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女子劳役营,是德意志劳工组织的下属组织,专门为16到25岁的女性失业者,安排工作。
几个工作方向大概就是:橡胶厂,修筑高速公路等等一些体力劳动。
只是,她的信息一旦登记了就不能反悔,若是反悔,被然计入信誉名单就不好了。
要知道,这个组织是专门为了无业人士的劳役营,算是半个国家扶持的公益组织,若是报了名不来、浪费公共资源等,那可就是犯法了。
但是钱和配给卷迫在眉睫,所以她不得不立刻签了一个最短工作期二十一天,并面见了负责这片的副工会长斯塔贝·施瓦茨女士,当面递交了证件和自我介绍信以供审核。
也许是今天接待的人太多了的缘故吧,苏珊娜猜想,施瓦茨女士瞟了她简历几眼就甩下一句话:“怎么连个小学学历也没有。”
“我是在法国念的教会学校,战争开始了,我就没再读书出来工作了。”她恭敬的站在桌后,如实回答,“但是我的学业证书都已经在战争里遗失了。”
施瓦茨女士居高临下的审视苏珊娜:她说的话可信不可信是一说,就算是真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学生。看她模样就是会勾搭男人的哪一种,身材也上可......长成这个样子,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安定心思学习,现在落的没有学历!
定是个也很难听话又懒散的那种女孩!
“是个法裔啊,”女士笑了笑,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逃到德国来的?”
“不是的,我其实在巴伐利亚有本职工作的,只是来科隆旅游一阵子,没想到钱快花光了。这是我的工作证。”苏珊娜指了指桌上的小本子。
施瓦茨女士没再多言,冷漠的把她介绍什么的都收了起来让她离开了。
......
后来,负责苏珊娜娜的组长,克劳迪女士,将她安排在了距离市中心几公里的一处老旧的三层小公寓楼里。
“我记得章程上还说,我会获得一张属于全国配给范畴的面粉劵。”苏珊娜看克劳迪女士送她到楼门口就要离开。
“工会上决定先观察你一段时间再给。”她说罢就离开了,没得争辩。
......
除此之外,住房费用倒是没克扣她的。
因为劳役营的缘故,这里的房租对苏珊娜会优惠一些,如此,她便有多余的钱买些吃穿的东西了,要知道她从巴伐利亚来这里就带了几件衣服而已!
而在这座小破楼里,她没有看见其他劳役营的女工,却只发现了住在地下室一户犹太家庭。一个为老奶奶和她的儿子儿媳,以及她的孙子。
很显然,根据法律犹太人是没有任何工作的,他们这一家子显然也是图这房子便宜吧。便宜是便宜......苏珊娜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屋顶和墙皮有些忧心。
算了,就住不到一个月而已。
......
第二日。
苏珊娜中午就出门了,将新买的套装穿在身上,用少的可怜的化妆品画了个淡妆,带着“记者装备”,随打听随走的游荡在他们的教学楼之间。她有时候都佩服自己,自己一个女孩,为了一个外国男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国这么拼的......
......
另一边。
布莱纳特今天一天都是实验课,所以在专业楼里面一待就是一天。
他精神越发的不好了,失眠、精神紧张、对声音过分敏感。他甚至有时候会像以前那样,出现幻觉,关于战场的幻觉......他有时甚至会看到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病,身为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他打算去学校图书馆里找找相关资料。而不巧的是,下午下课后他发现学校的图书馆因为设施维修而关门了,所以他不得不出校门,去邻近的书店看看。
到了目的地后,他发现这里也丝毫不比学校的图书馆差,书墙一般的书架遮天蔽日一般从房顶到地板,把墙都挡了个结实,布莱纳特直径走到医学类书籍的区域,自顾自的查找书目。
......
半天下来,这个时候了,苏珊娜终于在他们同学那里打听到,里希特少校在学校餐厅吃过晚餐就出去了,说是去书店......还不算费劲,这附近就这么两家书店,她也很快的找到了这里。顺手把在面包店里买的烤面包都吃光,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的汗,平静下气息,踏进了门。
“叮铃!”门口铃铛想着。
......
“炮弹休克。”
当他看到有关父辈时期欧洲战争的一些医学记录,提到了这个未知的病症的症状。
......在炮弹爆炸附近的人,会突发休克。
......无任何外伤,患者会失眠、头痛,间歇性的失去记忆。
......记忆闪回,会不知道自己在哪。
布莱纳特正看到关键......
“里希特。”
寂静的书店里,他忽而听见有个不和谐的女声在叫他的名字,遂回过头去。
疏离的蔚蓝色双眼眨了一下,坚毅的薄唇总是紧闭着,像总是压抑着深情似的,但其实他当时真的啥也没想......映入女人眼帘的,是他金棕色的头发,偏分、很短,身穿休闲的灰色衬衫,领口露出一小节漂亮的锁骨。深色的背带裤绷在他肩头,衬得他宽阔的肩膀更加可靠而有力.......来者见他,只觉得比吃了最甜的比利时巧克力更高兴,遂迫不及待的说道:“是我,索菲亚!”
“你好。”他不惊讶,更不为所动的回答。他毫无波澜的眼眸和面目,正如他平坦的胸口,如那深色的衬衣一般板实,没有丝毫褶皱,“我们出去说话。”
是了,他已经注意到旁侧看书人的厌烦吵闹的眼光。
索菲亚遂脚步轻快的跟着他出了书店。
“我的姑妈家在这里,听哥哥说你来这里上大学,我就正好过来看看你。”她解释说。
“谢谢你,哈默斯坦小姐。”他的语调也真是把柏林腔发挥到极致的冷漠和不解风情了。
原来来警察局找他那个姑娘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