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国师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泛白,后背也渗出了汗珠。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不断地在心中祈祷,希望国师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一位老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舒一口气,对傅君熹道:「殿下,幸不辱命,国师已脱离危险,只要醒来就好了。」
傅君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本汶邮??裙9依三九捌三凌徰鲤
他无力地瘫坐在床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他感到脸上湿漉漉的,一抹,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在无声地滑落。
他想:或许是一整夜无眠,眼睛酸涩难当,才会落泪吧。
虽然国师的性命保住了,但子弹伤及肺腑,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痊愈。
傅君熹下令,将最好的药材都用在国师身上,务必让他尽快康复,以报救命之恩。
他彻夜守着无尘,寸步不离,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无尘终于醒了过来。
他虚弱地睁开眼,就看到傅君熹憔悴的熬夜面容,对方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醒了!」傅君熹感应到国师醒来,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入手的冰凉让他心头一紧。
回想起无尘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幕,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总觉得,无尘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他看不透的情绪。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一般。
他神色迟疑地问道:「国师不是说与我萍水相逢?为什么要舍身救我?!」
无尘虚弱地笑了笑,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回道:「殿下……爱国爱民,值得……我相救······」
傅君熹心中犹疑,追问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无尘强撑着精神,说道:「出家人······不打妄语······殿下将来······一定是大冥有史以来······最······爱民如子的君王······」
傅君熹在无尘的偏殿内待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天边晕染出一片瑰丽的橘红色,无尘精神不济,又昏睡过去,他才起身离开。
他脚步轻缓地走出了偏殿,径直前往乾清宫。
踏入宫门,他却意外地发现父皇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一壶酒,正默默地自斟自饮。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显落寞。
傅时渊一喜下棋,二喜品茗,一向对酒兴致缺缺,如今独自一人饮酒,这反常的举动让傅君熹感到疑惑。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上前,轻声唤道:「父皇。」
傅时渊闻声抬起头,看到傅君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不安,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随即,他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开口:「君儿回来了。」哽陊?玟请莲鎴群酒??¥??群
他掩饰着内心的波澜,拿起酒壶,再次给自己斟了一杯,动作缓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傅君熹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故作冷淡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今日怎独饮起来了?」
傅时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要借酒浇愁。
放下酒杯后,他才缓缓问道:「君儿,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丝绝望,一丝惶恐不安,还有一丝落寞,仿佛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未曾,父皇怎么突然这样问?」傅君熹疑惑地看着父皇,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常。
「那为何你在他屋里待了那么久?」傅时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一丝患得患失:「你是不是见了他,就要舍弃吾?!」
「你是指国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应去探望他。」傅君熹解释道,浅浅笑了:「父皇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在吃什么飞醋吧?」
听到傅君熹的解释,傅时渊的脸上总算展露出一丝笑颜,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把抓住傅君熹的手腕,神色认真道:「君儿,吾······不许你喜欢他!一丝一毫都不许!」
平日里威严无比的父皇,此刻却像个孩子般,显得语无伦次,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傅君熹这才明白,父皇不胜酒力,竟是喝醉了。
他心中无奈,却又感到一丝暖意。他弯腰抱起傅时渊,温声道:「父皇醉了,我抱父皇去歇息。」
说着,他朝龙床走去。
「吾没醉,吾还能再喝一盅……」傅时渊被放在榻上,却仍紧紧抓着傅君熹的衣角,不肯放手。
傅君熹见状,便躺在了父皇身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父皇量如江海,听话,闭上眼,和我一道睡一会儿。」
傅时渊将头枕在傅君熹的肩窝,迷迷糊糊地呢喃道:「君儿,吾要逆天改命,传位于你。」
「父皇还说自己没醉,都开始说胡话了!」傅君熹听闻轻笑一声:「父皇正值盛年,传位之事,百年后再议吧。」
「这不是胡话!吾是认真的!」傅时渊语气坚定,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占卜的结果。
傅君熹耐心地听着,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傅时渊曾以血为引,占卜三次。第一卦问两人的姻缘,第二卦问大冥国运,第三卦问自己的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