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1000块钱是她东拼西凑得来的,还有她卖血的一部分钱。
可他还不改好,后来在社会上入了一个盗窃团伙,最后被抓坐了10年牢,出来倒是老实了,但屁本事没有,吃她的喝她的。
后来靠着有些姿色娶了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那女人能干,但也泼辣强势,他成了妻管严,常年手里都没见过一分钱,曹娇兰到死都没吃过三儿子一块糖。
曹娇兰呸他一口:“你是真不要脸呢,还好好的不叫你上学了?你是好好的上学了吗!
从小学到初中,你拿过一张奖状吗,你考过一回及格吗?你一年被老师叫家长多少次,被开除过多少回?你留级多少回了?”
其他人都幸灾乐地笑起来。
老三脸红脖子粗地说:“那也不能叫我退学呀,我才刚18,还小,不上学干啥去,总不能就这么种一辈子地吧。”
“不种地你去当官啊,凭自己本事。反正从明天起我不给你一分钱书费学费,也不准你再带粮食去学校换饭票。小丹,走,先把你的事办了。”曹娇兰拉住闺女的手出门了。
剩下四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妇面面相觑。
赵小丹被娘拉着去媒婆家的路上,她疑惑地问:“娘,你真的不让我嫁高家了?不是跟我赌气?”
曹娇兰看着闺女那花朵一样娇艳的小脸,亲切地说:“傻妮子,娘不是跟你赌气,娘不糊涂了,娘死过一次明白了,我不能把我的亲闺女当商品卖钱,我闺女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
赵小丹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呜咽着问:“真的呀娘,我真的能自己做主吗?”
曹娇兰温柔地给她擦泪,“当然了,娘以前糊涂,让你受了太多委屈,以后娘会尽量补偿你。”
说着她自己眼圈红了,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可怜的闺女了。
上辈子,重男轻女的自己把四个儿子当宝,把这个唯一的闺女当草,她活该老了被饿死。
曹娇兰拉着赵小丹的手来到村东头的媒婆家,媒婆以为娘俩是来说订亲下聘日子的,乐得屁颠屁颠的。
第3章 曹娇兰头一回打儿子
高家可是许给她了,把这门亲事说成给她扯一身新衣裳料子,还给她一条大鲤鱼吃。
不等曹娇兰开口,媒婆就喜气洋洋地朝赵小丹说:“我的傻闺女,你可想通了,高家那可是咱十里八庄的富裕人家呀,哪个闺女不想嫁他。
可人家门槛高,娶媳妇那可是挑得很,必须要那百里挑一的姑娘,这不,就挑上了你,还给咱这么一大笔彩礼,你可是三张纸画一张驴:好大的脸面。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你享福的日子多着呢,你老婶子我呀,就等着沾你光了哈哈哈。”
曹娇兰微微一笑,“她婶子,我今个来是跟你说,这事成不了,我闺女不嫁高家。”
媒婆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我说嫂子,这事不是都成了吗,就等咱挑个好日子下聘了。”
曹娇兰说:“唉,她婶子,你是知道的,孩子不乐意。现在是新社会了,孩子不乐意咱也不能硬当家呀,再说,我也觉着我闺女跟高家那孩子不合适。”
说罢起身拉起闺女的手,说:“她婶子,高家这么好的条件,你就给别的闺女说罢。”
“等等!”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一脚踏进媒婆屋门。
曹美进门就抓住媒婆的双手,把她拉一边说软话:“婶子,你听我说,刚才呀,俺娘因为小姑子不听话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气得上吊了,幸亏我和你大侄子及时赶回家才救了她一命。
可能她魂魄还没归位,也可能是赌气,就拉着小姑子来说刚才那些胡话,您可别当真呀婶子。”
媒婆恍然大悟:“哦,我说你婆子咋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了呢,原来这样啊。”
赵国强凑到媒婆耳根说:“婶子,我娘一个女人家,说了不作数,我是家里的长子,这事我当家。您就和高家说去,这个月的6月20下聘。”
今天是6月18,那就是后天呐。
媒婆欢天喜地地说:“哎好好好,就这么定了。”
“嗯嗯,就这么定了。”两口子得意地说。
“我当娘的不发话,我闺女的亲事说定就定了!”曹娇兰一脸寒霜地叫。
曹美朝媒婆使个眼色,意思是别理她,她又做不得主。
赵国强双手推着曹娇兰的两肩往外走,“娘,爹又不在了,我都娶妻生子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家里大事小事都我来操办,您只管享福吧。”
说着朝妹妹低喝:“还不快走,都是你害咱娘上吊现在还糊涂着呢。”
赵小丹从小被哥哥呵斥惯了不敢反抗,此刻懵懂地看看大哥又看看娘,不知道该听谁的。
“啪!”曹娇兰抬手给了儿子一耳光。
这下把屋里的人全镇住了。
这个把儿子当宝贝,尤其把大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曹娇兰,居然打儿子。
曹美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冲过来就推搡了曹娇兰一把,恶声恶气地说:“你真是上吊没死脑子坏了,竟然打你儿子的脸,你儿子都娶了媳妇的人了,还是整天出门干买卖,你打他脸多晦气呀,你这是想害你儿子!”
曹娇兰二十多年操持五个孩子起早贪黑,吃糠咽菜,瘦得皮包骨头,哪禁得住儿媳妇这用力的一推搡。
她身子晃了两晃,趔趄着摔到了地上。
“啊娘!”赵小丹尖叫着扑上去。
曹美一看自己把婆子推倒了也吓一跳,但马上推卸责任,两手一摊朝媒人说:“婶子,我可没用力呀,她自己没站稳倒了。”
赵国强随即跟着附和:“是我娘自己倒的,是我娘自己倒的。”
还不等曹娇兰开口,赵小丹大叫一声:“你个熊娘们你敢打咱娘,我跟你拼了!”
她像个炮弹一样飞到了曹美身上,抓住她的头发就给了她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