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自不量力?,被封翊这个做小叔的送去和前太子作了伴。

竺晏微微眯起眼,说起来,温慈最开始向封翊投诚的时间,似乎就?是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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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翊自然不知道竺晏在想什么,他只是见对方始终将自己?的话当做玩笑,眼神越发冷了几分。

竺晏总是这样?,将自己?视作胡闹的孩子,认为自己?会永远顺从他。

但?封翊清楚,没有哪个学生会在夜晚无人时幻想自己?的老师,会想那看上去永远冷静淡漠的人困在身边,让他只为自己?情动。

可?偏偏这个君臣下的师生情,是他能在竺晏处得到的唯一特?殊,还要有人来分上一份。

想到温慈前不久递上来的密折,封翊心头戾气越甚。对方在这里做出一心为竺晏的样?子,背地里却?密会自己?,称竺晏杀了先皇和前太子。

封翊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他真以为一个得到既得利益的皇帝会为死了的父兄难过不成?。

众所周知,在皇家,只有死了的父兄才是好?父兄。

他就?算用了温慈的折子,也?只会是以此为借口,想趁机扳倒竺晏才是。但?封翊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竺晏愿意,他想要什么封翊都心甘情愿地为他取来,别说是皇位,就?算是要封翊的命都行。

只是他从来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封翊看向浅浅笑着的竺晏,垂下眼帘遮住了其中所有晦暗见不得光的情绪。

他当然可?以把一切奉给竺晏,只要竺晏拿自己?来换就?好?。

第37章 病弱摄政王03

温慈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就是?封翊为什么待竺晏如此特殊。

表面做出恭恭敬敬的学生?模样,温慈心里?却恨出了血。就因为这个残废,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也?无人在?意, 他也?不得不向封翊低头。

“温卿在?想什么?”封翊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慈一惊, 以为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端倪。

好在?封翊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冷冷撇他一眼。不过对着除了竺晏外的所有人时?, 他都一向如此,温慈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顺势将方才的事掩盖过去。

“臣只是?在?想, 不知齐修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 就连臣也?没有发现他心里?有这种念头。”他刻意提起齐修的事, 悄然打?量着两人的神色,又补充道, “或许施玄能查出来。”

温慈知道竺晏对施玄的信任,但齐修好歹也?是?一朝官员,交由竺晏也?就罢了,他还让施玄出手动用私刑。这样敏感逾矩的事, 在?任何一个帝王眼里?都是?容不得的。

如果封翊对施玄心生?不满或是?动手,对竺晏而?言同样是?重创。

他没想到竺晏听后竟然笑了笑,微微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封翊:“皇上要人亲自审齐修吗?”

“朕相信施玄对太傅的忠心。”封翊意味不明地?答道, 他再?不喜欢施玄天天跟条狗一样赖在?竺晏身边, 也?不可能听温慈的把?对方调走。

心头的杀意越盛, 温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封翊面前试探他对竺晏的底线,已经足以让封翊心生?厌烦了。他面色不善地?看向温慈:“温卿要是?没什么事, 不如就回去吧。”

“朕不想明日又有御史忠诚上奏,再?在?朕和百官面前诋毁摄政王了。”

“臣明白了。”温慈按下心头的怒意, 强忍着向封翊行了礼,又对竺晏深深一拜做足了礼数,才离开御书房。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回头看向御书房的地?方,脑中恨意越重,面上却不动声色。

封翊只是?还不想轻易对竺晏动手,他如此说服自己,可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温慈沉默地?上了马车,一旁的老仆是?前太子留下的人,他格外相信对方:“我记得你说过,宫中还是?有些可用之人的?不久后便是?竺晏生?辰,封翊定然会想办法?缠着他进宫庆贺。”

“正是?可乘之机。”

年迈的仆人低眉顺眼站在?一旁应下,却在?温慈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丝嘲讽。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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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不知道温慈想做什么,他现在?被封翊扰得实在?心烦。

手中的书彻底看不下去了,竺晏看着不好好批奏折非要凑到自己面前的人,冷下脸提醒道:“皇上。”

“分?明是?太傅先不回答朕的,太傅只要告诉朕,朕和温慈究竟谁先做了太傅的弟子就好。”封翊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无辜样子,也?不管这样是?不是?合乎礼节,非要站在?竺晏面前,弯腰逼视着眼前的人。

“谁都没有。”封翊已经成人,男子的气息和记忆中少年时?的样子截然不同。竺晏避开他的视线,“温慈自称家境贫寒只有一个早逝的母亲,虽然不喜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样子,但他的确用心,一声老师于他在?官场有益,我便懒得管了。”

“至于皇上,您天资聪慧,不需要臣来指教。”

竺晏只有在?朝堂上和心头有气的时?候,才会在?封翊面前用上臣子自称。封翊知道这是?把?人逼急了,懂得见?好就收,坐到他一旁亲自斟了茶:“朕只是?想知道关于太傅的事”

“要是?没有太傅,朕早就浑浑噩噩死在?冷宫了。可不知为何,朕总觉得对太傅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语气虽说是?为了让竺晏心软故作失落,但这确是?封翊心中所想。先帝好色荒淫,后宫却只有他和前太子两个儿子。有前太子在?先,封翊的存在?只有尴尬和不安,宫里?的人更是?把?他当透明人一样。

直到竺晏找到了他。

封翊永远都记得那?日,竺晏面色苍白,冷漠地?看着冷宫中弱小的他,身后的侍卫警惕地?不让自己随意接近对方。

竺晏却不在?乎,只是?轻轻挥挥手,他心中一动,面上乖巧地?走过去。

“你想坐上那?个位置,再?也?不用被人无视欺辱吗?”夜色中的竺晏声音轻柔,封翊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竺晏笑了,示意施玄给他一些书和纸笔:“那?就从这些看起吧。”

封翊天资聪慧,即使无人教导也能一眼看出,上面都是?治国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