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在听到“天与咒缚”这个名词后便第一时间查了其相关资料,天与咒缚是生来便被强制赋予了“束缚”, 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另一方强大的力量,比如失去全部咒力以获得强大的肉/体, 出现的概率很随机, 并不是家族遗传,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会出生为天与咒缚。有关“咒力置换肉/体强大”的记载并不多,或许是因为在过去, 咒力稀少身体性能却强大的人少有机会施展拳脚, 况且咒灵只能用咒力的方式祓除, 单纯的物理攻击是没用的, 必须借助咒具, 所以有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
打算稍微更改一下计划将悟带走的冬阳被拒绝了。
拒绝她的不是想要冲过来夺走神子的侍女, 而是五条悟。
他在被冬阳抱起时就灵活的钻了下来, 跑远几步才停下来转头看向冬阳,“不行, 我今天有课。”
冬阳:“……”
“你真奇怪, 为什么要带走我?你想把我带到哪去?”
冬阳:“……”
“你的儿子还在校场吧,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冬阳:“…………”
火了, 想要暴揍高层的拳头变得火热了。
悟把她当成目的不纯的怪阿姨了!
冬阳忍住自己爱子心切的躁动,但就如她刚一落地就会撑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为了夺回自己的孩子而与这个家族对立一般,如今的她仍然会将重心倾向悟,所以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在建立连接的第一时间来找悟,因为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悟了。
她要让悟知道母亲已经醒来,母亲还在,母亲并没有放弃他。
接下来是否还会陷入昏迷是后续要担心的事,因为人心怀希望就会感到幸福,就如远方的游子早一天告诉自己父母归期,父母就会多高兴一天。
悟如果站在她的身边,那么一切问题都好解决,因为悟就是她的护身符。
但是如今显然
她的试探甚至再近一步都有些艰难。
蓬勃的热意在这一刻稍微冷却了下来,冬阳终于确定,她和悟之间大概没什么玄妙的母子联系,“看见她便知道她是妈妈”的桥段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是小孩子忘事会这么彻底吗?她不知道她第一次养小孩儿!
冬阳自然的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你刚刚的表情明明在说‘舍不得’,我以为你喜欢我呢。”
五条悟一顿,紧接着脸色涨红,“你,喜…我……!”
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被侍女打断了,侍女因为那声“前妻”而面露惊恐,“你,你是……怎么会,你不是被判刑了吗?”
冬阳挑起眉,“刑满释放了?”
侍女挡在了五条悟的身前,仿佛冬阳是什么凶神恶煞,“我不会允许你带走悟大人的。”
“那你告诉泽之一声,我醒了,待会儿去见他。”
冬阳定定的盯着她,“我要见他。”
侍女面色僵硬,拉着悟转过身就走。
两个人还没完全离开,背影都没在冬阳的视野消失,她就听到悟在问侍女,“……所以那个女人是谁?和泽之什么关系?前妻?泽之早就结婚了吗,已经有孩子了吗?”
他吐出的话带着惊人的信息量,“泽之的孩子今天也在校场?”
冬阳:“……?!”
??
等等,这话什么意思,五条悟不只不知道她是他妈妈,还不知道五条泽之是他爸爸?
那么不就是
神子无父无母吗?
一瞬间,冬阳明白过来了高层的脑回路人的情感阶级中,通常父母是首要的,父母会凌驾于亲族之上。
“既然没有母亲,那就也没有父亲好了。”
这绝对是五条延根能说出来的话,因为他曾经就是这么对冬阳说,“妇人的情感就是懦弱麻烦,六眼是要肩负大事的,怎么能在你身边养废。”
他将五条悟交给了自己的心腹五条泽之,理由很简单,因为五条泽之不管怎么说都是五条悟的生父,一定会对神子更为上心一些,也比任何人值得信任,毕竟难保不会有人为了那十个亿变心。
冬阳在短短一个照面里的只言片语中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不禁在心里痛骂了这傻缺家族一整页报告书。
“兰惠大人。”
身后忽然有人轻声唤道。
冬阳转过身,是她院里唯一的侍从,平常干一些洒扫的活,通常只有早上和晚上的工作时间会出现,虽然存在感稀薄,但是意外的非常稳定,冬阳扯出来的那些纠纷他全都是无伤通过,并且没有任何异心和可怀疑的行为。
她在房间里留下了信息,一张夹在书页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去向。
书本是中原中也的诗歌集,知晓这个信息传递方式的人很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切,好久不见。”冬阳说道,“可算是有一个活人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五条切上前一步,“您总算醒来了,兰惠大人。”
他的神情中有一种隐隐的振奋,似乎不止是因为冬阳的醒来,而是他如今终于有机会靠近冬阳,成为那个“有用的关键人物”。
五条切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冬阳边和他说话边往回走。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族内如何解释的她的“消失”。
“家主的意思是您犯了错,被关了禁闭,这是明面上的说法,但是禁止族里人讨论这并不算奇怪,因为讨论家族罪人就像是把家族丑事宣扬一样,所以没人起疑,是早春和千风第一时间去查的,才把您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