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一路飞奔,心脏狂跳不止。

他到达傅时渊寝室时,守卫立刻通报。

寝室内,轻纱幔帐低垂,龙涎香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傅时渊斜倚在床榻上,衣衫半解,露出精壮的胸膛。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发,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君儿······」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断地扭动,仿佛要摆脱某种束缚。

听闻影七求见,傅时渊顾不得体内的性瘾,披了一件袍子见人。

影七得到传召进入寝室,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太上皇!大事不好!陛下和景妃不见了!」

傅时渊端坐在主位上,闻言猛地瞪大双眼,锐利的精光射向影七:「你说什么?陛下和南宫景不见了?」

影七焦急地禀报:「是!属下奉命守在南宫景寝室外,等属下再次进入寝室,室内空无一人,陛下和景妃都不见了。」

傅时渊霍然起身,眉心紧紧皱起,一股不安在胸中翻涌:「追!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吾寻回陛下!」

「遵旨!」影七立刻起身,准备去执行命令。

「且慢。」傅时渊又叫住了他:「陛下此番随南宫景离去,究竟是迫于无奈,还是心甘情愿?」

影七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迟疑地回答:「属下在门外并未听到陛下与景妃有任何争执,看样子,应该是自愿的。」

傅时渊心中总觉得蹊跷,犹疑片刻,嘱咐:「记住,你今天不曾来寻过吾。此事暂时不要声张,先派些可靠的心腹暗中调查陛下和南宫景的行踪,切莫大张旗鼓,惊动旁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燃烧着一片绚丽的火烧云,赤红、金黄、橘红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温暖的霞光洒向大地,将整个营地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建筑、车辆、旗帜都被染上了一层暖橙色,仿佛一切都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

就在这时,一架气悬浮车划破宁静的天空,缓缓降落在营地门口。

车门无声地滑开,率先下车的是顾玄敬,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仿佛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在他身后,跟着南宫景,他面色凝重,心中忐忑。

还有一位身材高大,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看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黑夜的使者。

营地里众人看到顾玄敬和景妃,纷纷见礼。

三人旁若无人,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傅时渊的寝室。

傅时渊寝室的守卫见到顾玄敬,立刻恭敬的行礼放行,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顾玄敬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令道:「所有人都退至三百米外!」

守卫们不敢怠慢,迅速远离此处,默默地注视着三人走向傅时渊的寝室。

顾玄敬没有丝毫停顿,推开寝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熟悉的龙涎香味,仿佛沁入骨髓。

南宫景和黑袍人紧随其后,寝室的门被他们无声地合上。

寝室内光线幽暗,仿佛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朦胧的纱幕中,让里面的人看不清真实,嗅不透真相。

傅时渊斜倚在床榻上,感觉那柔软的床垫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承载的沉重,眉头微微紧蹙着。

他心中的不安像是压在人心口的巨石,让他无法平息内心翻滚的思绪。

门轴转动的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听闻房门慕然被推开,他警觉得睁开眼睛。

「何人?」

待到他看见来人,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流露出微微的欣喜。

「君儿?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关切之情。

他说着,立刻起身,去迎接这个让他心神不安的人。

然而,他刚刚站直的瞬间,君儿身后的黑袍人如鬼魅般闪动,动作如电光火石般瞬间出现在傅时渊的面前。

只见一个机械手臂迅捷地从黒袍中探出,像一条迅疾毒蛇一般,牢牢地扼住了傅时渊的肩膀,如同一座无法攀越的山峰,将他碾压在地上。

「唔!」傅时渊被重重压在地上,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他一跳,他的眼睛如铜铃般瞬间睁圆,流露出着无尽的震惊与难以相信。

他奋力挣扎,南宫景立刻走上前,机械仿生脚强而有力,利落地将傅时渊的另一个肩膀压住。

两人轻而易举,限制了傅时渊所有的反抗。任凭傅时渊扭动着身躯,大力地试图挣脱束缚,然而却发现身上的两人如大山般压着他,自己是那般无力渺小。

傅时渊如梦初醒般清晰洞察着眼前的险境。他抬头仰望顾玄敬,语气中充满无法猜解的疑惑与无法抑制的惊讶:「君儿,何故如此?」

他的声音嘶哑费力,仿佛每个字都在喉中滚动摩擦。

质问话音方落,顾鹤昭摘掉了帽兜,他方才注意到黑袍人竟是顾鹤昭!

心神紧绷的傅时渊顿时感受到一种更深的恐慌。

「傅时渊,我拿回了我的记忆。」顾玄敬居高临下,冰冷无情的眼眸睥睨着他,仿佛对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傅时渊浑身一僵,原来君儿所有的记忆都被唤起,曾被掩埋的往事一一揭露。

昔日存留的温情瞬间消散如烟,一想到这,一阵剧痛猛然袭上心口,来得比身体上的桎梏更为致命。

他奋力地吸取微薄的空气,却仿佛肺中灌满了沉重的铅块,让呼吸变得艰难。

他回忆起对方那句承诺「父皇即是我的父皇,亦是我的太子妃。如若我将来登基,那皇后自然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