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忍着气,继续看,可当看到那杨老大人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杨卿臣回去等候家法处置。

带入杨卿臣的众人顿时炸了!这特么还了得!好big胆!

“这个什么狗屁杨老大人瞎啊,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想家法处置十七郎!”

众人都是大家子弟,自然知道家法是怎么回事,顿时对这位杨老大人不满了。

“就是!井底之蛙!知不知道这可是你们杨家百年难遇的天才啊!你居然一点都不珍惜,这老东西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就是!杀鸡焉用牛刀!十七郎可是有高人指点的!那什么劳什子考试手拿把掐,哪里用得着两个时辰!这老头儿真是没眼光!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可恶!这老头儿眼里就只有那个杨璇,错把狗屎当成宝!到时候他看重的杨璇没考上,瞧不上的十七郎考上了,不得给老头气晕过去!”

“这墨瑾公子倒是快点写啊!我等不及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嘴脸了!”

“就是!快点出考试结果!”

“一定让十七郎考上,好好的给老子打一打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脸!”

大家都不自觉的带入杨卿臣,自然忍不了他受委屈,看他被人瞧不起,就跟自己被人瞧不起一样愤怒。所以,不光是曹家族学的小郎君们激动的咬牙切齿,基本上汴京的各大酒肆茶馆里,男人们看完新章节后,也是义愤填膺,呼声都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那就是,快点让十七郎展现实力!狠狠的打脸!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震惊!

就连报房那边儿,也一天收到两大筐来信,全部都是催促墨瑾公子快更新的!

可以说,杨蔓娘这男频装逼打脸套路才刚横空出世,就把看话本儿的大宋男读者给狠狠拿捏了!

可怜的汤姆们,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jpg

第77章

观音桥, 春明坊。

伴随着不知谁家的公鸡啼叫声,杨蔓娘缓睁开了眼睛。这会子按着现代的算法,也才八点多, 太阳就已经照在窗棂上了。

俗话说, 早立秋凉飕飕, 晚立秋热死牛, 若是六月份还没进三伏天立秋,那立秋以后很快就出伏,天气也就会凉快了, 但若是七月份立秋,那么立秋以后正好还没出伏,天气还是很闷热的, 也就是民间说的秋老虎, 其炎热程度足足会把老牛都给热死,虽然这种说法夸张了些, 但也是有道理的。

比如今年,便是七月二十一立秋的,便属于立晚秋, 所以立秋以后天气依然很闷热。这般热的天气, 杨蔓娘睡了一宿自然口渴的紧,伸了个懒腰,便拿起小几上的竹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昨晚倒的凉白开。

随手拿过床头的团扇扇了会子风, 便换好家常衣裳, 准备去打水洗漱。

“咚,咚,咚!”

才出了正屋门, 便听见前院儿的敲门声儿。

“大姐,是我!”

是老二杨士林去桥市租牛车回来了,家里的牛车自从之前出事之后,就没有再买,所以每次需要用车都是去桥市租,整租一天一百文,这个价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委实不算什么了。

“大姐,我租牛车的时候,正好瞧见桥市上有卖蜜煎樱桃的,一坛子五斤,六十文,就顺便买了两坛子,咱们今儿不是要往地窖囤冬菜么,正好囤两坛子这个冬天吃。”

杨士林将牛车赶进院子,一边往下搬坛子,一边笑着道。

汴京一般从三月底开始卖鲜樱桃,那会子是早熟的品种,价格也最贵,一斤要二十文,等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就是正式的樱桃季了,大量的樱桃成熟,大街小巷都有小贩挑着担子卖,价格自然就便宜,一斤才五文钱,到了六月,樱桃就又开始少了,变成了零星的晚熟品种,价格又会攀升到二十文一斤。

杨蔓娘一家都爱吃樱桃,只是这年头又没有冷库和冰箱,所以,鲜的自然放不住,买几坛子腌制好的蜜煎樱桃回来,存在地窖里倒是正好。

“好啊!这东西这个冬天吃倒是不错。”

如今立了秋,汴京家家户户都开始囤冬菜了,这个年代可不是现代,冬天出门很方便,只要出小区,随便一个小超市里随时随地都有新鲜蔬菜卖。

这个年代到了冬天,如果不是有事儿或者上工的人,没人愿意出门。如今冬天吃菜,除了极个别有暖棚的富贵人家,百分之九十九的汴京人,都是靠秋天囤的菜过冬,冬天桌子上有什么,完全取决于秋天的时候囤了什么。

杨蔓娘家自然也入乡随俗,一立秋便开始行动起来了,这座宅子原本就有一个菜窖,应该是宅子的前主人家挖的,就在后院西厢房边上,面积大概有五六个平方,也不算小了。老二杨士林上一次休息的时候,姐弟两个就踩着梯子下去,把菜窖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准备好立秋后囤菜的。

可不要觉得如今就想过冬的事有些早了,如今的气候可不比现代的暖冬。说冷就冷,九月初晚上就有霜冻,九月底就陆陆续开始落雪了,之后几乎就一日比一日冷,城里有人清扫倒也罢了,汴京城外的道路,基本上冬天一下雪都是没过膝盖的,出行没有牛车根本不要想,就算有牛车出远门也是受罪。

所以,猫冬的吃食自然要早早的提前准备起来。如今家里有了银子,自然也不用像去年似的,紧紧巴巴的过日子。

杨蔓娘锁好门,坐在牛车上去潘楼。

一路上还忍不住盘算着,若是遇上卖蜜煎樱桃的,还要再买几坛子才好,这东西到了冬天更贵,说不定六十文也买不了一坛子。

作为汴京最大的自由贸易市场,这个季节的潘楼,可谓是热闹至极,人声鼎沸。

如今正是最后一茬秋菜下来的时候,牛车,骡车,串车,拉着大车小车的菜往潘楼里送,每个卖菜的摊子上,白菜萝卜都一颗颗堆放的整整齐齐,菜垛子码的高高的,不光卖菜的多,买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几乎家家户户都全家出动,赶着车来买冬菜。

“霜菘多少钱?”

这个年代白菜还不叫白菜,叫霜菘。

“便宜实惠!两斤一文,要一百斤以上的三斤一文。”

菜贩子扯着嗓子,大声的吆喝着。

“姐,咱们买多少?”

“要五百斤吧!”

“芦菔呢?”

芦菔就是萝卜。

“唔,也要三百斤。”

见她这么豪气,菜贩子顿时喜笑颜开:

“小娘子,这里还有我浑家带着村里的女人晾的干蘑菇和木耳,还有豆角干儿,黄瓜干儿,自家晾的山药片儿。都收拾的极干净,冬天添菜是极好的,小娘子要不要也来点儿?”