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航立刻退了直播，有些心虚，“忘了……”

拍摄

“纪航！你怎么想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谁允许你今晚擅自直播的？”历经理在会议室中怒吼，“不是，你要是自己直播就算了，还偏偏带上韩慕！队里还没把消息公布出来呢！”

纪航看着历经理这幅恼怒的样子，非但没有任何畏惧，还和平常一样吊儿郎当，“这有什么的？反正合同也签了，俱乐部也接受了，公布了就公布了。难不成你是想临时毁约？”

“想什么呢？”历经理一拍桌子，“我毁约干嘛？把这么优秀的‘死徒’往外推？你脑子有坑，我可没有！”

“那不就好了，早公布晚公布有什么区别？你说说，我先公布了，别的战队还不敢来挖人了，多好。”纪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历经理道。

“不是，你先公布了，那官方微博肯定得公布啊！”

“那公布啊！”

“公布不要照片吗？你看看那个职业选手公布的时候没照片！”

“照片就照片，你拍一张不就完事了？”

“说的轻松！拍照不用约摄影师？不用穿队服？就算摄影师可以叫到，那队服呢？你去给我变一件出来？一队队服都是定制的你不知道？”

“队服穿我的不就行？”纪航慢悠悠的回答，“摄影师你约一个还不简单？”

“等等？你说什么？穿你的队服？”

历经理有些吃惊，纪航这个人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跟谁都很熟似的，可从来不让别人碰他东西，别说衣服了，历经理和纪航相处了三年，连纪航房间都没进去过！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没有提出借衣服的原因。

历经理狐疑道：“你真的愿意借衣服给韩慕？”

纪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不愿意提这个干什么？还有，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历经理有些犹豫，一队里，琼沐和潜眠是女生自然不可能借韩慕衣服，余白比韩慕矮了将近十厘米，他的衣服肯定是不合适的，林夕身高到是和韩慕差不多，但是林夕现在去Ain了，先不说队服还在不在，就向前队友借衣服给现队员拍照这一点，这也是不合适的。

“喂！你想好没？”纪航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不要？”

“行行行！就照你说的。不过今天挺晚了，我现在去约摄影师，明天拍照，你把衣服给韩慕送去，顺便提醒他明天拍照。”说完，历经理便拨通电话约摄影师去了。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寒铭此时已经入眠，被这些敲门声吵醒很不耐烦。他走到门边，拉开门，看清来人后，冷冷道：“干什么？”

纪航看到寒铭微翘的发梢，勾起嘴角，道：“哟，这是已经睡了？我是不是扰你清梦了？”

寒铭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看不出来吗？

“到底什么事？”

“生气了？”说着，纪航拿出了身后的队服，在寒铭面前晃了晃，“哝，给你的队服，明天给你拍照片的时候穿，照片用来官宣。”

寒铭没有立刻接过队服，纪航拿着队服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寒铭微皱的眉头，道：“队服是新的，没穿过，你放心。”

“谢谢。”寒铭接过队服，但眉头并没有舒展。

“不客气。”纪航回道，他看了寒铭一会，又补充道：“哎，你也别整天皱着个眉头了，怪吓人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欠你几百万呢！”

说完，寒铭的眉头果然舒展不少，纪航见状，也就打算离开了，可没有走几步，便被人叫住了。

“纪航！”寒铭盯着他，“我没有生气。”

听到这话，纪航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微笑着道：“我知道了。”

“还有，我没有嫌弃你衣服的意思。”寒铭见他的笑，一时失了神，本不打算说的话，不知怎么的，竟直接脱口而出。

纪航听完，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寒铭早已进屋。纪航看着紧闭的房门，放声大笑，一路笑着会自己房间，活像中了五百万。

其实寒铭进房间后，一直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听到纪航的笑声，不知怎么的，心就像堵了一块。

他看着手中的队服，他本该拒绝的，可看着纪航递给他衣服时的期待与小心翼翼，还有见他迟迟不接过队服的失落，他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接过了队服。

后来，看见纪航离开时略显孤单的背影，他又直接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寒铭看上去冷冰冰的，整日板着脸，一副我不好惹，离我远点的样子。其实，寒铭私底下是一个爱恨分的很清的人。如果你给他一颗糖，他之后可以还你十颗，但如果你从他手里抢了一颗糖，他可以直接打的你满地找牙，再从你手里抢回来。就算你吃下去了，他也会让你吐出来。

所以，在纪航叫他“小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打了纪航一顿，本以为纪航挨了打，会像寻常人一样，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来招惹他。可纪航偏偏就喜欢往他身边凑，还帮他说话。也是因为纪航帮他说话，在纪航提出要寒铭表示表示，寒铭就真的去向潜眠打听了纪航的喜好，给纪航买饭。

可纪航又带他直播，还帮他引流。正因如此，寒铭默认了纪航叫他“韩韩”。本以为这样可以两清了，但纪航晚上又来给他送队服，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寒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航。

他不知道纪航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对他好，也不知道为什么纪航要平白无故给予他帮助，也许这些对纪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也许纪航常常帮助别人，或许换一个人也会觉得这没什么，可寒铭不一样，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的帮助，哪怕知道别人是好意。纪航的做法让寒铭感到不自在，感到不舒服，甚至是歉疚……

各种各样的感觉交杂在一起，却唯独没有喜悦。

“来，看这。”一楼大厅里是不是传来相机的“咔咔”声。寒铭一大早便被叫起来拍照，从七点多一直拍到快9点，连早饭也没顾上。

“好了没啊？”历经理也在一旁站了一个多小时，有些不耐烦，“不就是拍个照吗？怎么这么慢？”

拍照的摄影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啊！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照片一直达不到我的要求，所以……要不我们现在休息一下？”

“行行行。就这样吧。”历经理有些生气，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琼沐见摄影师走远，在历经理身边轻轻道，“历经理，你哪找这么个人？换做平常，哪需要怎么久？”

“我也没办法啊！时候怎么紧，我上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愿来的。”历经理压着声音，不让第三个人听到，“但我真没想他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