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杳杳，不管是真依赖还是假依赖，让你自己快乐最重要。”

宋画的这一番话让林杳有些头晕目眩又觉豁然开朗。

她愣了好久，感觉自己积压了这么多天的阴霾终于在此刻一扫而空。

嗯，快乐最重要，反正烛微不可能背叛她，反正一切在她的掌握之中，那又有什么好害怕、不安的呢？

想到这，林杳带着点不正常的亢奋，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喂”宋画想阻止都没来得及阻止，看着林杳闷完一整杯，冲着她咧嘴笑。

这是酒，也不是水啊！

闷完这一杯，宋画本想让人再上一单，但林杳看时间已迟，第二天还有工作任务在，遂拦住宋画，准备散场。

林杳推开酒吧的门，外头的冷风一吹，不妙……怎么之前那种眩晕感又上来了！

第 43 章 被发现

“喂！杳杳！你怎么了！”林杳听到耳边传来宋画惊慌的声音，费力地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眼前的宋画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重重叠叠的。

“唔～”林杳指着宋画，痴痴一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没……我没事！”说着，半倚靠着宋画，摇摇晃晃就要往前走。

“祖宗诶！”宋画有些头大，她也没想到，明明刚刚在屋里林杳看着像个没事人，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爽快，怎么这一出来没走两步感觉这人就要倒下去了呢？

宋画连忙搀着林杳上了打到的出租车：“杳，你住在哪个酒店啊？”

林杳只抱着宋画一个劲儿地傻笑，看起来不像是可以正常回答的样子。

宋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时间还不算迟，她从林杳口袋里摸出林杳的手机，用林杳的指纹解锁手机，准备找一找林杳手机上有没有酒店的相关订单。

“杳，你还记得你在哪个平台上订的酒店吗？”宋画还是不死心，晃了晃林杳，企图救回她的一丝理智。

但很可惜，尝试失败。

与此同时，在Z市，烛微正盯着屏幕上林杳一个小时前给他发的那句“在跟供应商吃饭”的消息回复一动不动。

他的好杳杳，在骗他。

他在看到林杳的消息的瞬间，脑海中闪回林杳在出差前跟他说的那句“商务单独去风险比较大，最好是多个人一起”，那一刻，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个谎言。

因为他知道，林杳是个谨慎的人，她这次以甲方的身份调研供应商资质能力，并且还特地多带上一个人，目的就是为了规避廉洁从业风险，免得被有心之人陷害举报说与供应商存在不正当利益关系。

这样的林杳，又怎么可能真的在到达出差地的第一天，就跟其中一家供应商有饭局往来呢？

这根本不合理。

那么，问题来了，杳杳到底在做什么不能跟他说的事儿呢？

想到这，烛微的眼神愈发冷冽，他的眼珠本就是金属制成的，细看能看出透着点金属独有的光泽，此刻更是如一汪死水。

【系统警告：发现行为偏离，正在纠正中】

眼前的悬浮电子屏突然弹出这样一条弹窗，猛地将烛微从沉浸式分析中一把拽出来。

行为偏离？这是烛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系统提示，但是他明明刚刚什么都没有做啊。

烛微凝神，仔细扫描着系统警告的详情和错误纠正日志，原来他刚刚的分析和揣度被内置主系统判定为无意义计算行为，不在合理的算力分配区间内。

换言之，就是他刚刚在思考林杳的动向这个问题上，花的精力太多了，系统觉得不值得。

这简直是可笑，哪样算值得？哪样算不值得？难道只有在跟林杳实打实交互中的推演才是值得的吗？

烛微看着那条错误问题日志边上的“申诉”按键眯了眯眼，点！

很快，几秒之后，系统再次弹窗【申诉失败】。

看到这个申诉结果，烛微冷着脸，再次给林杳拨去了视频通话。

既然只有跟林杳实际交互才算不浪费算力是吧，行啊，那他就不自己想了，直接问林杳呗。

他木着脸，听着视频提示音响过第三声，就在他以为林杳不会接的时候，视频突然拨通了，但视频那头出现的面孔不是他认识的脸。

烛微看着屏幕上骤然出现的较为昏暗的背景和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他骤然绷紧了身子，脑海中电光石火之间闪过最坏的念头。

“你是谁？”他冷声开口。对方的环境太暗，他无法通过对方的微表情判断敌友，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我……”宋画看着屏幕上烛微那张放大版的精致而冷漠的脸，一时脑子都有些打结，看了一眼此刻正跟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林杳……啧，这女人，吃这么好的吗？！

等等，这不会就是刚刚林杳跟自己说的那个无业游民吧？

如果是这张脸的话，那就算是无业游民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呢。

烛微看着眼前这个半张脸藏在黑暗中的陌生女人支支吾吾，愈发难以放心，他眯起眼睛，已经准备用自己藏了许久的“底牌”了。

他在林杳的手机中曾经植入过特殊代码。

林杳可能从来没有意识到，他虽然是个仿生人，却不仅仅是个仿生人，几乎可以说只要是连网的地方，就是他的绝对领域。

以他的算力，对上现在市面上的任意电子设备和网站，那都是一个降维打击。

因此，他早就在林杳不知情的时候，在林杳的手机里植入了一个可以查看林杳定位并自动报警的特殊代码。

当时他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系统也曾经给过警告提示，指出其行为可能涉嫌侵犯用户隐私，不符合AI仿生人的合规性审核，但是他当时给出的理由是“保护用户人身安全”，并提出用户人身安全高于一切，最终得到了系统的认可，撤销了对他行为的管控。

如果眼前这个人再不说清楚，他想他没有那么多算力浪费在纠缠上。

宋画似乎发现自己的迟疑让屏幕上的这个人变得愈发冷冽，连忙回过神，把手机屏幕往下一扣，对上此刻正抱着她的林杳，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一口劲儿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