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脱下顾玄敬的定制礼服,为他换上舒适的睡衣。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他凝视着顾玄敬安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淡淡的失落。
他为大人盖好被子,在大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走向浴室,拧开冷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浇灭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
第二天傍晚,天刚刚擦黑,克里斯迫不及待早早地回到新房,想要弥补新婚之夜的遗憾。
他精心准备了红酒,又去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还特意涂抹了身体乳。他一向不注重保养的皮肤,此刻也变得如同绸缎般丝滑。还是大人最喜欢的雪松味。
克里斯赤身裸体地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心中七上八下焦急地等待着顾玄敬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渐渐降临,房间里却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克里斯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眼看着后后半夜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新房,去寻找顾玄敬。浭陊好纹請連係y嫚笙长??裙妻99貳9?零?
在走廊里,克里斯碰见了正在巡逻的何塞。
「何塞,大人呢?」克里斯焦急地问道。
「克里斯,你怎么在这?」何塞惊讶地反问道:「我看大人忙完军务后,直接回之前的寝室休息了。我还以为你们新房睡不习惯,又搬回大人之间的寝室去了。」
克里斯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何塞看着克里斯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大人该不会忘记自己结婚了吧?!」
克里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不说了,我去看看大人。」
他转身朝着顾玄敬之前的寝室走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只见顾玄敬穿着睡袍,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顾玄敬的脸上,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
他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克里斯静静地凝视着顾玄敬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仰慕顾玄敬数十年,一朝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他多么渴望与顾玄敬更近一步,却又舍不得打扰他安宁的休息。
最终,克里斯还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默默地离开了。
他回到空荡荡的新房,再次走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第三天清晨,顾玄敬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桌前批阅文件。何塞敲门进来汇报工作。
「报告大人,昨晚您回房之后,大副官来找了您。」何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玄敬的神色。
顾玄敬批阅文件的手一顿,疑惑地抬起头,习惯性地问道:「克里斯?他大半夜找我做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额头:「啊!?克里斯?!」
他懊恼地扶额,昨天他忙于军务,精神高度紧绷,竟然把和克里斯结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克里斯可能在新房里等了他一夜,他顾不得手头的军务,猛地站起身来:「他现在在哪?」
何塞回答道:「大副官应该在新房里。」
顾玄敬心急如焚地奔向新房,一路几乎是小跑着,心跳如擂鼓般震动着胸腔。
他用力推开新房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克里斯正背对着他,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一件件放进行李箱里。
那井然有序的动作,仿佛在进行某种告别仪式。
顾玄敬的呼吸一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克里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克里斯!」他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你这是要干什么?」
克里斯缓缓转过身,眼眶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没有休息好。神情幽怨,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在收拾衣服啊。」
这不喜不怒轻描淡写的回答,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顾玄敬的心脏。
他以为克里斯还在为他的疏忽而生气,执意要离开。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慌了,手足无措。
他紧紧地抱住克里斯,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对不起,克里斯,我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愧疚和自责:「我这两天太忙了,忙得昏了头,竟然忽略了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克里斯被他这副慌乱的模样逗笑了,眉眼间漾开一抹温柔。他靠在顾玄敬的怀里,感受着地方温暖的怀抱,心中那一点点委屈彻底烟消云散。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他回抱着顾玄敬,语气温柔而坚定:「我追随您多年,深知您一心为民,日理万机。我对您从来只有心疼与敬佩,又怎会心生怨怼?」
顾玄敬愣住了,克里斯的话如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他的心里,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
他紧紧地抱着克里斯,手臂收得更紧了,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下巴抵在克里斯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綆多?文綪莲鎴?氿裙
「克里斯……」他哽咽着,声音低沉而沙哑,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爱人。
然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行李箱上时,新的疑问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