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看,可以很多人觉得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因为那比起打仗得来的疆土啊、治理一方百姓做的实事儿啊、治病救人啊,都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你再一想,哪朝哪代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呢

大宸顿时有人被问住,一时语塞,但也有人不屑之。

更何况,神昭大帝有句话还真说对了,甘宜之留下的那些古画绘法啊,我们后世人还真挺稀罕的。

古古嘿嘿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所以我们有时候,有些人就说啦,传世阁封的那二十八人,他们身上的功绩多少,别人可能是就一朝一代来衡量,但神昭大帝的眼光却是非常长远的,他直接看到千年之后去,然后以这般长的时间跨度来封的二十八功臣,就像是站在高处看人类文明的发展长河一样。

怎么说呢,真就我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们现代大多数人,反正是不觉得封甘宜之为传世阁功臣有什么不对的,我们现在古画行业还热门的不得了呢,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报这个专业,学的古画技法多是甘宜之传下来的,说他是我们的古画专业祖师爷也没什么问题。

当然这话夸张了,古古咳了咳,端正神色,掷地有声得道。

甘宜之传世阁二十八功臣第二十四席,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第二十四神官位,居南方朱雀柳星,实至名归

反正古古是觉得实至名归了,而且神昭大帝封都封了,你还能咋滴

扭转时空不让他封

古古内心歪楼了一下,面上还是一派正经,最后展示完三人的画像,说了一下五天后开播的时间就关闭直播了。

手指将两位红色的请帖从桌面推至萧临渊面前,萧怀启唇,嗓音温润,“我与莹霜的婚期就定在七月十五,届时,你若能前来,我和她都会很高兴的。”

如果是这件事,为什么会有两份请帖

萧临渊从桌上拿起那两份请帖,似闲来无事般翻开看了起来。

“我会的。”

“另外,半月后,谢家新任家主继位,是谢无念。这份请帖也是他托我带给你的。”

萧怀今日进宫,除了来送自己的婚帖外,也是想带自己的儿子来给萧临渊看看,毕竟这孩子回京也有段日子了,却还未见过他这位叔叔。

萧怀想让萧临渊看看。

只是出门之时,他正好遇到了谢无念,对方就像是早就料到他今日要进宫一样,不早不晚的出现在他面前,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像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谋圣所提前洞知,萧怀心里不免生出点警戒,抿了抿唇,他终于说出后半段话。

“他说,他那日想与你一赌,望你能亲往。”

“赌什么”

萧临渊好奇,他不会赌。

萧怀摇摇头,神情认真,“不知。但京都人人皆知,谢无念赌技十分厉害,若对手是你,我料想他所要赌的东西恐不会小。”

短暂的用脑子思考了一下,萧临渊无所谓的说道“那我大概赢不了。”

不去了。

萧临渊咸鱼的想,反正他也和对方不熟,没道理他请自己就一定要去。

纵使那人是那段历史上是自己的左相,可如今的两人可不是君臣关系,且面对谢无念此人,情况恐还有些复杂。

萧怀看着殿外正被宫人带着,趴在池边观赏水中游鱼的儿子。

孩子和他小时候长的很像,白嫩又乖巧的很,只到宫人腰高,当看到水中胖嘟嘟颜色鲜艳的锦鲤时,偶尔会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但又在反应过来之后尽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兴奋,像个小大人一样装着成熟,实则那双清澈的眼中,透露的欢喜就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十一弟,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萧怀突然这样问。

萧临渊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面对后者投来的视线,他将目光从手中的请帖移开,比起萧怀看似轻松,又明明装有心事的表情,他就显然轻松悠闲很多了,就像,若给他一杯清茗,他就能从天亮坐到天黑,观白云落日或是雨落屋檐都无所谓,他太闲了,也太宁静了。

像抓不住的云,也像一阵风就能吹散的烟,他待在皇宫里和待在世间任何一个角落都无二致,心无所困,身在何处亦是自由。

这是姜万宁。

面前的他,与之前见时有些不一样了,莫名的,从今天看见萧临渊的第一眼,萧怀心中就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称呼而已,你随意便是。”

听他这么说,萧怀便懂了,一笑,“你与之前,不同了”

语气平淡中带了几分感慨,萧临渊没有回答,算作默认。

“你为什么不走”他记得,萧临渊已经有了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权利。

也就是说,他如今就算出了宫,彻底消失在民间也是可以的,但他没有离开皇宫,这和当初他提议哪怕诈死也要脱离世人视线的说法不符。

“此时,我还不能走。”

若没有光幕出现,他随时可以跑路,但随着那段历史中出现的人物越来越多,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广,他不能什么都不顾的随时抽身潇洒走人。

“为什么”

“我若走了,会有很多人来找我,若找不到我,他们该乱了。所以,只能等。”

他在等什么萧怀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你还是挂心那二十八人的。大局若要定,你觉得除了你,你我兄弟十二人之间还有谁能稳住天下大势”

萧临渊没有否认他的话,将视线转向他,后者不愿看他,似在逃避与犹豫。

安静的气氛包围住两人。

“南宫贵妃与你说过了”

萧怀未吱声,垂下眼皮,却遮盖不住眼底的复杂,“他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