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沉默地审视着跪在面前的人，确认他就是自己唯一承认的徒弟，没有被人胁迫或者假扮，也没有被人打傻了，更没有被那个天道替换掉。

于是他顺着尼利亚搭的戏台演下去。

“无妨。”

“多谢师尊。”

太怪了，这样的尼利亚，纵使是剑尊也受不住，只有系统觉得理所当然。

要攻略高冷师尊，自然要装成乖徒弟。

它的宿主一向懂得如何把食人花伪装成小白花。

“途中可曾遇到疑问。”

“弟子无能。秘境中遭遇一修杀戮剑道的魔修，弟子未能将其斩于剑下。”

“无妨，不成威胁。”

[宿主机智啊。以后剑尊可能会遇到魔尊，宿主你现在主动说出来，肯定比被魔尊旧事重提要主动。]

尼利亚没搭理系统的尬吹，他读出剑尊又陷入思考。

如果之前是因为自己异常的举动，那么现在自己回报的信息又有什么古怪吗？

尼利亚的芥子空间内还储存着他特地寻来的法衣，即使被系统嘲笑审美也要收入囊中，美其名曰可以送给师尊。

不过是这件法衣通体由天蛛丝织成，并缀有伯劳鸟尾羽的装饰，花里胡哨得像个给剑尊的恶作剧。

但是它却可以成为两个人在系统注视下传递的暗示：

蜘蛛和伯劳鸟合作了。

倘若尼利亚的猜测可以成真，也许他不用舍弃自己的品味送这么一件不合人的礼物，到时候还可能被师尊对着头一顿戳。

[系统，剑尊很强吗？]

[当然了！]系统以为他是根据剑尊对魔修不屑一提的态度产生的疑问，于是尽职尽责的开始科普起来。

[作者设定里剑尊是整个修真界的天花板，也就是仙人之下第一人，本命仙剑霜月在手时无人能敌。后期就算霜月仙剑不知所踪，依旧只身闯入魔宫救回了原主。]

[他现在好像不知道魔尊的样子。]

[这个剧情里就没有记载了。不过杀戮在魔修里也算是网红剑道了，脑子不太好的魔修六成都借着杀戮之道的名头搞屠杀，单凭这个一句他不一定认得出来啊。]

尼利亚看向剑尊，对上他浅淡的冰蓝色眸子，试探着自己的猜测。

“师尊，那个魔修主杀戮，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无妨。”剑尊的声音如他这个人一般冷冽，唯有和自己的徒弟交谈时会流露出只有彼此知道的意味，“为师不止依靠霜月剑而已。”

尼利亚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温吞笑意。

剑尊的佩剑无名，唯有材料寒铁特殊，有霜月之名的只有原剧情里那个赝品。而在系统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剧情之中的剑尊居然有本命仙剑，正如他们不知原本的倪家幼子会是什么名字。

因为它们都不曾存在过。

只有系统还无知无觉地绕着尼利亚转来转去，可谓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那你之前在神殿会下线，但是现在行动自如，是他实力不如那个兽神?]

[啊?没有没有。其实他实力已经大乘可以渡劫了，如果成仙的话不止比那个兽神强一丁半点儿。只不过他是这个小世界的人物，而我和这个世界意识有交易嘛。]

系统得意洋洋地扇动翅膀。

他没有发现，不止尼利亚只会在他们交流告一段落以后才和剑尊交谈，剑尊本人也从未打断过他们的谈话。

也许这是外界来客在小世界做任务时，如游戏玩家般的傲慢。他们自发地给角色等待自己的行为找了合适的借口，比如巧合、他们也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甚至是本该如此。

于是系统智能不会考虑NPC的逻辑，而系统本身也不会把这个“巧合”纳入推断，因为这是资料从未呈现的可能。

即觉醒后的剑尊纵使不能脱离这个世界，却也可以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系统的声音。

就算是掌控尼利亚灵魂的系统，本身的交流方式也不比修真界的传音高级，依旧可以被大乘期大能所截获。

前提是他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楚门的世界。

[所以你不会有危险吧。]

[谢谢宿主关心啦！不过就算他渡劫成功，只要感受的天地法则还是这个小世界的，我受世界意识庇护就不会被他压制。]

尼利亚心一沉。这是一个相当坏的消息，好在尚且没有脱离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极端分析。

[那你们的交易包含什么?]

[咦宿主我原来没和你播报过吗。]系统惊得原地一窜，如果单看他有着透明翅膀的人类上半身，也称得上可爱。但是连着无数丝线的蜘蛛，那肥大的腹部在空中弹动的样子可真够伤眼睛的。

[这个世界宿主的快感值需要达到5000。或者宿主你的快感值到达2500，加上剑尊的快感值到达7500。]

相比较高级世界的战斗力飙升，这个数值完全在尼利亚意料之内。至于备用策略也许对他来说这一项才是通常选择却透露出了极大的信息量。

首先是居然有了基础2500的工作要求，其次是三倍于空缺的7500数值。

快感值的本质是，系统借由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抽取出来的灵魂能量。由于宿主与系统有契约在，系统可以几乎无损耗地抽取宿主情绪中包含的灵魂能量。

而如果目标是世界原住民的攻，虽然因为宿主寄居在“主角受”肉体内，和“主角攻”有因果联系，但抽取能量依旧有着高达50％的损耗。

那么这个世界要求的7500中多余的2500，无疑是这个世界要拿的抽成。按照它对剑尊磨刀霍霍的就是，甚至连系统剩下的50％损耗也可能被它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