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薰的?话音被挠痒痒吞没，迅速支楞起身，就见到五条悟维持笑容托腮望她，一点也没有挠她痒痒的?负罪感?。

“好吧好吧，我都听老师的。”她叹了声气。

情侣特供只有一份，是这?家店最新推出的?新产品，奶酪芝士黄油土豆。

甜品卖相?很精致，就是这?个配料，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多齁甜。她不喜欢吃甜食，甜味总能让她想?到血的?味道。看五条悟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黄油土豆，摄糖量高到吓人。

两人刚点这?份情侣特供就被告知另外有一对男女也想?要这?份甜品，薰没想?到这?个世界跟五条悟能有共鸣的?居然有两个人。

薰顺着店主的?话望过?去，那是一对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女。她隐秘地期望对方放弃这?份甜品，让给五条悟吧。只见店主和那边的?人沟通过?后，走回来对他们说：“用情侣合照换这?份甜品吧，我想?把它挂在我们店里展示……”

“情侣合照？这?是什么意思？”薰不解地问。

店主望了眼面?前学生打扮的?女孩和精致的?白发男人，他记得?后者，十年?前他经常来光顾他的?店，有这?个长相?在那时候他家店的?生意非常红火。他找来一台宝丽来相?机，对他们说：“合影一张就行，甜品免费送喔。”

“可以欸。”薰道。

“不吃这?个了。”五条悟道。

薰转头望五条悟，睁大眼凝睇他的?神色：“老师不是很想?吃这?个吗？”

“……我们又不是情侣，怎么拍这?种照片。”五条悟单手托腮望窗外，留给薰一个帅气的?侧脸。

“老师介意的?是这?个啊，我来想?办法?吧。”

薰找到另外一对也想?要这?份甜品的?男女，她在进来这?家餐厅时就听到女生喊男生哥哥，所以他们也不是情侣。薰伸手叩了叩他们的?餐桌，见他们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说：“你们也想?买那份甜品吗？但它要拍那种情侣合照，我和我哥哥拍不了，要不然你跟我哥哥拍，我跟你哥哥拍，这?样我们都能拿到甜品了。”

“欸？”女生怔了下，去看她身边跟她长相?相?似的?男生，“哥哥你觉得?呢？”

男生瞥了眼薰，目光落回女生身上：“看你。”

女生笑了笑，伸手将她哥哥推到薰面?前，“那我们一起参加，您的?哥哥呢？”

薰回头望了眼靠海景窗坐着的?男人，红色的?黄昏照到他身上，让他白皙的?脸颊泛红，“就是那个白色头发的?人。”

女生顺着薰的?目光望过?去，她点点头：“您跟您哥哥说好了吧？”

“我打算现在去说。”薰回到座位上，望着重新戴上墨镜的?五条悟，“老师你听到了吧，可以吃到黄油土豆了，是不是能不生我气了呢。”

五条悟侧头凝睇她，呵出微妙的?笑音：“我怎么好继续生你气呢，倒是你就这?么替我做决定了，让我跟别的?女生合照是吧。”

薰歪了下头，啜了一口店主刚送来的?海盐柠檬水：“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帮老师拿到您想?要的?。”

“没问题啊，你真会为我着想?。”五条悟边说边离开座位，“我有事出去下。”

“合照怎么办？”

“很会为我着想?的?小?薰自己解决吧。”

男人的?身影渐渐缩成细影，薰望见他出了这?间店后，一辆不锈钢材质的?车驶过?马路，载着黄昏的?夕阳掠过?。男人已经走到辽阔的?海边，大衣纷飞，他静静伫立在橘黄色的?海前，像一只挺胸抬头的?白天鹅。

所以是又在生她的?气了。

小?野薰耳畔蓦然响起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

“你好，我是小?娅的?哥哥。”

小?娅就是刚才她搭话的?女生。薰眼前被人推来一份精致的?蓝莓蛋糕，是男生给的?。他平静说：“我喜欢小?娅，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拍这?种合照。”

薰咬着吸管静静目送男生和小?娅一起离店。拿着宝丽来相?机的?店主摇了摇头，他的?情侣特供最后谁也没送出去。

鼻尖飘来冷淡的?柑橘香，男人挤回到她旁边坐下，她静静望着对方俊美?的?面?庞。

大概明白五条悟生她气的?原因了。

……

偌大客厅中，水波纹的?冷色灯光投影从侧面?落到少女秀美?侧颜，银灰色的?长发披散腰臀。她侧趴在茶几，双腿盘着坐在地毯上，红色的?嘴唇咬着笔杆，眼睫颤了颤。

五条悟端来一盘切好的?水蜜桃果?肉时，望见的?就是她写作业写到打盹的?模样。

听到小?野薰忽然问：“老师……兄妹……这?是对的?吗？”

“伦理上来说这?不对，情感?上来说不分对错。”

薰将脸埋进双臂，绿眼珠荡漾起水光。

“这?题错了，这?题也错了。”

她握笔的?手被人捉住带着在演算纸上写步骤，男人身上的?柑橘香气浸透着她。五条悟俯着身，对她这?副恹恹求学的?样子没好气，屈指弹她一个脑瓜崩，没听到吃痛的?叫声，他一低头，女孩正?好抬头，温热的?唇瓣撞到一起。

“继续写。”五条悟道。

“五条、老、师，您、您这?样我写不了作业。”

“怎么会呢，小?薰一直很棒噢。”

“这?、这?是考试垫底的?惩罚吗？”

“是你喜欢别人的?惩罚。”

五条悟两条大长腿从后方圈住少女，将她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般强势，牙齿轻轻摩挲她的?脊背，嘴唇继续下游，少女细腻温热的?肌肤打颤，她的?手忽然抓进他发丝根部。

“没有、我喜欢、喜欢的?只有五条悟……”

细碎的?哭声萦绕耳边，他漫不经心地凝睇少女泛红的?脸颊。他微微张唇，拿起一旁切好的?水蜜桃果?肉，牙齿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