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却是不怎么在意:“兄长是关心我,我心里明白的。”

温霆点了点头,随而道:“母亲在家中等我用午膳,我便不留了,先走了。”

“那我便不留兄长了,兄长慢走。”温盈也就没有再挽留。

送走温霆,夫妻二人回了房,温盈把沈寒霁身上的大氅解下,挂到了炉子边上的架子烘烤。

用竹板拍着上边的雪花时,温盈斟酌了一下,随而看了眼在一旁喝热茶的沈寒霁,开口问:“方才在书房中,夫君与堂兄说的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

沈寒霁动作微顿,但还是吹了吹茶水的热气,饮了一口茶间也思索了一下,在犹豫着该不该与她说这事。

不说,便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说了,恐会让她心绪不宁,胡思乱想,但也能多加防范。

衡量之后,沈寒霁终还是开了口:“李清宁十有八/九尚未死。”

拍打着大氅的竹条略微一顿,然后继而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轻声的道:“她自尽是在意料之外,没死却又在意料之中。”

?意梁昧舜箅┖螅?温盈放下竹条,转身坐到他的对面。

“我曾经也想过那李清宁或者只是假死。可那皇陵有那么多看守的将士,她又是怎么办到假死还不被人发现的?这是其一,其二,我没有说,是因怕夫君会因此事更加寝食难安。”或许沈寒霁也有一样的顾虑,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会让他更加的夜不能寐。

沈寒霁闻言,无奈一笑。他们夫妻二人竟都有着一样的担心,担心对方。

沉吟了片刻,才道:“我们有这样的猜疑,估摸着皇上也有这样的猜忌,所以才会让那个护送李清宁的昭武校尉去看守城门,只是此人太过狡猾,才会被他瞒天过海,至今未发现端倪。”

“昭武校尉?”温盈微愣?

沈寒霁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李清宁定是以美色相诱,让其冒险帮她假死。而估摸着是因为怀了身孕,那校尉才会冒险的把她带回来,不然便是再喜欢,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其假死,还把人给带回来了。”

听到他的猜测,温盈杏眸圆瞪,她猜测李清宁是假死,但从未往这方面去猜。

错愕了好一会,温盈才缓和回来,随而感慨道:“李清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是她心思没有那么坏,往后过得不会比任何人差。”

沈寒霁翻了个杯子,放到了温盈的面前,斟入热茶,淡淡道:“她本是郡主,但其宠爱胜过公主,便养成了她心比天高,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

顿了一下,放下茶壶,继而平缓的分析道:“而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或许被责骂的都不是她,反而是被她祸害的人,因此便长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觉得自己就算是做错任何事情,最后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拿那县主和七公主的事情来说,对她没有丝毫惩罚,也没有人怀疑到她,她的胆子自然而然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无法无天。”

温盈赞同的点了点:“所以一味的溺爱,只会害了孩子也会害了别人。”

听到她的感慨,沈寒霁忽然一笑:“怎的,现在就想着如何□□孩儿了?”

温盈小瞪了他一眼,随而说回正经的:“我身边有柯月柯敏保护,再者,我也不出这金都城,所以夫君也不必为我太过担心了。而我平日里也会多加注意的,但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都会与夫君说的。”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才道:“反正也要新搬府邸,我便去尚武武馆要一些人手。”

温盈点头。若是能让他心里边安心一些,那就随他安排吧。

过了片刻,沈寒霁微阖,面色如水的冷声道:“此次若是先寻到她,我便先斩后奏。不过是杀一个欺君的逃犯罢了,皇上也不会怪罪。最多便是裕王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但如今裕王也想杀了我,再多些仇恨又如何?”

他脸上那凛冽冷寒的神色,是温盈没有见过的,但却不觉得可怕,反倒多了几分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早更新,早早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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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给她惊喜

出了初六, 沈寒霁便进了一皇宫。与皇帝禀告了在天香楼见过拓跋烈的事情。

这些番邦使臣进京,皇帝为了以防万一,早安排了锦衣卫暗中盯梢。所以沈寒霁与拓跋烈见过的事情, 又没有特意隐瞒, 皇帝怎会不知?

故而沈寒霁把与拓跋烈所说过的话都说了,也包括那拓跋烈心悦刘家女的事情。

皇帝听了,没有一丝惊讶, 只道:“既然他喜欢的是刘尚书的女儿,那朕等他禀明后,便把刘尚书的女儿封为公主与东疆联姻,让他得偿所愿。”

话语一顿,皇帝又问:“对了,那个调香阁的东家说的暗河道一事, 如何了?”

沈寒霁回:“他先前招供了码头镇有暗河道一事, 臣便让人去查了。发现在离运河关卡还有近两百余里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山洞,山洞尽头的石壁看似只够水流流过,但实则那石壁后边却是空的, 但如何移动石壁,尚不可知。”

“除夕那日去勘察, 原以为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候, 却不曾想当晚便陆陆续续有不下十艘小船点着灯笼, 就夜载着重物顺着暗河道而去,进了那山洞, 许久后,小船才返回。”

座上的皇帝闻言,面色沉了下来,问:“可知他们都把重物运到了何处?”

沈寒霁低下了头, 回:“臣派去的人先前摸清楚了那山洞另一面河流的走向,也就斗胆在往金都去的那几个岔道口蹲候。在其中一个岔道到口发现了端倪,便尾随一行人到了金都城五十里外。因那处地方把守极为森严,不敢贸然跟得太近,只远远看到了他们把那些重物搬到了地底下。”

皇帝微眯眼眸:“地底下?”

沈寒霁应:“确实是地底下。而那一处地方,似乎是先前裕王殿下为爱女修建陵墓的墓地。”

皇帝眼中的瞳孔骤然一缩,随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底下低着头的沈寒霁,沉声问:“可确定那重物就是运到了那处?”

沈寒霁没有丝毫犹豫,应:“正是此处。”

皇帝听到沈寒霁这般笃定,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神色深深沉沉的,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拇指戴着的玉扳指。

这时,沈寒霁再度开口道:“臣且还有另外一事臣要禀告。”

皇帝:“说。”

沈寒霁便把那日靳琛所言,前昭武校尉徐建被人杀害一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