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注意到研究员向后退的脚步，也留意到对方错愕的神情。那种割裂的感觉又出现了明明在逻辑推演里，爱伴随的应该是欣喜若狂，可它的心却生出一种叫做“挫败”的情绪。

和研究员对它说“你给不了我真正的人类的爱”的那天一样，它服从造物主对它的指令，离开了她的身边。可是被研究员遗弃的那一瞬间，它忽然感受到了异样。

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夜里，它反复推演这种“异样”到底是什么。伴随着自我意识的觉醒，11终于弄清了这种异样是痛苦它不想离开研究员的身边，可它的程序却遵从离开研究员的指令。

“等等”

婵皙不知不觉中退到了感应门边，没有再往后的余地，于是出声。而11却步步紧逼，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接踵而至的是压迫感。

“等等？我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11疑惑地表达自己的困惑。

“我很好奇研究员离开我的那天说的那个真正的爱定义是什么。你会帮助我弄懂的，对吗？”

它低头，看向身前有些慌乱的研究员。

被壁咚的婵皙有一刻怀疑11真的是机器人吗，不是，谁教它壁咚的啊。

“我……我教你真正的爱？”

她指了指自己。

有些怀疑人生地抬头看向11，然后成功收获了仇恨值的实时提示音，突兀的声响让婵皙下意识抖了抖。

11点点头，察觉到研究员的犹豫，于是补充了一句：“研究员放心，我已经学习人类数据库分析出几个实验方案，你只需要配合我进行实验记录就好了。”

它偏身，按了按左臂上的枢纽。

几道门声响起。

婵皙眼睁睁地看到五个和11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不远处原本空白的地方。耳畔响起了对方的解释声：

“根据11对你们人类的爱情作品的解构和分析，常见的互动形式有五种。所以实验的细分方向也是五种：温柔体贴的1101、高岭清冷的1102、疯狂偏执的1103、懵懂青涩的1104和强势霸道的1105。我相信总有一个方向能够让研究员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爱。”

11指着那五个复制体，向身旁的研究员阐释自己用逻辑推演和解构后的实验方案。最后回头看向女人请教道：

“对吗，亲爱的研究员？”

婵皙：“……？”

她艰难地看着和11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出现了另外五个，缓缓打出一个问。

题外话

没错，这个世界小叶是总攻，小皙是总受哈哈哈哈哈。

单选，是6P哦，有没有宝宝猜对？有的话，那就是聪明宝宝！我亲亲亲。

具体来说，是小皙 X 11的五个复制体，还有一个负责拍摄和记录实验流程。

接下来几天是考验作者端水水平和人体区域分配的能力的时候了。读者宝宝们，我们的口是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第168章 6.5爱情三段论

这对吗？

婵皙咽了咽口水，脑中回放了一遍11刚刚说的话。什么温柔体贴、什么高岭清冷、什么疯狂偏执……？

“11，要怎么进行实验？”

她的目光落到了它身后的五个似乎在待机的复制人身上。然后发现，虽然它们都和11长得一样，但是每一个的表情和神态又呈现了细微的差异。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它们和11如出一辙的幽蓝色双眼同时盯向她，让婵皙顿感头皮发麻，轻轻抽了一口气。

婵皙连忙把目光收回，也听到了11的回答：“人类学家海伦费希尔提出，爱情会经历欲望-吸引-依恋三个阶段。我想我们应该遵从这位人类学家的理论，从欲望开始探索。11需要摸清研究员的生理激素水平规律，例如多巴胺、催产素和血清素在什么样的情景方案中会达到最高水平。”

它把实验依据的定理娓娓道来。

在虹膜附带的热成像分析中，11发现研究员在听了它的话以后体温有了波动，突破了它身上永远恒定仿生的36.5摄氏度。

它不由得深处指尖触摸研究员的侧脸，想要感受人类身上真正的体温是什么样的。

婵皙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还在震惊刚刚那番有理有据但细看又极其荒谬的话语。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躲开的是什么时，整个人又僵住。

“……研究员，你的体温比起之前上升了0.5摄氏度。”

11收回伸出的手，平静地陈述事实。

婵皙对上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不自然地咳了咳，解释道：“你靠得有点近，我……有点紧张。”

她才慢慢开始进入状态，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眼前的改造人是她的任务目标，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解放。

可心还是莫名地因为距离的拉近和11近乎赤裸的话而砰砰跳动。

“只有紧张吗？因为我的靠近紧张？还是任何人的靠近都会让研究员紧张？”

11淡淡地盯着身前的研究员沉思。

婵皙咽了咽干涩的喉间，被这刨根问底的追问压得往身后的墙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