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新消息又来。[大老婆:夸你,你听点儿话,好好睡觉,晚上想吃什么?]

纪雨石又秒回,回完翻着身子在被窝里乱滚,特喵的,脸红个屁。

可能太缺觉又洗得很舒服,人很快沉入梦乡,梦里自己的肚子叫人搞大了,真怀上崽崽,可纪雨石不知道崽崽的爹是谁,只好满大街找人问。满大街都是师兄,每个人都在表扬小石头。

周成弼懒得说话了,反正对面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什么?你丫脑子进水了吧?”

杨兴继续给购物车里添东西,暖胃茶、咀嚼片、跌打药油买了一堆,耷拉着眼皮说:“没进水啊,股东你就加石头一个呗。他聪明着呢,英语也好,才干半个月就赚不少。我觉得他是做生意的料,就是没人带着他。也能吃苦,他学什么都特快,还挺黏人的。”

“他有多少启动资金?谁给他担保啊?”周成弼不信,纪雨石总是一副顽主的姿态,干什么都不长久。

头一回听说找股东还得挺黏人的。

杨兴算了算,意思很直白了,非要不可。“我给他担保啊,亏了从我的分红里扣,只要有得赚就给他一份。他现在的钱不多,就入股5000吧。你要嫌少,咱俩一起投的那轮股份直接押给你。就是暂时换不出加币来。”

“杨公子你丫有病吧?”周成弼觉得他病得不轻。纪雨石摔得是腿,杨兴摔得是他妈脑子吧?

这俩人没救了,谁也别说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太机灵了,所以师兄暂时没发现,但瞒不住太久。他是个小巨婴,情感需求满足放在第一位,师兄就比较务实,俩人暂时没对准频率。

伤势揭发之日就是俩人花好月圆之时,为了在一起都要拔几根刺。

小光:莫得对象,也莫得感情。

杨兴:因为你是未成年。

小光:莫得成年……

第26章、叮你就是夸你

杨兴下午去看了店面,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地理位置,可周边环境和房租是目前的上选。证件方面有周成弼去跑,他现在没车,去哪儿都不太方便。

回到地下还没开门,先闻到一股挥散不去的药油味儿。

“你把药油给洒了?”杨兴习惯性去找小白雪,总怕一开门它就跑,这会儿被药油的气味熏到了柜子里。

纪雨石上一秒还疼得直不起腰,这会儿靠桌边喝水,歪着身子看他。“你怎么不说我把药油喝了呢,杨老板今儿又赚多少钱啊?”

杨兴很听不得他这副阴阳怪气。李宁包里有两包跌打膏药和一副保暖护膝,拉锁开到半路又封上了,扔进柜子里。

“喝不喝粥?”想着他腿上有伤,杨兴先给纪雨石台阶下。忙了整个下午他也没吃,打包等着回来一起呢。

当然他也不是非要和纪雨石一起吃,只不过刚好发现京客隆对面开了一家粥店,很适合养胃。

纪雨石盯了他老半天,觉得自己已经把快表扬我这几个字表现得很到位了,每个微表情都是戏。结果杨兴这孙子连头都不抬,真把自己当外卖行业的太子爷了是吧?

“小爷才不喝呢,让小双来个炒饭。”纪雨石故意的。其实喝酒之前他很少吃饭,都是垫一口点心,或者吃比较容易吐出来的。五分醉也不一定卡那么准,有时候自己的量到了,可手头的酒还没喝干净。

总归超不过八分去。

杨兴的心理像熬了一锅好好的热粥,瞬间全洒了,眉头一拧:“你今晚还去啊?”

“不去你养我啊?我总得买羽绒服吧。”纪雨石只想赶紧开溜,待久了怕藏不住,套上外衣,还往兜儿里假模假式地揣上一包气滞胃痛,“走了啊,小爷赚钱去了!”

杨兴瞧着他那股子狠厉劲儿,真心认定自己是穷疯了才想给纪雨石买这买那。不一会儿拿出手机,把购物车里的暖胃茶和暖宝宝全删了。

不大一会儿纪雨石搓着手钻进郎桥,确实该买羽绒服了。这会儿吧台还没坐几个人,小双正低着头,好像在搞什么小秘密。

“诶!抓着你了吧!”纪雨石一步上去捏他手腕,抓个正着。

“纪少……嘘!我、我要扣钱的。”唐双才回过神来,上班玩手机可不行,“老板不在,你帮我保密啊。”

“行啊,和谁聊呢?”纪雨石挪着屁股,慢慢地往下坐。

唐双轻轻说:“是周先生,他给我传了照片,他拍的。”

“艹,那大色逼!”纪雨石现在不仅想告诉老板,甚至想告诉整条街把丫拉黑,“你还真和他聊啊!”

“没聊,周先生老来拍我的,有时候拍得很漂亮,我给爸妈传过去看看。我来郎桥4年了,他们都不知道我工作起来什么样子。我给他们看看的。”唐双是这样解释,可眼里的闪躲才不是这个意思。

纪雨石软趴趴往吧台上一瘫,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有危险。“小双,你别跟他聊行不行?你想拍照片我给你当摄影,这人不靠谱。”

“没聊。”唐双还是不承认,拼命擦着水槽旁的水痕。

酒保这个工作很像凌晨打烊的吧台,欢闹的客人都走干净了,只留下一排排通宵狂欢过的空杯子。有多少熟客唐双自己都数不清了,有时候会妄想,自己是不是也能拥有一种温暖的守候。让他不至于在别人狂欢之后那么寂寥。

周先生总这么找自己,他想做什么,唐双懂。他并不反感,北京城太大了,每天都在酒吧里,认识不到多少人。最起码周先生不像那些不清不楚的客人,态度暧昧来占他便宜。再这么聊下去要发生什么他也清楚的。

“纪少,我比你还大几月的。”唐双给纪雨石上了一碟苏打饼干,“周先生他什么意思,我感觉得出来。”

“感觉得出来你还聊啊,我师兄说他不正经!他还有个白月光呢!”纪雨石还没说完就委屈了,“算了,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唐双想和纪雨石说的,虽然这是私事,可俩人认识太久又天天见面,不说很过意不去。“我懂……我宁愿认识个清清楚楚的坏人,也不想再来什么不清不楚的好人了。纪少你信吗,我有过那种客人,就是说……会说挺喜欢我的,每次来都和我聊天,男客人。”

纪雨石继续瘫着。“嗯,我家双双这么好看,有人喜欢很正常啊!”

“第一回遇上,我当真的。我每天早早来站班,等着他推门进来。偶尔见一见就好欢喜,好像自己等着……男朋友。”唐双又在练削柠檬,这回却总是失手,“我不该这么想,因为他也就是随口说说,接酒杯的时候会摸我的手。咱们这样子的不好谈朋友,我真的信他。可是信了之后他就不见了,再来还是一模一样的。喝几天酒,又找不着了,说喜欢我,可连手机号码都不会给我。”

纪雨石坐着不舒服,听着也不舒服。

唐双接着一笑,把司马昭之心看得通透极了。“后来再有人这么说,我就不信了。周先生不一样,他……他不说喜欢我的,可是他能让我随时联系,还约我出去。我来北京4年了,没有客人约过我出去的,都是在酒吧里。”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早约你了,轮得到那大色逼!要不咱俩这周就约会吧?”纪雨石站着也疼,又坐下了,找不到合适的姿势。

这时唐双反过来劝他。“咱们约会是朋友约会,不一样。我不是容易上当的,也想找个人抱团取暖了……大概就是,两个人一开始就说清楚,反而很放心。周先生应该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