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黄玉娘那个人,都说这个女人与她有些相像,但叶云水却不这般觉得。

黄玉娘虽不甘父母之命,不愿将这条命豁出去帮衬她家中父兄夺权,但她是这时代的人,而叶云水却不是。

故而叶云水只认这黄玉娘的心机可比自己要深邃得多。

一路行,一路想,没觉过了多久便已经回到庄亲王府。

秦穆戎从叶云水怀里将小兜兜和姝蕙全都抱到西厢去,花儿则扶着叶云水下了车。

叶云水缓慢地进了屋,这一路上两个小的都窝在她怀里头睡,倒是这会儿才发现胳膊和腿都已经麻木。

花儿上了茶点,灌好洗漱的热水便退了出去,秦穆戎抱着叶云水进了浴桶,为其捏着胳膊,口中问道:“还在想祁善的事?”

叶云水点了点头,“怕他治不住黄家那些人。”

“不是还有你这嫂子么?适当地可以给他出出主意。”秦穆戎说出这话却让叶云水瞪了眼,嘴唇支吾半天,最终却吭哧出一句,“他又不是我儿子!”

秦穆戎哈哈大笑,搂着叶云水便亲了一口。

叶云水笑着看他,披散而下的长发、那红润的小脸让秦穆戎多了几分情,凑其耳边嘘声道:“今儿行了么?”

自叶云水怀了孩子至今,二人虽偶有亲昵许久,但却还未行过房事……

叶云水脸色通红,嘴角抿笑地将脸埋在秦穆戎的怀中。

温水浸着二人的身体,那暖意更簇情欲,秦穆戎大手扶着她跨坐自个儿怀中,叶云水只觉下身一股坚硬划过她的大腿,脸上的滚烫红润蔓延至胸前的两处蓓蕾,秦穆戎忍不住轻咬下去,让叶云水浑身颤栗,搂紧他的脖颈,将小嘴凑上他的额头……

秦穆戎忍不住地嘶吼一声,叶云水凑其耳边轻言道:“轻点儿。”

那曼语的小嘴又被他的唇封堵,而手下的动作却让叶云水忍不住呻吟出来……

耸动夹杂着呻吟,让这浴桶的水花也随之奏响妙曲。

这一曲唱响至深夜,叶云水疲累地窝在他怀中依旧觉得浑身滚烫,秦穆戎抱着她起身,拽过棉巾裹住她的身子,阔步地回到床上,又是一番痴缠,直到天亮,二人才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隔日下晌时分。

叶云水依旧下意识地将手往一旁摸去,却并未如以往那般空荡。

睁眼一瞧,秦穆戎正卧在床边看着她。

羞涩地窝在他怀里,叶云水口中嘟囔道:“浑身还是酸软无力,爷太坏了……”

“帮你揉揉?”秦穆戎这话说着,大手又揉上她的身子,摸至那敏感部位却吓得叶云水立马躲到一旁,“不来了,求饶了。”

秦穆戎笑着又将其搂入怀里,“再歇会儿,今儿什么都不做。”

叶云水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起庄亲王爷,“得让嬷嬷带着孩子们去一趟‘翰堂’,不然老爷子再追到这里可就羞死人了!”

“羞什么?他巴不得再抱几个孙子。”秦穆戎说完这话又怕叶云水忍不住起身,“已经让两个嬷嬷和秦风、秦忠带着孩子们去了,你不用担心。”

叶云水嗔怪地看了秦穆戎一眼,忽然想起肃郡王,叶云水则把他请叶重天为贴身太医的事讲了出来,“……妾身倒是纳闷,这位肃郡王到底为何如此?这不是又把叶家拽进了是非圈?父亲因有皇上在,不得不答应,分明是不给推脱的余地,这种事如若是太子来做,妾身倒是心中有谱,可这肃郡王……妾身实在……”

叶云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秦穆戎便已是皱了眉,“他的心开始不稳了,无谓,我自会再找他谈此事。”

秦穆戎如此说辞,叶云水无法再问。

两个人也没了赖床的心思,则各自起身,洗漱用饭,小兜兜和姝蕙从外面跑了进来,叶云水看着他则问起了庄亲王爷,“祖父如何?可是抱着你玩了?”

“祖父又给我扎了一把小弓,还有箭。”小兜兜把那轻巧的竹条弓举起给叶云水看,叶云水看着那精致的小弓便心中犯了酸,与秦穆戎用过饭后,她则欲去“翰堂”一趟:“自满月礼那日后还没见过老爷子,也去探探他的身子,不提老爷子活着这府中能有多清净,只想他能康健起来,也是尽了一份孝心。”

秦穆戎倒是对叶云水说此话略有感慨,只是嘴中念叨了一句“老头子”,便陪着叶云水出了门。

庄亲王爷看到他们二人前来有些意外,待看到小兜兜又返了回来,则是笑得瞧不见眼睛。

叶云水上前先行了礼,随即说起他的身体,“儿媳许久没来为您探病,今儿特意来此瞧瞧是否再换些药用。”

“那些个药是得换,难喝得快把苦胆都吐出来。”庄亲王爷说完这话,则是伸出了手,叶云水也不顾及那些陈年规矩,上前为庄亲王爷好一通诊察。

心衰在加重,耳聋眼花不用提,最让叶云水揪心的则是庄亲王爷身上的伤,之前的旧伤治愈不利,甚至骨折都是硬挺,愈合的骨节未完全对齐,到这个年岁则开始找上病痛。

心衰可以用药调整,而这骨病却无法医治,叶云水摸着他身上那龇出来的增生骨刺都觉得硌手,何况庄亲王爷本人?

老爷子看着叶云水那皱紧的眉头,则是叹然道:“老了,活一日乐一日,想个辙让我能站起来,陪着小孙子们出去玩玩就可。”

叶云水思忖半晌,在想是否让人为老爷子架一副拐杖,秦穆戎则与庄亲王爷说起当下的朝堂之事。

出门叫过来秦风,把欲做的拐杖画了个图给他,叶云水仔细地讲解了做法。

秦风看着那物件则有些为难,“世子妃,老爷子恐怕不会愿用此物。”

叶云水纳闷道:“为何?”

“他一辈子统率千军斗志昂扬,哪里肯用这物件行走出门?”秦风说出这话,倒是让叶云水略有为难,只得言道:“先做出来看吧,他若不同意,再想其余的办法。”

秦风点头应是,则先行退下,叶云水回了屋子,听着庄亲王爷正叱骂着黄正海,端了药给他,笑着道:“……用了药再继续地骂也不迟。”

庄亲王爷闻到药味儿就是抽抽着嘴,可看到秦穆戎那不屑的目光却是冷哼一声,捏着鼻子把药灌进了肚子里,姝蕙立马递上手帕给庄亲王爷擦擦嘴,小兜兜则在自个儿的小囊包里左挑右挑地拿了个糖豆塞在庄亲王爷嘴里,“爷爷,甜的。”

庄亲王爷挨个亲了口,却是老泪盈在眼中,愣说药味儿刺鼻呛了眼。

秦穆戎撇嘴先出了屋,叶云水则又为庄亲王爷重新地配了药才带着孩子们离开。

而此时此刻,永和殿中,明启帝拍案叱骂黄正海是个狗东西,气得浑身哆嗦。

“你让朕如何说你?何时朕宣言要让你的女儿进宫?选秀选秀,那是后宫之事,你还敢口出狂言,说镇国公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你这个脑袋难道不想要了?”

明启帝气得在龙座上踱步不停,黄正海跪地哀求,“皇上,老臣这也是没辙啊,这也是气话,那镇国公实在太不拿此婚事当回事了,请了老臣一家去谈,却说老臣有本事便请皇上批奏改嫁,否则只得答应,还懒得跟老臣一家子谈,这实在是欺人太甚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