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话,藏在顾玄敬的心里,他没有说。

他知道自己已经如法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但他希望傅君熹可以幸福,替他与心爱的人彼此相守。

哪怕这个人,是他最恨的人!

顾玄敬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在无尘的心上。綆哆恏炆请連係裙五舞依??裙

无尘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下沉,坠入无尽的深渊。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你安排了每个人的结局,那我呢······」

顾玄敬在计划这一切的时候,无尘已经离开了自己。

他的计划礼,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方的存在。

顾玄敬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心怀慈悲,普度众生,无论有没有我,也在践行你该要走的路。」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像是叹息,又像是诀别。

「也许今晚,你不该出现在这······」顾玄敬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无奈:「我也不该一时心软,与你相认,将你又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他的话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无尘的心。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颗颗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顾玄敬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他的指骨捏碎一般。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玄敬,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质问:「因为我心怀慈悲,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该最先被舍弃?」

他的声音嘶哑沉痛,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更多话来。

顾玄敬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指尖一动,下意识想要替无尘擦干眼泪,却硬生生握拳停住。

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一旦再触碰无尘,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顾玄敬,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么不在乎我吗?」无尘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顾玄敬依旧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无尘的脸上,一瞬不瞬。

无尘的泪水一颗颗滴落下来,砸在他的脸上,流进他的嘴角,咸涩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每一滴泪,都像烧红的烙铁,灼痛他的皮肤,也灼痛他的心脏。

顾玄敬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眼角的泪痣在泪水的浸润下,显得越发深沉,如同一点墨点缀在苍白的肌肤上。

两人的眼泪交汇在一起,一同湿了顾玄敬的鬓发。

他多想告诉无尘,他并非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

他的爱人是佛子转世,就像天上的太阳,温暖着世间万物。

而他就像夸父,追逐着太阳,却不敢奢望拥有。

他觉得自己肮脏,堕落,卑贱如同淤泥。

淤泥只适合独自活在黑暗里,一靠近太阳,只会被蒸发,被灼伤,露出本来丑陋的面目,自残形愧。

顾玄敬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无尘,我的结局已定······多说无益······」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何必再徒增彼此的痛苦,令往日的情谊面目全非······」

无尘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哽咽的声音令人心碎:「顾玄敬,你凭什么一个人做主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凭什么?」

「我不是替你做决定,我只是决定了我自己的命运。如果阿敬这个意识的消散,能换这个世间哪怕一点点和平的时间,给百姓多一点点喘息的时间,也足够了······」顾玄敬无力地解释,他沙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他的神色始终平静,仿佛早已看淡生死,超凡脱俗。

看见无尘不死心的模样,他顿了顿,决定伤对方更深:「再说,最先说要走的人,不是你吗?又凭什么我就必须要站在原地等你?你想回头我就必须答应?」

「我们明明彼此那样相爱!」无尘泪流满面,猛地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顾玄敬,带着绝望的意味,也带着深深的不舍。

顾玄敬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无尘狂风暴雨般的吻,任由他撬开自己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意掠夺。

无尘的舌头在他口中肆虐,像一条灵活的游鱼,探索着每一个角落,撩拨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咸涩的泪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绝望。

顾玄敬的情欲,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这涟漪越来越大,最终形成滔天巨浪,将他整个人淹没。

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直窜头顶,顾玄敬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淫水如潮般涌出。

他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痣微微颤抖,修长的睫毛轻颤,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知道,今夜之后,他与无尘便再无瓜葛,此后山长水远,再无交集。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但他明白,这终究只是奢望。

他贪恋无尘身上的温度,指尖无意识地蜷曲,揽住了无尘的脖子,指尖深深地陷入无尘柔软的发丝中,感受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

他的双腿也无意识地抬起,缠绕在无尘精瘦的腰间,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任由无尘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像献祭给神明的祭品。

他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如同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

他知道,无尘的眼泪也一定和自己一样,苦涩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