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甘涔想象了一下:“那你就躲来国外找我,咱们换个名字过,钱没了就没了,但我只求你一点,千万别把娶我的老婆本也赔进去...!留个两三千的,望水办喜酒都是这个价了,不能再低了,再低乔姨没面子了,不过也不知道国外兴不兴这一套...,其他的输了也没关系,等我赚钱了,我养你,大不了重头再来呗,我相信你,不过到时候,你就得听我的!”
甘涔说着说着跑偏了,蒋泊锋输不输他没听进去,反正这辈子跟蒋泊锋在一起,就算蒋泊锋输了又能怎样?过穷日子他也能接受,只要有蒋泊锋,不要那么多钱也可以,上辈子他和那个破画画的过那样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都过来了,跟着蒋泊锋,他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住茅草屋都可以。
他更多的是已经在畅享蒋泊锋在家里为他煮饭洗衣,拖地抹桌,事事听他的小媳妇模样。
甘涔越想越歪,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小人得志。
“哈哈哈,蒋泊锋,你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哈哈,笑死我了…!”
他毫不在意地在床上大笑,蒋泊锋顺着他的背,知道是自己“多问”了。
高中毕业那年,他辍了学,兜里的钱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甘涔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走了。
“你说,我回来了工资应该不会很低吧...?听说二院很厉害呢,我之前研究的那个雷达还发了五千奖金呢...万一低了怎么办?可我到时候做了研究员,应该还有研究经费呢,那研究个导弹火箭的,不得批一大笔巨款啊,我还可以偷偷挪它一点给你用....哎呀!”
甘涔叫痛:“蒋泊锋我都要走了你还打我头?!你知不知道我的头未来有多值钱啊!”
蒋泊锋无奈地看他一眼:“越说越没边了,这些话他们找你谈话时不能说,你就好好上你的学,做你的研究就行了,赚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我就是想想...!”
甘涔揉着被敲痛的额头,见蒋泊锋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甘涔打开,是一个系着红绳的平安符。
“这是什么呀,给我的?”
蒋泊锋说嗯:“平安符,之前陪滨城的市委领导去参观清光观,带路的导游说很灵验,就替你求了一个。”
就有些领导是爱是去这些地方,求神拜佛的,真是,图的不就是就一个官运亨通嘛,也不知道神仙保不保佑这个,甘涔拿在手里,忽然间,他想起了上辈子他二十岁时,蒋泊锋也是为他求了一个平安符送给他,只不过不在什么清光观。
“嫌不好看?没让你戴着,哪有什么灵不灵的,你贴身放着就行了,图个平安。”
甘涔回过神,看蒋泊锋起身去倒水了,没有多在意的样子,也是…,如今这个年纪的蒋泊锋,大概还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要是让蒋泊锋知道,上辈子管它什么平安符,最后照样都没保住他的命...
甘涔突然想起了当初他死后给他做法的那个道士,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想什么呢,喝点水,去了美国,也要多喝水,不能一上课就忘,自己记着带个水杯,下课就喝,听见没有?”
“听见听见啦,你当我爸得了…”甘涔就着蒋泊锋喂到他嘴边的杯子喝了几口,思绪被打断,他索性也不想了,总归自己是重生了, 这辈子也不再做什么缺德事,以后有钱了,多捐几座学校好了。
甘涔甩开了烦乱思绪,把弄着手里平安符的红绳:“蒋泊锋,我有一个问题,我去的是美国,那边都不是信什么耶稣圣母玛利亚的?我带着这个去,跟人家那的神仙不是一家的啊,人家怎么保佑我?”
蒋泊锋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甘涔笑的捶床,大有你也有今天的架势。
蒋泊锋略有尴尬:“...你拿着就行了,问那么多。”
“好,好,我不问,说不定神仙也跟我一样跨国交流呢,哈哈哈…”甘涔抬手擦掉了眼角笑出的两滴眼泪。
他闹得嘻嘻哈哈,两人之间将要离别的氛围反倒被冲淡了一些。
蒋泊锋抱着甘涔,甘涔把平安符挂进脖子里,红绳有些长,坠进衣领里看不到,衬得他的锁骨更加白皙:“怎么样?”
蒋泊锋说:“好看。”
甘涔眨眨眼睛:“舍不得我走了?”
蒋泊锋说:“嗯,舍不得了。”
甘涔没想到蒋泊锋会就这么顺着他说:“你,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才心软...!烦人!”
蒋泊锋是真不舍得,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从一穷二白的青涩年少到如今,五年来对他们来说就是彼此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在这段感情里,看似是甘涔什么事都需要他,需要他做决定,需要他定夺,可谁又能说蒋泊锋就能轻而易举的从这段早已经超出正常范畴的依赖关系中剥离呢?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手伸进去,甘涔走了,就掏空了他的一半,支撑他的一半。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甘涔凑上去吻蒋泊锋的唇,瞧见蒋泊锋这样,他心里也难受。
所有人都说,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可甘涔却觉得他们不一样,蒋泊锋比他自己还要爱他,蒋泊锋把他装进他自己的心脏中央来爱他了。
他们晚上做到凌晨,床上地下一片狼藉,甘涔缠着蒋泊锋要,夹紧了腿不让蒋泊锋离开,蒋泊锋也好像丢掉了平日里的理智,等他抱着浑身瘫软,没力气再动一根手指头的甘涔去浴室时,才发现甘涔后面已经有些出血,最近他们做的太多,那一圈嫩肉也肏得艳红红肿,蒋泊锋一碰,他便叫着疼,不让动。
蒋泊锋轻的不能在轻了,给他把深处的精液引出来,弄干净,还是把甘涔弄哭了,明明刚才不要蒋泊锋出去的人是他,在浴室里哭的人也是他,他哭的够了,才累得在蒋泊锋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就要出发去机场,甘涔还睡着,蒋泊锋给他套上衣服,穿上鞋,用热毛巾抹了一把脸,喂了几口饭,便开往机场,甘涔一路上都捧着一袋牛奶,靠着车窗补眠。
到了机场,其他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都到了,许嘉平看见他们就背着包跑过来了,蒋泊锋给甘涔办理了行李托运。
还没到登机时间,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大厅等候,他们这些华京最为卓越的年轻学生,即将代表国家远赴世界顶尖学府深造,他们脸上没有一丝困意,全是激动,贴身带着都是些沉甸甸的专业书籍,对比之下,只有甘涔是“拖家带口”的来送的,之所以是拖家带口,是因为徐开也来送他了。
徐开是顺路,他和俄罗斯女友波琳娜和平分手了,人家要回莫斯科老家,也是早上的飞机。
肤白貌美的俄罗斯女孩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对着徐开说,希望他们能有机会下次相见,徐开则饱有绅士风度地用国际礼节拥抱了一下前女友,祝她一路顺风。
甘涔打了个嗝:“…花心大萝卜!”
别以为他不知道,徐开已经拐了一个华京大学英文系的女学生。
送走了波琳娜,徐开回来,瞧见甘涔脸上干巴巴的:“呦,奇了!咱们小哭包竟然没哭鼻子啊?!”
甘涔气愤地拉蒋泊锋的袖子:“蒋泊锋你看他!!”
蒋泊锋说:“你别逗他了,他一会得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难受着呢。”
“得得得,你最宝贝。”徐开说:“甘涔,你去了脾气别那么烂了啊,在这儿蒋泊锋能罩着你,到了国外,那边的警察可不好说话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一会上了飞机你再哭可就没人哄了。”
甘涔气死了:“徐开!我走了,你别把蒋泊锋给我带坏了听见没?!你要是敢把他给我带坏了,我就在美国扎你小人!”
徐开冤枉的很:“嘿,怎么就是我带坏他呢,不能是他带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