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南敬霆抿唇一笑,无须言语的笑意,道出了他没有隐瞒的回答。

「那我祝你们顺利、幸福。」女子真诚微笑道。也许,昨天那场相亲之於南敬霆、欧阳乐乐和她,都不是件莫名其妙或糟糕的事。

「谢谢。」南敬霆回以颔首,又道:「看得出来程先生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有机会的话,你不妨选择他。」

「嗯。」女子羞涩地笑了,淡淡的绯红在清丽的脸庞上浮现。可以想见,昨晚饭局结束後,她与送她回家的男方有不错的互动,抑或者,那场雨下得很是时候。

「啊,都光顾著说话,请里面坐。南先生约了人吗?」她问。

「我朋友,他人已经在那里。」

南敬霆的视线,移向咖啡馆内最静僻的角落一个独坐的男人。正确来说,他是被约来的那一方,因为十分钟前这男人的一通电话。

第八章

他在男人面前坐下,桌上只见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不吃点什么吗?」快到晚餐时间了。

男人摇头。「你呢?」语气平淡得不像在问话。

凌彻,一个散发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的俊酷男人,就连与工作夥伴兼好友相处,冷漠的神情也丝毫未变。与南敬霆的俊魅夺人相比,凌彻则是彻头彻尾的冷调。

「我要回去吃乐乐煮的晚餐,你也一起。」

提到晚餐,凌彻看得出南敬霆的眉飞色舞。

「不了,我两小时後的班机。」

「我以为你会在风巽或东方那里多待几天。」这回,他们回到这座小岛东岸吃好友风巽的喜酒,吃完喜酒後,他的重心放在一个迟钝的小红帽身上,凌彻则是与平常不容易见面的朋友聚了几日,算是忙里偷闲的短期度假。

「休息够了。」凌彻淡漠地说道。

「不是因为不放心你老婆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待在那里?」南敬霆挪揄道。接收到对方警告他「不要提她」的冷冷瞪视,他立刻识相地回归原本的话题。「好歹我也是『WOLF』的老板之一,别暗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混一样,我不想跟一个工作狂比。」

「为了一个人类女子窝在这种地方,是该检讨。」

南敬霆闻言笑了笑,不意外从凌彻冷得像冰的眼眸里看到对人类的轻蔑,他起了个话题。

「彻,我想将亚洲据点设在台湾。」

他们公司的产品,在欧洲的产销状况已经相当稳固,是时候拓展版图,他们曾讨论过。

凌彻没有答腔,不过眉头微挑,冷峻的五官浮现一丝疑惑。

看出他的表情,南敬霆了然续道:「我是还没实地考察过亚洲其他国家没错,但我们都曾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这里已经有一定的熟悉度;况且,你老婆和乐乐的故乡、亲友都在台湾,我们最好也能――」

凌彻冷声打断他。「你最好就事论事,客观认为这里适合作为分据点,若是为了女人,大可不必。你的女人如果无法配合你,我建议你不如放弃。」

「?E,朋友,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属品,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会难过会悲伤会哭泣,离家在外的苦,她跟你一样感受得到。」

南敬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相信凌彻心知肚明。

「我只看客观的数据,等考察人员的报告书交来再说。」凌彻拿起帐单,挺拔修长的身躯从椅中起立,显然打算结束谈话。

「好吧,一路顺风,代我向凌夫人问好。」

「自己打电话。」

目送凌彻冷漠的背影离开咖啡馆,南敬霆怀疑自己要不是脸够厚、皮够粗,可能早就被这个好友冻僵了吧……

南敬霆一回到欧阳家,就在客厅看到红著两泡泪眼的乐乐,她有椅子不坐,背靠著沙发、抱膝坐在地板上,手中还拿了一瓶冰啤酒猛灌。

桌上、地上堆了五六瓶东倒西歪的啤酒空罐,他眉峰微拢,晚餐看样子应该不用太期待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注视著显然已经哭过的泪人儿,她悬在眼角的泪花,让他的心头莫名绞拧。

乐乐发现手中的啤酒下翼而飞,闻声抬头,从蒙胧的视线中看见是他拿了她的啤酒,而且就著她喝过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掉。

「那是我要喝的!」她皱著眉头抗议。

「怎么不找我一起喝?」他温声问。

她歪著有点昏沉的脑袋,努力思索了下,嘴儿打出个酒嗝。

「嗝……为什么要找你一起喝?」

「一个人喝闷酒不是很无趣吗?」

「我才不是在喝闷酒。」

她没好气地撇嘴纠正,又拿起一罐未开封的冰啤酒要打开拉环,岂料刚拿在手上的啤酒又从她手里飞走,她柳眉蹙得更紧了,迷蒙的美眸哀怨地瞪著他。

「干什么抢我的酒,我连喝我自己买来的啤酒也没有自由吗……」

浑蛋大色狼,以前抢她的便当,现在抢她的酒:害她被其他人误会,也不出面替她澄清;破坏她的相亲、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逼她说喜欢他,却又和喜欢的女人见面……

乐乐胸口又是一涩,酸涩的感觉几乎满出喉咙,眼眶中的泪花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该死的大坏蛋、臭野狼!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非得这么可恶吗!」

南敬霆凝视著泪如雨下的小脸,胸口微微一紧,温声道:「我没要抢你的酒,你喝太多了,剩下的以後再喝。」

「没有以後了,不会有以後了……你如果那么想吃我就吃呀,我受够了被你当猎物、当玩具一样戏弄,你要吃我的话,那就来呀!」她对著他低咆,自暴自弃地伸出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臂。

「你真的愿意让我吃?」他以手背轻轻摩挲著自动送上的嫩臂,眸光闪著几许莞尔笑意。

「我……」他的手仿佛带了火苗,热烫的抚触熨入她手臂,让她浑身窜起一阵轻颤。乐乐咬著牙,强忍缩回手的害怕、以及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不甘心地边哭边吼:「烂问题,当然没有人会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