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锋的语气不容商量,在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声去华京大学,又付了车钱,给甘涔直接塞了进去:“今晚在学校老实待着,再到处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你不信试试啊。”
不等甘涔急着要说话,蒋泊锋直接关上了车门。
甘涔被关了进去,小脸焦急地透过车窗,看见蒋泊锋的背影匆匆进了太阳城。
随着天色黑压压的压下来,甘涔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过往很多事情突然浮现在他眼前,包括上辈子他变成鬼后,在别墅里是怎么看着蒋泊锋一个人在深夜痛哭嘶吼,高大的身躯随着他的死去一点点垮了下去...,
“师傅!!停车!!”
一声急刹,甘涔不管不顾地甩上门下车了,他朝着太阳城的方向跑去。
不就挨一刀吗,大不了他替蒋泊锋挨了!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甘涔气喘吁吁地跑到太阳城,刚进去,就听见楼下歌厅那边的打手喊:“什么?三楼打起来了?!抄家伙上楼!!”
甘涔暗骂一声,他一个最瘦弱的小身板,混在十几个打手身后,比他们还着急地一步几个阶梯的就往楼上跑,到了三楼,已经是混战一片,一伙人手持钢棍片子刀又打又砸,服务员身上头上都是血,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甘涔一扫,没看见蒋泊锋,光是走廊方向就有四个,他骂了声操,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三楼西边的蒋泊锋正抄着一根钢管,一脚将前面的混混踹出去几米,抬手用钢管挡住另一侧挥过来的西瓜刀,直接砸下去,是骨头都砸断的声音。
李宏捂着头上的血,骂道:“操他妈这帮人!敢砸老子的场子!要不是你发现的早,让他们打到四楼周老板那儿去,把今天周老板的生意搞砸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蒋泊锋的手臂青筋直爆,应付着前面的人,他身手利落下手又狠,简直像杀神。
很快地,他和李宏在三楼杀出一条路,但是对方的人数太多,李宏刚探出头去,就退了回来:“不行!!外面全是些生瓜蛋子,就会嚎!现在出去就是死!”
他拽着蒋泊锋闪进一个空包间,李宏掏出大哥大直骂:“你们他妈的在哪儿呢?!老子要死在这儿了!让王二他们在一楼堵着,剩下的全他妈给老子上三楼来!”
蒋泊锋握着钢管,往外一看,突然想到甘涔的话,他蓦地神色一凌:“宏哥!调虎离山,有人要去四楼!”
李宏一下子脸色惨白,再看外面那些人似乎都没个目标似的乱砸一通,一瞬间腿都吓软了。
今天可是周老板谈大生意的日子!来的几个人客人各个都来头不小,要是在他负责的时候出了事,毁了周老板的生意,那他估计明天就得被剁了扔河里去!
“走啊!!”期"1{铃}午扒扒:午九铃/整:文{
俩人匆匆赶到四楼,四楼还安静的很,一个人也没有,蒋泊锋一晃,正看到一个瘦高的黄毛就站在周老板他们会客的私人包间门前,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一只手正拿着一把枪要进去!
李宏两眼一翻,竟然腿软晕了下去!
黄毛也发现这边的动静,惊慌地举起枪指了过来,看见是蒋泊锋他们,又顾不上一样,立刻调转枪口要进去。
就在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四楼直接陷入一片漆黑。
是断电了!
黄毛立刻慌了,骤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收起枪就慌不择路的朝后面跑,蒋泊锋拿起钢管去追,没想到在拐角里眼神一晃,就看见黑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努力的踮着脚,够在四楼的电闸上。
蒋泊锋看清楚,一下子浑身的血液直往上涌,冲的一双眼睛血红!
此刻的甘涔怕地腿都在抖,他从打砸砍一片都是血的三楼一路摸索到四楼,都没看见蒋泊锋。
他已经吓得心脏要爆炸了,都没注意到刚才拿枪跑过去的人,他生怕蒋泊锋像上辈子一样出了事,他找不到蒋泊锋,又看见三楼四楼共用一条电路,满脑子六神无主,只想着妈的要死一起死吧!老子给你们把电闸扒了!看你们黑灯瞎火的还怎么砍我老公!全都同归于尽吧!!
“甘涔?!!”
黑暗里,甘涔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透过一点窗户的光,他看见面前的蒋泊锋,甘涔一瞬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鼻子一冲,就要掉下泪来。
没想到蒋泊锋拿着钢管直直地朝他走过来,甘涔还没反应,一只大掌就如铁钳一般钳住了他的肩膀拧了一圈,随后,红着眼的蒋泊锋照着甘涔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
甘涔痛地眼前一黑,直接被一脚踹出好几米,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身后的疼简直不像是肉里出来的,而是从骨头缝儿里直接炸出来的!骨头要断了似的,甘涔站不起来,在地上半个屁股连着整个大腿都痛地没了知觉。
第二十七章:挨打
“哥…!”
蒋泊锋大手从地上捞起他,甘涔疼得叫不出来,就让蒋泊锋直接扔进了一个一旁没人的包间:“等着!回家再收拾你!”
蒋泊锋一把关上门,他在四楼巡视了一圈,除了几个听到楼下动静吓得躲在台子后的服务员,再没有别人,问过之后,他们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上来。
大厅里的两部电梯要想上四楼是需要密码的,楼梯又要钥匙,唯一只剩下一部内部直达四楼的备用电梯的灯在闪烁,怪不得其他人上不来,而黄毛应该是早早摸清了这部电梯的位置,甘涔则是误打误撞。
蒋泊锋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四楼没事就好。
大概没听到枪声,李宏也从昏厥中醒来,他找过来,掏出大哥大问楼下是怎么个情况。
原来刚才的断电也让三楼乱做一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着火了,砸场的混混们顿时慌慌张张地往楼下四散逃跑,到了二楼灯光明亮,被守着另一波人马抓个正着。
蒋泊锋问,那个黄毛呢,电话里面说在后门抓到了。
李宏悬在刀架子上的心落了点,满脸冷汗的摊靠在墙上,谁知他的大哥大就又响了,李宏一下子脸白的都发紫,抓住蒋泊锋的手臂:
“...刚才那十几号的人的动静,里面不可能没听到…,要是我负责的场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坏了周老板的生意,他一定会宰了我的…!泊锋,哥也待你不错,你替哥进去打探打探行不行,哥给你涨工资…!”
旁边的服务员听了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李宏,心想宏哥不愧是宏哥,老狐狸算盘打的真好,刚才还晕的不见人,现在到了要兴师问罪的节骨眼儿,自己打退堂鼓推别人上去!
李宏连站都站不稳,蒋泊锋扶他一旁坐下,拿过座机打通楼下的内线,让他们把抓着的人先扣着,别报警,派两个人陪着受伤的服务员上医院,剩下能动的全组织起来清理场子。已经跑掉的服务员告诉他们今晚三倍工资,都回来上班,三楼先不管,无论如何半个小时之内,一楼大厅都必须恢复正常营业。
交代完,蒋泊锋走进房间,包间里气氛有些古怪,周老板坐在牌桌上,旁边坐着两男一女,明明桌上的牌还在打着,烟还在抽着,但就是安静极了。
陪场的两个小姐都低着头,拢着自己快要露奶的前胸布料不敢出声,而蒋泊锋一进来,牌桌上几双眼睛都转过来,盯在他身上。
周雄打出去一张牌,他是唯一一个没看蒋泊锋的:“外面那么吵,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