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看着霍南池,笑着道:“这位是霍家二少爷了吧?真是风姿绰约的翩翩玉公子。”
霍南池淡淡地扫了秦蓉一眼,客气疏离地问沈弘:“这便是沈夫人?”
秦蓉面色一卡,她很想做沈夫人,可霍南池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俱是讽刺和不屑,心里生气得很却还得笑着。
沈弘手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二公子,她是秦姨娘。”
霍南池没说话,端着茶盏饮茶。
但不屑之味甚浓。
沈弘是户部侍郎,也算是个大官,竟把宠妾灭妻摆到明面上来,倒是真不在乎这张老脸了。
沈弘自己约莫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讪讪着道:“雪尽母亲身子不适,我也是担心怠慢了二少爷,这才让蓉儿帮着一起来招待一番。”
“父亲,我把沈雪尽这个贱人抓回来了。”沈婉雅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来了,“这下作东西几次三番惹父亲生气,父亲定要用家法狠狠地责罚她!”
话落,沈婉雅人就到了跟前,她从护卫手里一把扯过沈雪尽往沈弘面前一推,恶狠狠地道:“父亲,这贱人还推了我一把,父亲定要为我出口气。”
第4章 沈雪尽要被家法伺候
沈雪尽冷冷地看着沈婉雅,无中生有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
秦蓉一听,抄起旁边小几上那盏热茶就朝沈雪尽泼了过去:“沈雪尽,雅儿是你妹妹!你怎可做出手足相残之事?”
背对着秦蓉的沈雪尽,后脖子冷不防被热茶一浇顿时红了一片,她闷哼出声。
手足相残?真是天大的笑话!
手足相残,虐待主母和嫡女,这不是秦蓉母女一惯做派,事到如今还无中生友的倒打一耙?!
沈雪尽眉宇间俱是嘲讽。
霍南池抬头,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上的沈雪尽。
原本干净整洁的裙裳俱是尘灰,发髻散乱,左边脸颊清晰可见一个手掌印,脖子被热茶烫得一片红。
但只一眼后,他依旧低垂着头,继续喝茶。
“雅儿,这还有贵客。”沈弘低声提醒一句。
沈婉雅这才注意到秦蓉身后坐着的霍南池。
这张在阳光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英俊又英俊无比的脸,衣领交叠得得一丝不苟,剑眉入鬓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
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英俊有气质!
沈婉雅简直都看呆了。
知女莫若母,秦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平南侯府高门世家,霍南池虽是二公子但那也是嫡次子,况且又在京畿大营任职,若是自己女儿可以嫁给霍南池做正妻,那以后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念及于此,秦蓉看向霍南池的表情更加讨好了。
秦蓉夸赞地道:“霍二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唯有这京城最温柔最美貌的女子才配得上。”她又对沈婉雅道,“雅儿,还不给霍二公子再倒一杯茶。”
沈婉雅一听,连忙倒了一盏茶,莲步轻挪到了霍南池跟前:“霍二公子,请喝茶。”
霍南池没说话,轻轻吹了吹漂浮着的茶叶。
沈婉雅何时受过这个委屈,见他一直没来拿茶,手一抖茶水溅了几滴出来。
霍刀倏然拔剑指着沈婉雅:“好大的胆子,竟想要行刺我们公子!”
沈婉雅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手一抖整个茶盏砸在了地上,热茶浇了自己脚背,痛得她惊呼出声。
霍南池这才淡淡开口问沈弘,“沈大人,她是想行刺我吗?”
沈弘心里一惊,大家同为男人,他哪里还不知道霍南池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不喜欢雅儿这做派,故意找茬呢。
可碍于霍南池的身份地位,他也不敢狡辩,连忙摇头上前讨好地道:“霍二公子,这肯定误会了,雅儿只是想给二公子敬茶,绝无行刺之意。”
霍南池对霍刀抬了抬手。
霍刀收了剑退回霍南池身后,轻轻地冷哼一声。
沈弘悻悻地瞪了秦蓉和沈婉雅一眼:“怎么一点礼数也不懂?还不赶紧给二公子赔个不是。”
秦蓉母女不得不低声赔不是。
沈婉雅一转身,正好看到了沈雪尽脸上的嘲讽,立马指着她道:“父亲,当务之急是先要处置这个贱人。父亲这般为她着想,她非但不明白父亲的心意还忤逆父亲,害得父亲这几日食不下咽。”
看到沈雪尽脸上的冷意,沈弘也是一肚子火:“来人,家法伺候!”
正说着,护卫已经把长长的戒尺拿来了。
沈弘对霍南池道:“今日沈某在此教训女儿,让二公子看笑话了,但她行为做事实在是过分,沈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雪尽和霍大公子到底是有祖辈定下的婚约在身,沈弘故意这般说就是想试探下霍南池是否会插手此事。
见霍南池并未开口阻止,沈弘这才接过戒尺指着沈雪尽:“孽障,你可知错?”
“雪尽不知何错之有。”沈雪尽微微抬着下巴,“不尊姨娘为上,是错?不对庶妹卑躬屈膝是错?”
“你误解我对你的好意也就罢了,怎的对你父亲也这般误会?”秦蓉打断她的话,“责备你几句你就出逃,在你出逃这几日,你父亲寝食难安时刻担心你,你回来便是这样的态度吗?”
沈雪尽冷笑,分明是他们逼她替嫁在前,如今三言两语却把她尽说成了不敬长辈不懂礼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