看着谢珩,眼底是藏不住的情意,“一直至今。”
她概括的三言两语,但从她微颤的语气和复杂的表情可以窥见做到这一步大概很不容易。
谢珩看着她,“徐大姑娘。”
徐锦听他这样叫她,目露期冀。
却听谢珩道,“你?我虽订婚三年,但大部分时候我都在边关?,只每年年关?时回来一阵,我们相处的时间?根本不多,我不知?你?何来如此深情。”
“不过既然你?这样剖白,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那时只是将你?当做未婚妻而已,有婚书,你?便是我未来妻子?,没有婚书,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本侯从来没有恨过徐家退婚,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些世家子?,在面对真正的家族利益时,从来身不由己。”
他嘲讽道,“当初为?保徐家,你?需要嫁入李家,如今跟我联姻更有利,你?们便再次打算对李家过河拆桥。不,不是过河拆桥,是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若镇北侯府倒了,你?想必早就与李淮琛圆房。”
“徐家能在五王之乱中爬到高位,圆滑手段果然了得。”
他看着徐锦,“徐大姑娘若想合作,不如直接拿出诚意来,而不是利用所?谓的感情来空手套白狼。”
“若我喜欢,对方是否完璧我根本不在乎,若我不喜欢,你?是不是完璧之身,与我何干?!”
徐锦脸色难堪,“你?……”
谢珩不耐的打断她,“ 我希望下一句就能听到重点,不然就等回京后,徐首辅亲自来与我谈。”
徐锦深吸一口气,终于接受了谢珩似乎不在乎她的现实。
“既然如此……”她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方块。
谢珩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正色道,“你?哪儿来的?”
徐锦伸手将那魔方拿起来,来回拧动,花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色块散乱的魔方便还?原成六色同面。
她将还?原好的魔方推给谢珩。
谢珩不客气的拿起来,他至今也就从穆婉那儿摸过一回实体,还?因为?担心别人看到没有仔细看。
他来回拧动,一边将魔方打乱,一边问道,“哪里来的?”
徐锦道,“李家囚禁的一个老头那里。”
谢珩挑眉,徐锦继续道,“这也是我要跟李家和离的原因。”
“前朝宝库之事传出后,李家也起了心思,竟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个老头。”徐锦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华散人,但等我想到办法接近他时,他已经被严刑拷打快不行?了,只将这钥匙和解法教与我。”
“那老人说,这钥匙世上?只有他和他的徒弟冯耀宗能解开,如今冯耀宗已死,老人如今大概也去了。”她盯着谢珩强调,“前朝宝库的钥匙,如今只有我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