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宁奚喊疼,他不停手,最后用手掌卡住她那节雪白的颈,按到她眼圈泛红。

宁奚倒不是有多痛,只是装乖卖惨太娴熟,眼圈就真的红了。谈策卡着她的脖颈强迫她抬头,右手的指腹掐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泛红的眼圈,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生孩子比这疼多了,宁奚,少说这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宁奚心想着调情的话他怎么还认真起来,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他带着些许嘲意的目光。

“是不是谁给你点好处,你就能张嘴说要给他生孩子?”

他给她什么好处了?

宁奚听得莫名其妙,早听说谈策这个人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没想到真是这样。她再想说什么也没意思,自己拉上衣服的拉链从他腿上跳了下去。李峤正好进门,见宁奚满脸不悦地向门口走,立马闪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老板,丹拓想见您。”

丹拓这几天吃了不少苦,看起来比当初要瘦许多。李峤把人带进来,谈策微微眯了眯眼,对面的人警惕地看着他,破旧藏袍裹着被冻伤的手,慢慢在他对面坐下来。

“东西,给你,”丹拓的汉语说的不太流畅,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他之前并不认识谈策,但这几天来已经熟悉谈策的手段,他看向谈策手腕上的玉珠,受伤的手不禁抖了抖:“条件,让,让宁奚和我去,去拿。”

谈策原本没正眼看他,闻言抬眸,手指习惯性地点了点手腕上的玉珠:“你好像不太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他向前靠了靠,直视着丹拓的眼睛,虽然不像以往一样轻蔑地看人,但目光依旧是冷的。

“宁奚不能作为任何交换的条件,也不能作为谈判的筹码,”谈策把倒好的茶水推给他,冷笑了一声,“你应该庆幸你在打她的主意之前就说了,否则后果是什么,我很难保证。”

丹拓嘴唇颤了颤,艰难地站起来,被李峤半拖着带了出去。宁奚在外面冷得发抖,冷风一吹也冷静了许多,掀开帘子就走进了屋里。她不理谈策,自己脱了衣服上床,但因为觉得冷,身体还是在被子里发抖。

谈策什么时候躺到身边她不太清楚,只是察觉到身边的热源时她本能地靠过去。谈策没动,低头看到她埋在被子里的脸。宁奚一向睡得沉,他伸手下去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救出来,以免明早看到一具死于窒息的尸体。

宁奚也就睡着的时候乖一点。

他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吻慢慢落下去。撩开她衣服能看到晚上掐青了的那部分,他轻轻揉了揉那块青紫,似乎叹了口气。

习惯地顺着她发丝摸上去,吻刚刚落到她的下巴上,他瞥见宁奚蓦然睁开的眼睛。

她在昏暗中看着他,手指轻颤,却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宁奚以最亲密的姿势被他揽在怀里,刚刚亲吻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腰,似乎是爱怜,吻她的动作轻柔的像藏着无数的疼惜。

她有片刻的失神,看着谈策这张冷淡却熟悉的脸,开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中。

谈策看着她,将手收了回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背过身去。

黑夜寂静,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但还是在一片黑暗中发出了声音:“你……你是谁?”

00 合作

不对,她不应该这么说,或者说不能这么说。

宁奚刚说完就后悔了,兴许是谈策察觉到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呢?她心底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难言的慌乱,好像马上就要失去眼前的人一样。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停顿一下,呼吸有些乱了:“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被谈策的一声轻笑打断。

大概是对他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她好像猜到了他要说的话。谈策这种人习惯了居高临下,大多数时候连轻蔑的表情也不屑有。在绝对的权势的背景下,他拥有的太多,所以好像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太大的欲望。

不需要,也没意义。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时那样,他冷淡,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盯着她。

“宁奚,是不是谁对你稍微好点儿,你都觉得意外?”谈策语气懒洋洋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

宁奚已经尽量不被他的话所影响,但还是被他的话刺得心里发疼。以她一贯的作风,不嘲讽回去是不可能的,可看着谈策这张脸,她却说不出那些话来。

谈策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宁奚太清楚这张脸的轮廓,从这张脸的主人嘴里说出任何话都能轻易地刺痛她。

她直了直腰身,手指攥着枕头,声音听起来却是平稳如常:“是,你说得对。谁对我好点儿,我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她转过身去,尽量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宁奚睡前喝的草药似乎起了作用,他并不说话,在黑暗中等待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李峤准时在外面敲了敲门:“老板,那边有消息了。”

谈策淡淡应了一声,低头借着灯光去看宁奚的脸。草药发挥的作用有限,但让宁奚在短时间内睡着还是不错的。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确认她睡熟以后才点起了烟:“进来。”

“老板,”李峤呼了口气,搓了搓发冷的手掌,“那边的消息说,丹拓这次东西的买家就在那附近,不过目的是什么还没查清楚,已经在追查了。”

“知道了,最近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宁奚送回去,”谈策看着宁奚的脸,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她不能再留在这里。”

放回去也担心,放在身边更担心。他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珠,想着宁奚刚刚的话,手上力度之大几乎快将这串玉珠扯断。李峤心惊胆战地看着谈策摩挲那串玉珠,吓得只敢应声:“时间是有,只是宁小姐她……”

宁奚太聪明了,又有贺池帮忙,她不想走谁也没办法。

“打晕弄走也可以,”谈策抬眼,“回去以后,找人看好她。”

李峤心想当时让宁奚跟着不就是因为宁奚能够找到丹拓,问出玉璧的下落,怎么现在又要送回去。虽然约摸看出谈策处处纵着宁奚,但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做。要说姿色,宁奚确实生得好看,但谈策并不是会因为这个动容的人。他想不通,犹豫了几秒:“老板,丹拓说东西只给宁小姐,他只相信宁小姐……”

“那把他扔到山下吧,”谈策语气没什么起伏,“快死的时候就不会谈这些条件了。”

“我……我去转告您的意思。”

“等等,”谈策叫住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宁奚,“拿条毛巾进来。”

宁奚白天穿得少,又是换衣服又是冒风吹汗,脸上和额头上的热度很快就升上来。大概睡前心绪不宁的原因,手指都在颤。谈策把冷水泡好的毛巾轻轻覆到她的额头上,俯身时亲吻也要落下去,在快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又生生止住。

他盯着她的唇,指腹从柔软的唇瓣上按下去。想要亲吻的欲望太浓烈,哪怕碰一下都会收不住。他移开视线,一个吻落在她唇角便立刻离开。宁奚脸上软软的,他松不开手,把人抱到怀里,即使再克制,身下的变化也太明显。

他握着她的手吻向她的脖颈,垂着头埋到她颈窝里。

李峤进来送冷水,看到谈策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的动作,默默地放下水盆退了出去。

宁奚第二天起得早,兴许是昨天晚上生够了气,一大早没看到谈策反而心情愉悦。她看了一眼谈策放在一边的外套,忍不住冷笑出声。再难过也就一时,当初接近谈策就是计长远事,把他搞到手再说,至于其他的不太重要。

她简单洗漱以后就进了丹拓在的那间屋子,李峤不在,只有几个保镖在那里。那几个人也清楚不能招惹宁奚,自觉地躲到了屋子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