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
刘慎:……
半个月后,临近长铜关三百里外的平原上,一行军队缓缓前行着。
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天空变成了深蓝色,星野低垂。
刘慎站在一处土丘上说道:“连日行军,人马俱疲,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旁边的将领领命退下。
夜晚,武常云澜和刘慎带着的援军在一处树林中休息。
将士们都围坐在篝火旁吃些东西补充体力,有的直接睡着了。
刘慎坐在篝火旁,腿上放着一张羊皮地图,借着篝火的光看着地图,手中拿着一张已经有些发硬的饼。
武常云澜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坐到刘慎身边道:“喝一点吧,暖暖身子。”
刘慎依旧是看着腿上的地图,接过武常云澜手中的碗就要去喝。
“哎,”武常云澜连忙阻止他,“小心烫。”
刘慎这才看向自己手中的碗,应了一声。
“还有两日我们就能到达长铜关了,不知那里的战况是如何。”
“如今长铜关已经失守,这仗还真是不好打。”刘慎看着地图分析道。
这时忽然有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军营中响起一阵骚动,武常云澜和刘慎两人均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名身穿武常军服的士兵骑马跑进了军营里。
其中一人是刘慎派去滨州报告消息的人,另一人武常云澜认得,是武常世闻的亲信。
那将士下马,向着武常云澜和刘慎行礼:“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快起来,舒凌,你怎么来了?”
“将军有信要交予二位。”
那将士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刘慎接过书信打开,看完之后又交给武常云澜,二人看完之后皆是神色凝重。
舒凌也不多问,只拱手抱拳道:“陛下,皇后娘娘,信我已带到,不知二位可有话要带给大将军。”
刘慎思虑片刻便说道:“你就告诉大将军,他所说的我们会照安排去办。”
“是。”舒凌又一拱手抱拳,便骑马离开。
武常世闻给二人的密信上写着如今战场的局势,武常世闻守着的昌水关还好,但是乌龙峪已经失守,那里的将领带着士兵退到了附近的城里,眼看城也要守不住了,要刘慎和武常云澜前往乌龙峪支援。
“传令下去,明日转方向,去乌龙峪。”武常云澜吩咐道。
“是。”旁边的将领领命退下。
于是第二日,武常云澜和刘慎带领的援军又向乌龙峪的方向进军而去。
乌龙峪的局势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峻许多,他们到的时候,南疆军正在攻城,已经残破的城门眼看就要断裂。
刘慎立即命人顶上,但是南疆军的人加紧了攻势,城门实在是承受不住,轰的一下被攻城器从外面撞开,顶在后面的将士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南疆军如从凶猛的潮水一般闯入了城郭,开始了厮杀,刘慎带着人顶在城门口处,不一会儿,门口处的尸体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血流成河。
“冲!”刘慎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声喝道。
于是他身后的援军便冲了出去。
南疆军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冲出来,顿时寡不敌众,退了出去。
城外的战场最终以武常军支援及时胜出。
战役结束之后,刘慎带着将士们打扫战场,修筑新的城门。
“往东三十里是一片湖泊,你在正面牵制住他们,我带兵绕到敌方后营,在水上作战,没有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可是,南疆人已经抢占了我们的战船,我们没有船,如何与他们在水上作战。”
“那湖与滨河相通,望淀城的战船顺流而下,不出三日便可到达。”
“好,”那将士激动地说道,“那我们就跟南疆的那帮孙子们打这一仗,陛下您尽管去捅他们屁股,正面战场交给我就好了。”
那将士有些粗鄙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发笑,刘慎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端正神色道:“既然大家对此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对战的细节吧。”
一张羊皮地图在桌面上铺展开,刘慎指着城门的方向道:“南疆军队已经在城下包围数日,前几日的攻城相比他们的人也折损不少,待休养生息好以后肯定还会再次攻城,我已经和望淀城那边联系好了,再过三日,望淀城的战船便可到达滨河,三日后我领兵五百,直奔敌方后营。”
刘慎的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名将士道:“陛下,领兵五百太少了,南疆军队就算是后营,人数怕不是有三千人不止。”
那将士这样说,刘慎耐心解释道:“我所说的五百兵在于精,必须是军营里武艺最出众的,带的人太多反而会引起怀疑,况且望淀城的军队也会过来三百水军,搅乱他们的后营,足够了。”
那将领听到刘慎思虑周全,便不再说什么了。
“云澜,你觉得此方法如何?”刘慎扭头去问旁边坐着的武常云澜。
武常云澜正在看着桌上的羊皮地图沉思,听到刘慎这么问她,便说道:“计策虽好,但是施行起来未免会有太多漏洞之处,五百人太少了......”
武常云澜还想说什么,刘慎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五百人太少,但是带走太多的人一来容易暴露,让南疆人有所警惕,二来乌龙峪守城人手本就不多,如今南疆人的主力都在前方战场,我不能带走太多的人。”
“我同意陛下的想法,”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说话的谋士说道,“不过武常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不如这样,两天的时间,若陛下未回,我们便派人去接应。”
刘慎看着武常云澜,眼眸之中有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