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很得意是么?别得意太久,古笛,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只是在储秀宫闲的无聊,装宫女玩玩,别以为我真是宫女,你别妄图使唤我,休想!”

“我告诉你,容寐这人心思阴沉,别看他现在对你好,看起来有好东西都紧着你,他这个人,绝非你能驯服,一旦他厌倦了你,翻脸比翻书快,像对垃圾一样对你!”

“别以为就你有夫君宠爱,我也不怕告诉你,帝王英伟不凡、气宇轩昂,还高大威猛,他对人可温柔了,一点都不像容寐那般花心。”

听古昕一股脑的大言不惭,古笛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古昕搁家里骄奢惯了,后宫这个吃人的大牢笼,没人看古昕脸色,想必这半年,她在宫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也憋了不少气。

瞧,古昕连脑子都憋坏了!

古笛在心底对古昕翻了个白眼,面上挂笑,轻声说:

“庶姐,我只是见你扮作宫女,担心你被拆穿,要知道,宫里女眷多,这宫里死一个两个秀女,根本没人在意。”

古昕被噎了一下,面色有些苍白僵硬。

是啊,宫里有多可怕,她这半年已经见识到了。

一个个捧上踩下、欺软怕硬,吩咐点什么全靠钱财开路,她带来的钱早花得七七八八了。

即便如此,路没走到最后,她绝对不可能向古笛认输,更不可能认为,嫁容寐比入宫选妃好。

她只是不屑用那些卑劣手段,只要她想,随时能捕获帝王的心,后位更是唾手可得。

古昕眼底闪过一抹阴暗,握了握拳头,又端起那股人淡如菊的高雅气质,完全没了方才的疯癫情绪。

“妹妹,实话给你说也无妨,帝王对我可用心了,赏了我不少好东西,只不过太多,我没带出来而已,我已经猜到你将来有多惨,这是你唯一一次进宫饮宴的机会,下次你想见我,绝对是奢望。”

“我登上后宫至尊宝座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愿意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一定记得你的低眉顺眼样,将来允容寐为官,允你当一品诰命夫人,我古昕说到做到!”

古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古昕:“……姐姐,后宫的夜太长了,你慢慢品味。”

停顿几秒,古笛继续道:“皇宫不比古家,庶姐若不想惹祸上身,还是尽早回储秀宫。”

“你以为你在可怜我?古笛,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五品诰命夫人?我是秀女,是皇上的女人,论夫君、论身份亦或是论长幼,我比你大!”

古昕像是恼羞成怒,又像是气急败坏地对古笛说。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惹祸上身,连累古家满门,别忘了,我也姓古。”

古笛笑着摇头,对古昕的智商表示默哀。

就古昕这没长全的脑子,幸亏没被皇帝那死老头宠幸,否则早被苏贵妃和马皇后弄死了。

古昕想作死她无所谓,别连累全家就行了。

“……”

麟德殿,高台席位上。

轩辕静训坐在席间,手肘撑在席面,手托着腮,兴致缺缺地望着一个接一个来贺喜的青年才俊。

这群人对她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世家里最废物之人。

当驸马可不是一件幸运事,公主不同于普通百姓家唯唯诺诺的少女,乃千金之躯,地位超然,打不得骂不得休不得。

帝王知晓男人一旦有能力,必将抛弃糟糠,吃绝户,因此一直禁止驸马参加科举。

就算本来有官职的,当上驸马,官都给撤了!

被长公主瞧上,当驸马领了流三品封号,只能当蛀虫,哪怕将来和离,依旧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更别提入仕为官。

因此许多家族对选驸马一事避之不及,都推家里的废柴上去。

轩辕静训是一品长公主,心比天高,自然不愿意嫁这些庸俗的男人。

“皇兄,听说殿试前三甲也在,都叫上来,我想一睹文人墨客的风采,你看这些……都什么胸无点墨的男人,他们也配当本公主的驸马?”

肖太后见幼女扁嘴,眸色深了深。

帝王对殿试前三甲都委以重任,甚至还违背先祖意志,废除工商阶级不得参加科举的规定,可见其求贤若渴的心。

前三甲,帝王应该不舍得,不过为了幼女,她还是得试试看帝王的态度。

反正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太医预测为男孩,如果帝王不听话,她不介意联合范丞相,废了帝王,另立新君。

“婚姻是女子头等大事,宁可不嫁也不可嫁错,静训是太上皇遗腹子,破格封为长公主,自然要选到她满意的夫婿,皇帝以为呢?”

第46章 帝王家一堆腌臜事

帝王幼年便被送去邻国为质,蛰伏多年才取得帝位,称帝三十余载,如今已过耄耋(85)。

太后今年五十有余,因为保养得当,从表面上看更像三十多岁。

帝王跟太后并非亲母子,没有多少母子情。

轩辕予修淡淡道:“静训乃长公主,选夫自然要选贤选能,堂堂金枝,岂可随意飞入寻常百姓家。”

肖太后明白了帝王的意思,对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十分懂太后心意,便命身边的小太监,分别去席间找人。

古笛回到席间,还没跟容寐说上话,太监就来传话。

容寐递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轻轻捏了捏古笛的手指,便跟太监走了。

皇家威仪在,大臣奉命上前只能走左右两侧的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