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低了低头,贴着他裤缝的手指慢慢移了过去。像在摸瓷器一样,她指腹贴着他的裤子摸向了他下身的某个位置,大胆且色情地隔着西裤去碰那个逐渐灼热的东西。她捻了捻手指,靠着他的身体轻轻出声:“这样呢?”
她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谈策闻言冷冷看她一眼,再次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就折着她的手歪向一旁。
玉珠压着她的手腕,她吃痛地哼了一声,再抬头时就对上他略带嘲意的目光。
谈策低了低头,似乎在重新打量她的身体,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就你这个身板,不禁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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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好听,只是透出冷淡的意味,连这种话说出来都让人感觉不到有多少调笑的意味在。宁奚稍微愣了一下,手指向他裤边移了移,倚着沙发贴近了他的身体,语气依旧是懒洋洋的:“你没操过,怎么知道我禁不起?”
身边人闻言终于是皱了皱眉,她抬眼盯着他的领口看,视线从他的脸滑到喉结,再继续向下延伸到他微开的衬衫领口里。其实她是有点心急的,不过对付谈策这种人太急了只会得不偿失。
谈策低头看她的手,她没涂指甲油,手指白皙又光滑。那细细的手指正搭在他的裤子上,也不向里动,只是指腹时不时揉搓一下他西裤的布料,看起来像悠闲的调情。
“你帮我查一下我爸的事情,我就归你喽,保证活好不粘人,”宁奚咬了咬唇,凑近他的耳边说话,将声音压低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他侧眼看她嫣红的唇,眉头紧紧皱起来。
宁奚点了点自己的唇,歪着头看他。
“宁奚,松手,”他语气没变,却好像冷笑了一声,看向她带了一点醉意的眼眸,“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没有立刻赶你出去,松手。”
宁奚心想,是不是长相相似的人连脾气都差不多。明明是冷淡到极点的人,对人对事面上却还能笑的有来有往,能把话说的最漂亮,也能把事做的最干净。她手指没动,想着他下一秒大概就要来折她的手腕了,便低头笑了笑。
“你不用看他的面子,他现在进去了,是死刑还是无期都不好说。树倒猢狲散,我都沦落到要四处求人的地步了,你何必还看他的面子,”她故意将话说的轻松一些,连语气都多了点茶味,“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跟谁也是跟,你不帮忙,我找别人就是。”
宁奚一面说着,手却一点不老实,继续往他腿上放。谈策伸手捏住她向里摸的手腕,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就让她痛呼出声。包厢里的灯本来就在逐渐亮起,又因为这声暧昧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循声向那个方向看去。
暖黄色的灯光落下来,只见对面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纤细的小腿,手依旧搭在男人身上,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说不清的暧昧。
一众人都是先讶异,而后纷纷移开了目光。虽然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但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还是有数的,于是大都继续低着头聊天喝酒。
乔钰坐在正对着沙发上,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怔了一下待看清以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着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宁大小姐?不是家教甚严,从来不屑来这种地方吗?哦也对,现在你爸进去了,是没人管你了。可惜了宁书记啊,非要去做贪官,进去不是迟早的事吗?”
包厢里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宁家出事以前,宁奚很少露面,所以见过她的人不多,只听说是长得格外好看。刚才都不敢仔细看,听到乔钰的话众人才重新抬起头借着灯光去打量她的脸。宁奚生得白,唇红眉细,一张脸完全遗传了母亲的精致,眉眼清清冷冷生得像江南女子,因为很少有表情所以总显出点冷意来。
原先传闻里高傲的人此时出现在这种场合,还看起来像是马上要委身于人的场景,确实很难让人不多想。这个圈子里本来就好看别人的笑话,今天谁倒了,又是一个饭后谈资,便都饶有兴致地看向宁奚。
宁奚其实刚进门就注意到乔钰了,只是懒得在意。听到这话,她将搭在谈策身上的手稍微收回来了一点,抬头望向乔钰的脸,忍不住笑了一声:“还没公审呢,你就知道我爸是贪官了?我们家风是一般,是比不上你们家。你妈偷人,你老婆也偷人。”
她口齿清晰,清亮的声音像响雷一样在包厢里炸开。乔钰的脸色瞬间涨的青紫,四周也响起几声奚落的笑声。宁奚不用抬头也知道他下一秒要干什么,果不其然,对面的人重重地砸下酒瓶,站起来就走到了宁奚面前。
宁奚挑了挑眉,抽出手慢慢站起来,平静地盯着面前的乔钰。她刚要说什么,被他用力一推便向后倒了倒。宁奚本就穿不习惯高跟鞋,又加上自己也故意往后倾了倾身子,所以一倒身体就结结实实磕到了后面的桌角。
她疼得轻嘶了一口气,却全然不生气,只是揉着被磕肿的手臂仰头看着他:“怎么你说我的家事说的有趣,我说你就不行呢,这么废物,也怪不得你老婆偷人了。”
她调笑的语气让原本就颜面尽失的人更加怒不可遏,乔钰提着酒瓶,伸手抓住宁奚的手臂,只是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的人猛然抓住了手腕。
谈策看也没看他,一只手扭着他的手腕将他猛地砸向一边的桌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然后俯身将宁奚扶了起来。“砰”一声巨响让桌上的酒瓶纷纷掉落在地,乔钰满身的酒渍,捂着险些被压断的手腕,玻璃碎片划破的手臂正慢慢地向外流血。
宁奚原本就要呼痛的,见人来扶她,更是委委屈屈地往他怀里躲。她伸出手臂,皱着眉让他看。本就白皙的人磕到便显得更加红肿,连带着手肘处都红了一片。谈策低眸看了一眼,将她扶稳在地上,瞥了一眼一边匆匆赶来的侍者,语气很淡:“带她处理一下。”
“……”
宁奚见过不解风情的,但这样完全无视她的人还真是没见过。她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看向他的脸,掂了掂脚凑近他一点,抿唇笑了笑:“好吧,那改天见,我等着你。”
尾音上扬,透着一点狡黠。
“没有下次,”谈策淡淡看她一眼,伸手拿开她攥着他袖口的手,声音很冷,“宁奚,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乔钰还满身狼狈躺在地上,十分费力的坐了起来。包厢里的人却没人敢去扶,只各自低头说着别的事情。谈策回头盯着他看了几眼,接过侍者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包厢。
等包厢里的人散尽时间已近凌晨,乔钰几乎是一瘸一拐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那一下让三个碎裂的酒瓶从他手臂侧划了过去,手腕几乎被折断的痛感让他差点疼晕过去。他捂着手臂走出来,只是还没拿出手机叫司机来,肩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棍狠狠地砸了下来。
他被砸的跪倒在地,紧接着就被身旁的人揪着头发被迫仰起了头。血珠从额前滚落,他喘了口气,去看面前的人。
谈策刚刚点了烟,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烟含到嘴里,倚在墙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烟气上涌,他甚至快看不清谈策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冷淡又显出几分阴狠的眼睛,正自上而下俯视他。
两边的保镖,正一边一个压着他的肩,迫使他只能抬头仰视面前的人。
谈策走上前,俯身看了看他撑在地上的手,下一秒皮鞋便踩了上去。他点了点烟,让落下的星星点点的烟灰尽数落到了乔钰的手上。他漫不经心地碾了碾乔钰的手,像是没听到他喉咙里的惨叫一样低头轻轻笑了笑,又似乎是在端详:“哪只手?”
他没说话,伸手捏起乔钰的下巴,指节捏的他下半边脸几乎快变形了。
“再敢碰宁奚一下,下次就不只是这只手了,”谈策慢慢说着,未燃尽的烟就这么贴着他的下巴摁了下去,声音却没有任何起伏,反而更加平和淡然,“明白了吗?”
0003 欲擒故纵
宁奚站在路灯前,用手碰了一下手肘处的伤口。磕的有点严重,周围肿了一圈,也是她做戏做过头了。她没带外套,这一身装束在凌晨的夜晚格外显眼。不远处有开车豪车的年轻男人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她抬头望了一眼,满不在乎地移开视线。
有辆车还没走呢,她余光瞥到停在百米之外的那辆停着的银灰色宾利,伸手将自己的肩带向下拉了拉。
车内的司机看向前方,又微微侧头去看后面的人:“老板,要开过去吗?”
谈策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珠,眼睛里的情绪意味不明。他还没有说话,一直站在路边的人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宁奚穿不惯高跟鞋,抱着手臂走到车前,俯身轻轻低头靠近半开的车窗,声音夹杂在风里有些含糊不清:“谈先生,可以送我一程吗?”
相比在包厢里的时候,现在她显得乖巧了许多。谈策抬头看她,并没有说话。她心领神会,目光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绕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不说话就是默认,虽然刚见面,但她已经有些明白他的行事风格。
车内有一股淡香,不像是寻常香水的味道,她靠着后座坐下来,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谢谢。”
“去哪儿?”
谈策的语气没有起伏,像是压下去了那么一点不耐烦,但没有表露的太明显。神情虽然冷淡但好歹不像在包厢里时那样冷得吓人,她侧着头去看他的脸,语气轻了许多:“去雅石路的会所,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