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刚那名彪形大汉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陛下,丞相大人,王后娘娘带着武常氏暗卫已经找到楼下了。”
“啊!”
“什么?!”
“怎么这么快!”
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只有赵图一人还算镇定。
“你们立刻随我从暗门出去,陛下,要先委屈您一下了。”
赵图向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走到刘慎身后:“陛下,得罪了……”
……
此时赌坊后院,武常云澜站在院子中央,青色的长裙被风吹得扬起,连同青丝在风中飞舞,容颜清丽、神色冷峻,正看着瑟缩在墙角的赌坊伙计。
凉风乍起,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街道上的酒旗灯笼被风吹动碰撞在一起,在这样的夜里如同鬼魅的低语。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旁边的暗卫把刘慎的画像举到两名伙计眼前,其中一名伙计回忆了半晌,颤抖着手指向赌坊三楼的方向:“我……我看到他好像上了楼。”
武常云澜向旁边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直奔楼上,武常云澜也跟着上去,转身的那一刻,有血色在黑夜划过。
三楼的房间内,彪形大汉刚把匕首放到刘慎的脖子上,武常云澜就带着暗卫破门而入。
“让开!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刘慎举起双手,有些难过道:“这个办法可不是上策,武常云澜不会放过你的。”
大汉不理会刘慎,挟持着刘慎一步一步向门口的方向撤退,周围的士兵只能剑拔弩张地看着,没有武常云澜发话,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大汉撤出门口的时候,一柄匕首自武常云澜的袖间滑落,她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刘慎趁大汉分神之际,一把抓住了大汉握着匕首的手,翻身一扭,便脱离了危险。
大汉横起匕首向刘慎的咽喉处划去,刘慎的反应也是极快,身体向后一仰,躲开了大汉的攻击。
但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慎身后栏杆突然断裂,眼看就要从三楼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武常云澜飞身上前,在最后的关头捉住了刘慎的手腕。
赌坊三层离地面百尺有余,虽然下面是河,但这一摔下去不死也得受些皮肉之苦。
只是年久失修的木板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武常云澜刚捉住刘慎的手,就和他一起坠了下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略过,两人的头发被风吹的扬起,衣袂纷飞,在黑夜里如同两只绽放的蝴蝶。
武常云澜依旧紧紧地握着刘慎的手腕,忘了松开。
乌云散去,月光洒向大地,少年的眼眸纯澈,里面映着的全是武常云澜的影子。
下一刻冰冷的河水蔓延全身,周围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水流涌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武常云澜试图在水中睁开眼睛,但是浑浊的湖水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混沌间,武常云澜一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抓着自己的手,紧紧地不曾放开。
武常云澜呛了几口河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难受的紧,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身体一点一点的向湖水内沉去,就在她全身没有力气快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揽住了自己的腰,带着她冲出了水面。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在耳边响起,武常云澜大口的喘着气,只见河边,一群士兵围在那里,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河面。
“你没事吧。”
武常云澜摇了摇头,她没有学过游泳,所以如今浮在水面上全靠刘慎的手撑着她的腰,但她的身体依旧止不住的下滑
刘慎道:“你别在水中乱动,也别心急,借着水的力,让自己浮起来。”
武常云澜按照刘慎说的做,却依旧不行,刘慎便抱着她向岸边游去。
“小姐!”就在此时,春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武常云澜看过去,只见她带着两名士兵,划着一艘小船,正往这边来。
待船划近了,春玲扶着武常云澜上了木船,刘慎则是自己爬上去的。
刚一坐到船上,春玲便将大氅披在武常云澜身上。
“冷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武常云澜摇了摇头:“无事,绑架陛下的人抓住了吗”
“已经抓起来了。”
这时,一直坐在船上默不作声的刘慎忽然发了个喷嚏,打断了武常云澜和春玲的谈话。
武常云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要给刘慎披上。
“别,”刘慎拒绝道,“我还没不要脸到跟你抢衣服。”
他说完,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武常云澜只好安慰道:“就快到岸边了,再忍一忍吧。”
木船很快就划到了岸边,春玲最先下了船,随后扶着武常云澜下船,刘慎是最后下来的,刚一下船,就有士兵连忙将披风给了刘慎。
武常云澜这才放心,向岸边走去。
此时的岸边,暗卫们围成了一个圈,不知在看什么,武常云澜和春玲走过去,士兵们自动让出一个缺口,武常云澜这才看见大汉躺在地上,嘴唇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