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昭尝试着用脑机联系他,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信号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顾玄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他的心头,他再也克制不住,十二年来第一次屈尊降贵主动来到对方的家。
帝都指挥官府邸,当顾鹤昭来到顾玄敬家门口时,却被克里斯和警卫们拦住了。
克里斯目光锐利地盯着不速之客,藏在披风下的一只手按在后腰的激光枪上,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仿佛一尊守护神般,坚决地将顾鹤昭拦在大门之外,不让他靠近一步。
他眉头紧锁,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顾博士,大人的军令是不见任何人,回去吧!」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试图让它听起来毫无情绪。只可惜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顾鹤昭一向冷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试图说服克里斯放行:「克里斯,他身上有瘾!算算时间,这些天无论如何也该发作了,怎么能留他一个人!他受不了的话,甚至可能会自残!」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一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恐惧。
顾鹤昭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锋,狠狠地刺痛了克里斯的心,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伤疤再次撕裂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紧咬着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他妈还有脸提!是谁害大人变成现在这样?你心里最清楚!」
「你让开,放我进去!」顾鹤昭上前一步与之对峙,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却被对方强壮的身体挡住去路。
克里斯忍无可忍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揪住顾鹤昭的白大褂,指关节泛着青白色,几乎要将他的衣服撕裂,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你如果真的担心他,就把缓解剂给我!我会为他注射的!」
克里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怒吼。
说是缓解剂,其实就是稀释过的「瘾」,也是至强的催情淫药,顾鹤昭怎么可能将它给交给其他男人为顾玄敬注射。
机械臂膀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克里斯的手指。
顾鹤昭冷冷地看着克里斯,语气冰冷地拒绝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替阿敬决定。如果他想要缓解剂,自然会亲口问我要。无论他要什么,只要他开口我都会满足他······」
此刻,警卫何塞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在楼梯上隔着客厅大声喊道:「大副官!大事不好!大人的卧室里传来家具倾倒的巨响!但我们不敢违令进去查看!」
「什么?!」克里斯和顾鹤昭同时变了脸色。
顾鹤昭毫不犹豫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克里斯,大步流星地朝二楼跑去。
「混蛋!」克里斯被顾鹤昭推得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赶着顾鹤昭,龇牙咧嘴道:「顾鹤昭,你他妈给我站住!」
顾鹤昭充耳不闻,一路风急电飒般跑到楼梯口,一把推开挡在楼梯上的何塞,差点把身材瘦弱的何塞推下楼梯。他看也没看何塞一眼,径直冲向二楼的走廊。
二楼走廊有一溜的房间,只有一扇双开门前聚集着一堆惴惴不安的警卫,不用猜那肯定就是顾玄敬的主卧。
「让开!」顾鹤昭大声呵斥道,同时伸出机械臂膀,将挡在路上的警卫们全部推开。
「顾博士!」警卫们认出他是指挥官大人的哥哥,大人受伤,对方又是医学博士,众人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一条路。
顾鹤昭一把推开房门,快步走进房间,然后反手将房门锁上。
「顾鹤昭!」克里斯气喘吁吁地跑到卧室门口,却被紧闭的房门挡在了门外。
「大副官,怎么办?」何塞焦急地问道,其他警卫也都看着克里斯,等待着他的指示。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大人这些年受伤一向只肯让顾鹤昭医治,对这个哥哥格外信任和尊重,而且他还想起在顾鹤昭庄园时,两人在床上纠缠的那一幕,心中更加嫉妒与愤怒。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计较的身份与资格,只好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顾博士医术高超,又是······大人的亲哥哥······」
他拍了拍何塞的肩膀,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打扰他们······」
他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顾鹤昭最后那句冷冰冰的「无论他要什么,只要他开口我都会满足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将他心中那份隐秘的爱恋撕扯得粉碎。
他知道,顾鹤昭说的是事实,只要是大人需要,对方都会出现,无论是作为兄长,医生,还是······情人。
他苦涩地想,顾鹤昭是大人的亲哥哥,是唯一能让他卸下防备的人。为了帮助大人废除「种族优胜宪法」,他甚至企图进行「医疗改革」。
而自己呢?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副官,除了对大人的忠诚与爱,他一无所有。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眼前浮现出曾经大人看向顾鹤昭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信任,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克里斯惨淡一笑,笑中充满了自嘲。
顾鹤昭是第一次来到指挥官府邸,他大步迈入套房,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小会客厅。
他冲进卧室,发现顾玄敬像熟透的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不断的呻吟。他的周围到处是倾倒的家具,房间里一片狼藉。
顾玄敬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活生生碾碎,然后又强行拼接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燃烧。
冷汗如泉眼从毛孔中涌出,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时不时就会袭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仿佛要将灵魂从身体里撕扯出来。
「阿敬!」顾鹤昭惊呼一声,将地上的顾玄敬抱到床上,拿出缓解剂推入他的手臂。
这所谓的缓解剂,不过是稀释过的「瘾」,可以压下犯瘾的痛苦,同时轻易唤起性欲,增加快感。
顾玄敬蜷缩在对方怀里很快安静下来,眼神却迷离起来,平日的清冷的眼神被一层迷蒙水雾取代,像是蒙尘的珍珠般失了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刺激着人的感官。
他很快开始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口中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渴望着什么。
睡衣被他无意识地拉扯着,露出白瓷般光滑的肌肤。只是这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吻痕,青青紫紫,新伤覆盖着旧伤,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那些痕迹刺痛了顾鹤昭的双眼,新旧交织的吻迹,无声诉说着顾玄敬这些天的放纵。
他的眼神暗了暗,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他希望顾玄敬放纵沉溺欲望,但只许对他一人,而不是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