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经嫁给了阿璟,你就一辈子都是林家的人,只要你继续老老实实地待在林家,这张借条我们就当不存在,你要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想着还能再攀个高枝儿……先想想谁会要你这个带着一身债的二手货吧!”

耳畔响起蔺书琴仿佛恩赐般冷酷的声音,白清泠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夜色中深浅不一的轮廓的山峦间,远远地瞥着寺庙中大雄宝殿发出的金色佛光,眼前浮现出林璟明求婚那天跪在她面前说,会好好呵护她一辈子。

一辈子,倒也确实是一辈子。

佛性的金芒映上女人没有表情的脸,变成藏在葱郁苍翠中的一点危险的火星。

即便是死了,他也用林家这座奢华的陵墓,将她密不透风严严实实地锁在了里面。

困她一辈子。

关她一辈子。

恨不能将她带到地底下,打上林家的烙印,永生永世地囚禁。

白清泠拿上刚才客房服务送来的红酒和高脚杯,转身出了房间,按响了另一间客房的门铃。

对上镜片后深潭般的双眸,她微微弯起嘴角,酒店暖黄的顶灯落入她的水眸,涌动起摇曳的火光。

“小叔,有点睡不着,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第0030章26.要他、不二臣小

白清泠从泳池回来,就换回了之前的连衣裙。

上半身是温和的米白,衣袖处点缀着一点莲花水红,下半身渐变绿色,由浅入深,及踝的裙摆处最浓,仿佛不小心踏入一座碧池,染上了水波的颜色。

裙体本身并不修身,但架不住白清泠的身材比例太过优越,即便只是浅浅勾勒,也足以呈现出冰肌玉骨的婀娜。

闻言,林意深定定地看她一眼,便俯身接过她手中的红酒,“你先进来,我去找开瓶器。”

同一层的客房规格基本相同,布局也不会差很多,尤其是连号,基本就是对称式。白清泠拎着一双高脚杯走进林意深的房间,看见他随手扔在床头的领带,便笑着问:“小叔也刚回来吗?”

“嗯,跟蔺天骄去了趟酒吧。”林意深站在酒店内置的置物柜前,将螺丝锥缓缓地转进木塞子里,“刚回来,嫂子就敲门了。”

“那还真巧,我稍微早一步来,就要落空了。”白清泠带着高脚杯走过去,到林意深身旁,“酒吧好玩吗?”

“人很多,很吵。”林意深没多说,只简单地一笔带过,便侧眸看向她,将枚红色的酒液倒进杯子里,递给白清泠,“嫂子好像很少失眠。”

“可能是因为想小叔了吧。”

白清泠笑着伸出手接过高脚杯,抿了一口,感受那股带着果味的酸涩在舌尖化开,“刚一直在想小叔今天在隔间里有没有尽兴。”

这个倒不是谎话,白清泠确实在某个思绪游离的瞬间,想到过今天下午在那个香得刺鼻的厕所隔间里的画面。

大概是因为和林璟明做得多了,她一直觉得男人只要上了床,就不太可能有自控力,尤其在射精前的那一刻,快感堆叠,想要在登顶的前一刻用理智战胜肉欲,何其困难。

但林意深拔出去的时候,相当果断。

“其实你射进来也没关系的……”她微微笑着,歪了歪头,如瀑般的长发便从脑后滑向了身前,“我很想尝尝小叔的味道。”

这句话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被她放轻,含在唇齿间,仿佛刻意吸引他去仔细听。

“看来嫂子不太满意。”

林意深顺手将酒杯放下,垂眸间,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鼻梁上的银框镜在灯光下,闪动着锐利的锋芒。

“那当然了。”

两人的目光在缠在一起,白清泠换了只手执杯,耐着心痒,手跟着他一起落在旁边柜子的顶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从男人的手指内侧刮蹭过去,逼到林意深将她的手捏进掌心,才终于消停,笑道:“含着舔着,又不让我用,怎么满意?”

说着,她的身体已经缓缓地贴靠了上来。

轻薄的衣料起不到任何阻碍作用,林意深能感觉到满是馥郁的柔软倾在他的胸口,迫使他不得不伸手去接住白清泠的腰。

白清泠顺势伸手,轻巧地环住他的脖子,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似指责,似撒娇:“知道我湿成什么样了吗,坏蛋。”

离得近了,林意深才看见她眼眶周围,那极其细微的一点红。

白清泠虽然是个泪失禁体质,但林意深其实很少看到她当着他面掉眼泪。

林璟明还在的时候,白清泠无论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儿媳来说,都可以说是已经做到了无可挑剔。

虽然林璟明在婚后仍与父母兄弟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和白清泠之间也有一些生活上不可避免的往来,但白清泠一直将那个度把握得很好,不过远也不过近,既显出对家人的亲近,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叔今天要不补偿补偿我,这事儿可没完。”

她说着,手已经解开了他衬衣的第一粒纽扣,在他线条锋利的下颌上轻轻啄了一口。

“嫂子要我怎么补偿?”

林意深手还扣在她的后腰处,简单地侧了个身便将人压在了酒店置物柜的柜门上。

熟悉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男人低下头来,鼻腔的热气与她的呼吸迅速融合,仿佛在她双唇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白清泠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大胆地探出头去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

“我要你……喂饱我。”

露骨的字眼被从容地说出来,愈发撩动神经。林意深岿然不动,只有目光中的温度开始上升,如三伏烈日般烧灼着她的皮肤。

白清泠却仍面带微笑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背靠着木制的柜门,仰头迎上那片令人心生畏惧的滚烫。

“知道了。”

话音未落,男人的鼻息终于轰然塌下,犹如扑杀的猎豹般将她狠狠地按压在了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